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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行的是一名黄衣女子,似仆似友地陪在她身边,竟是妙闻。如今她化名温妙,是陆之透的得力下属。胥凤仪匆匆瞥她一眼,两人目光交汇,一触即离。胥凤仪将目光投向别处,心里很是赞赏。陆之透也注意到叶凌霄身边的女子,于是上前招呼。叶凌霄大大方方向庄主夫妇介绍自己的红颜知己——石青鸾。得益于他一贯风流的作派,石青鸾的身份没有受到怀疑。大家都清楚叶凌霄的秉性,估计这位石姑娘也不过是万花丛中的一朵,注定留不住寻芳的蝴蝶,过不了多久便要被新花取代。既然只是叶凌霄的附庸,况且终将成为过去,便也不必太过在意。因此厉峥和陆之透满腔热情都投注在叶凌霄身上,几乎忽略了胥凤仪。聊了没多久,中庭传来消息,寿宴已准备妥当,可以开席了。于是厉峥夫妇引众人穿过大殿,走进后面的一间屋子。屋内十分敞亮,桌椅整齐,酒菜周全。这里原本是龙绝寺的斋堂,虽然换了主人,却被保留了原来的用途。叶凌霄是来客中最具权势之人,因此被邀请与厉峥等人同坐主桌。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胥凤仪便借着他的关系坐在一旁,获得与玲珑庄几位大人物同席的荣誉。这次宴会名义上是为了给厉峥祝寿,因此寿星公少不了要致辞致谢。他颇有些诚惶诚恐,大约不习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表演说,怕献丑于人前,又碍于庄主的颜面,不敢轻易露怯。按着套路说了一会,发现堂下一片安静和谐,似乎所有人都在认真地聆听。厉峥慢慢放松下来,语气也变得平和自信,勉强塞下的两句自嘲竟然也收到了不错的反响。他心下得意,突然很想再多说几句,却感到有人在桌下踢自己的脚。厉峥下意识看向陆之透,见她递了个眼色,只好打消念头,微笑着举起酒来干了一杯,就此宣布开宴。厉峥放下酒杯入座,兴致似乎不高。陆之透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殷勤地劝主席上的各位尽情享用酒菜。招呼完一圈之后,她重新看向厉峥,凑近小声提醒:“待会要去各桌敬酒的,你先吃些东西垫一垫,否则喝多了伤人。”厉峥闻言,默默点了点头,拿起筷子往碗里夹菜。陆之透见他尽挑大鱼大rou的吃,便夹了一些蔬菜塞进他碗里,温言道:“那些太过油腻,多吃些清淡的吧。”厉峥停了停筷子,将鱼rou拨到一边,开始吃碗里的蔬菜。胥凤仪瞟了几眼,见他挑起几根青菜放进嘴里,闺阁淑女似的细嚼慢咽,看起来没什么食欲。她朝陆之透笑笑,一脸欣羡道:“夫人温柔贤惠,与庄主伉俪情深,真叫人羡慕。”陆之透被她的恭维取悦了,报之一笑,透出一点得意:“姑娘真会说话!”叶凌霄忽然起身夹了一块鱼肚rou,将鱼骨剔掉后放进胥凤仪碗里,然后笑盈盈地看着她。胥凤仪微微红了脸,目光一一掠过在座诸位,忍不住在陆之遥脸上顿了顿,然后重新看向叶凌霄。叶凌霄柔声道:“你不是喜欢吃鱼吗?怎么,还怕胖啊?”见胥凤仪敛眉抿唇,叶凌霄玩心大起,语气越发温柔:“我知你一向爱吃,其实饮食这件事呢,只要无大损害,还是吃得高兴重要。