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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身,而你是都雅的jiejie。该怎么做应尽快想清楚,逃避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韩启微心中苦不堪言,却又不得不承认她说的道理,抬头见胥凤仪脸上心有戚戚的表情,不禁一阵怅然。二人一时无话可说。良久,还是胥凤仪打破了沉默。她道:“我突然想起,霞圃的芍药里面有一棵粉色的台阁,我很是喜欢。药庄虽然也有芍药,可都是药材,花型花色都差远了。我一直想跟你讨那棵台阁,但又觉得不好意思。”韩启微不明白她为何突然提及芍药。她自己也很喜欢那棵台阁,但却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原来你也喜欢那棵台阁,那等我回去叫人挖出来带给你。”胥凤仪含笑挑眉:“毕竟我是夺人所爱,你竟答应得这样痛快?台阁罕见,你舍得?”韩启微认真地点头:“我喜欢的花你也喜欢,这不也是一种缘分吗?何况你爱花惜花,一定能照顾好它,它也算得遇明主了。”她说着心中一动,隐约猜到了胥凤仪的用意。胥凤仪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微微颔首道:“你舍得就好!”第二天,韩启微便向胥凤仪告辞回云中去了。回到家中时,韩都雅和孟鲲都不在。她在霞圃中默默坐了许久,最终命人拿来花锄,亲自挖那棵粉色台阁。她小心翼翼地将芍药连根带土从地里刨出来,确认过没有损伤,拿荷叶层层包好放在箩筐里,命人好生送到钟陵胥府。孟鲲和韩都雅回到韩家时,见韩启微坐在客厅,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韩都雅又愧又窘,惴惴不安,下意识要往孟鲲身后躲。韩启微见她畏畏缩缩,叹了口气看向孟鲲,强迫自己开了口:“孟公子打算什么时候和都雅成亲?”孟鲲没想到她这样开门见山,打量之下感觉她似乎与以往有所不同,但又无法言喻。不过她愿意成全自己与韩都雅,他对此十分感激。于公于私他都希望能尽快与韩都雅成亲,于是坦率道:“自然是越快越好!姑娘若同意将都雅嫁给在下,在下便立刻派人着手筹办婚事。”韩启微心里还是隐隐作痛,但她强忍下来,表面不动声色。她想起孟鲲离家出走的事情,觉得不放心,问道:“你义父同意了?”孟鲲笑笑:“我已得到他的首肯,可以自己做主。”韩启微见他胸有成竹,牵动嘴角扯出一丝笑意,再看韩都雅明明欢欣雀跃却抿着嘴唇强作镇静的样子,心中竟也生出一点宽慰。她垂眸点头:“那就这么定了。”话音刚落,就见韩都雅已按捺不住跳起来去搂孟鲲的脖子,韩启微慌忙起身,匆匆离开客厅。身后传来两人的欢声笑语,她忍了又忍,还是红了眼眶。那棵粉色台阁送到胥府时,李采买正向胥凤仪禀报,说陈荪软硬不吃,直到听说胥家愿出一年总款为定金,这才勉强答应,于是契约就这么定下了。王主簿全程见证,文书一式两份,双方各执一份作为凭据。胥凤仪将契约拿在手里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恰在这时芍药到了,胥凤仪便让李采买回药庐去,又叫人传信给冯总管与石总管,自己则坐在亭子里看花奴种芍药。此时已是六月下旬,荷塘里碧波翻滚,红莲白荷绰约其间。日落西山,云霞漫卷,晚风徐来,吹乱一池清芳。胥凤仪伸手摸着芍药蔫软的叶子,嘱咐花奴白天记得遮阳。当晚便雷声隆隆,到了四更天果然下起大雨。等到天亮之后,芍药已重新舒展枝叶。花奴给芍药搭了个架子,系上黑纱用来遮光,过了五天才撤掉。胥凤仪看着精神抖擞的芍药,心情很是愉悦。玲珑庄的人这几天心情恐怕不太好。她这么想着,就更愉悦了。第36章攻心计趁危取利陈荪这几天的心情糟透了。陆之遥不知道得了什么消息,突然向厉峥和陆之透告假。那两人一心扑在对付月升药庐的事情上,无暇应付其他,草草问了几句,也不计较他未定归期,就放他离开了。陆之遥离开爻山之后,厉纯失了乐趣,又无法跟随而去,心里闷闷不乐。她对别人倒好,只摆出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却莫名其妙迁怒于陈荪,对他的态度尤其恶劣。陈荪无奈,不知道自己又哪里得罪了她,只能忍着不去计较,暂且躲开她。但厉纯发脾气还只是小事,很快他就被药材生意弄得焦头烂额,根本没空去想她了。这几天,陆续有药农前来退还订金,不愿再将药材卖给玲珑庄。陈荪威逼利诱,却无力挽回。厉峥夫妇很快知道了此事,责怪他办事不力。陆之透尚且留着三分情面,只是说话夹枪带棒,叫他心里不舒服。厉峥则直接冲他发了脾气。陈荪觉得委屈,心里十分不甘,又感到后悔。因为药农众多,当初他付的只是订金,并没有和他们一一立下文书。他打听过,以前胥家也没有和那些药农签订契约,所以自己才能乘虚而入。他原本是有过立契的念头,可药农们散漫惯了,总觉得要他们签字画押是准备了什么圈套,满心的不乐意直接都堆在脸上。立契的事因此被耽搁了,等陈荪再提的时候,甚至有药农开始怀念以前胥家的大气,对陈荪冷嘲热讽起来。他们不合作,陈荪又怕收不到药材,只好就此作罢。他万万没想到这些药农居然会反悔。而他没有契约,便没有办法强迫药农将药材卖给自己。陈荪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便向药农追问,这才得知他们的那些土地原本就是属于胥家的。以往他们的药材直接卖给月升药庐,所以胥家从来不提佃租一事。天长日久的,大家都忘了这回事。如今他们将药材卖给了别人,胥家便派人拿着地契上门收租,还要他们将往年的也一起补上,否则就要收回土地将他们驱逐。陈荪购买药材的价格虽然比以往胥家收购的价格要高许多,可要拿来支付这么多年积累下的佃租根本不够。这些药农世代扎根于此,当然不愿背井离乡,因此纷纷选择了退订。陈荪意识到自己被算计了。回想当日去药庐商谈,原来一切都是胥家设下的陷阱。那天,李采买请他到药庐商谈。陈荪看着对方送来的请帖,言辞谦逊,姿态不可谓不低。他一边得意,一边不忘告诫自己不可大意轻敌,然后胸有成竹地前去赴约。到了药庐,李采买先是好酒好菜地招待他,又拿出自己珍藏的名茶要送给他。陈荪知道这些都只是拉拢的手段,心里不屑,面上从容应对。酒过三巡,李采买一张脸涨得通红,开始拉着他称兄道弟。陈荪心想他做这些只是为了谈成这桩生意罢了,管他真情还是假意,反正自己铁了心咬着那几个条件不放,任他人情大过天去。喝到酒酣耳热,李采买开始吐苦水。陈荪毫不意外,只暗暗觉得好笑,本以为胥家那么大的家业,家里的管事行事应该不落俗套才对,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