胖也不必怕,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在座的皆以为这女子是叶凌霄的新宠,方才直言羡慕庄主夫妻情深,似在暗示叶凌霄,索他软语温存,于是都知情识趣地静默着,权当看戏。胥凤仪低头吃鱼,对叶凌霄腹诽不已,暗想有朝一日定要以牙还牙。叶凌霄有所感应,忽然眼皮一跳。酒过一巡,厉峥夫妇起身去各桌敬酒,陈荪和妙闻作陪,主桌上顿时只剩下四个人。厉纯坐在陆之遥身边,热心地给他夹菜,陆之遥推脱不掉,只好不住地道谢。胥凤仪和叶凌霄含笑看着对面两人。不一会儿,陆之遥的碗里就堆得像座小山。厉纯乐此不疲,夹完菜又开始撒娇,指着胥凤仪面前一盆菜羹道:“陆哥哥,那个菜羹看起来很好吃。我够不着,你帮我舀一碗好吗?”陆之遥点头,端起她的碗,伸手去拿汤盆里的长勺,恰对上胥凤仪满含笑意的目光。胥凤仪将长勺一转,塞到陆之遥手里。陆之遥莫名有些窘迫,盛好菜羹递给厉纯,扭头朝厉峥的方向看了看。厉纯乐呵呵地喝完菜羹,一脸心满意足,仿佛从未吃过这么美味的东西。见陆之遥碗里的菜原封不动,突然有些委屈,催促道:“陆哥哥,你吃菜啊!”陆之遥认真地吃了两口,便听到身后不远起了sao动。他忙扭过头去,发现不远处围了一圈人,将厉峥和陆之透挤在中间。主桌四人不明所以,纷纷站起身来。人群中,妙闻扶着陆之透,厉峥挡在她们身前,对面站着个三十出头的剑客,脸红气粗目光迷离,看来喝了不少。他揪着厉峥的衣襟,嘴里不干不净却是冲着陆之透去的。原来他数次向厉峥敬酒,陆之透担心丈夫喝醉说了几句,那剑客便觉得她多嘴多事不守妇道,又怪厉峥不给面子,说他惧内丢脸,激他与自己斗酒。厉峥委婉拒绝,那人性子暴躁,肆无忌惮地大闹起来。陆之遥见堂姐被困,立刻上前解围。厉纯望着乌泱泱一群人心生怯意,就在座位上踮起脚来张望。那剑客名气不大,武功却不错,大约醉得糊涂失了理智,拉扯之间便提剑在手。人群慌忙散开,陈荪在推搡间摔倒在地上,不知被谁踩伤了右手,任妙闻拽着往外围拖。厉峥也护着陆之透急急后退。陆之遥没有用雁翎剑,趁那醉汉神志不清身形不稳,空手对拆几招便缴了他的剑丢到一边,然后将那条胳膊往背后一拧,把人制服了。醉汉失了力道,毫无章法地扭来扭去,始终没能挣脱。他迁怒于陆之遥,又破口大骂,说他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愚蠢到被人利用还不自知,咒他永远都是便宜别人,自己白忙一场。陆之遥面无血色,不置一言,只是紧紧抓着人不让他逃脱。寿宴这样一闹,众人都觉尴尬,恐怕此事不能善了。叶凌霄盯着那混乱的一团,凑到胥凤仪耳边,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问:“思路清晰,言辞犀利,谁家手笔?”胥凤仪抬了抬下巴:“再看。”两人几乎是兴致勃勃地看着热闹。只见来了几名年轻力壮的弟子,将醉汉连拖带搡地弄走了。醉汉一路骂骂咧咧,将玲珑庄从上到下数落个遍,说分明是夷云派包养的傀儡,对沧南不怀好意。骂声响亮不绝,从门外钻入宴会厅中,人都走远了还能听到。厉峥向众宾客告罪,先护送妻子回房休息,将meimei也一并拉走了。陈荪捂着右手留在原地,血从指缝间流出来也顾不上,忙着指挥弟子们清理打扫,又安抚其他客人回席入座。他站在大厅中央,朗声道:“方才的事实属意外。在下办事不察,坏了诸位兴致,在此谢罪!”他郑重其事拜过四面,继续道:“那位客人酒品欠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