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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艾德蒙博士——跟在她身后,说道:“感染蔓延加快了20%。”梅莱特娜脸色冷了一点,一群博士们又纷纷汇报了一番情况,说一个人最近二十四个小时的脑波情况,还有某种生物的切片检验结果什么的。何思两人走在后面,谨慎地打量周围。两侧墙壁坚实,色彩暗沉,背后肯定有很多实验正在进行,不过她们都看不见。这是陌生人的地盘。梅莱特娜向某个方向——何思两人已经完全迷向了——目的明确地走去,一边听取情况汇报。她一身黑色套装,衬得金发绚烂,身材的弧线近乎完美,在地下室的灯光下,光是走路就是一道风景。而随着这群极具恐怖片阵容的专业人士继续深入地底,双生子甚至真的看到了好莱坞电影式的场景。在穿过一条开放式的走廊时,她们脚下呈现出庞大的实验区,工作人员各司其职,在日光灯下忙忙碌碌。四处可见测定方石的仪器,能量储藏仪,或是各种培养皿,林林总总,不一而足。她们也看到某种尸体、血迹或是未明的物质。还有些活人,天选者或是守护者在接受测试。梅莱特娜面无表情地走过一处转角,眼前景色一变。其实细看上去,倒也不能说有什么明显不同的地方,只是在踏入那片领域的一刻,两人突然意识到周围的氛围完全不同了。空气变得潮湿,仿佛有大量植物在其中生长,还有一丝隐隐腐败变质的味道,透出一股凶险的气味。何瑜首先突然想到了精神病院之类的地方。还是那种老式、废弃、闹鬼的精神病院,只不过这里是双城市中心,而在海曼商会斥巨资修建的大楼地底,绝不会有什么废弃已久疯人院的。这里的一切都是崭新的。何瑜吸了口气,心想这画面要是拍电影的话,得要有红色的色调,空气里似乎有股古老的……血的味道。的确有什么在生长……梅莱特娜停下脚步,转过头,朝她们说道:“这就是我的麻烦了。”在感觉到那能量时,何思就知道那是什么了。她的身体无意识紧绷起来——而当她紧张,当她感觉到的时候,何瑜也就知道了。在普通人看来,这里大概就是一间间普通的病房,在医院或是监狱你都能看到这种房子,立在走廊一侧,门紧紧锁着,上面用强化玻璃开了窗口,能随时看到里面的情况。但在双生子的眼中,周围却不是令人有安全感的墙壁,而是一团蜷在一起、细细绺绺的力量,在墙壁中生长,形成房屋的形状。细看上去,这东西像是无数血管生长出来的,极为纤细,让人想到秋日的叶脉,极为坚韧和偏执,仿佛拥有生命,目的就是要把笼罩住的一切生物吞噬干净。这不是能量网,这东西是活的。这也是为什么这里弥漫着一种植物蓬勃生长的潮湿气味。何瑜不知道,但在凡尘之眼时,何思曾见过这种东西。她现在都记得当时的心悸与恐惧。在何瑜出事那段时间,何思不惜代价试图把她找回来,除了隐修会、灵蛇组、索顿实验室、赏花会以外,和凡尘之眼也打过一阵子交道。确切地说,凡尘之眼是她最先求助的一个组织。在凡尘之眼看到这东西时,场面可不像这儿一般窗明几净,而是在一处西北部的偏远分部的六十年代的民居,已经破烂不堪,极为偏远,在当地老人的恐怖传说中,占据一个固定的位置。最开始时,何思想的很单纯。毕竟,凡尘之眼以维护人类生活的安全为己任的,他们厌恶那些为了追求力量,把人类生活的秩序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天选者和守护者,巴不得把他们清理出三维世界。而且毕竟做为一个凡人,这个组织最容易联系,也对“邪恶力量的受害者何思”最友好。尤其何思的遭遇简直是这种理念赤裸的正面案例——在那一天,一间海边假日酒店一共死了三十七个人,五个酒店员工,三十二个来度假的,最终都在那些守护者的战斗之中死去,血rou和骨头混合在一起,不用DNA检测简直没法分得清。一个十六岁女孩的人生从此破碎,什么也没有了。何思有时候想,她简直就是他们理念的悲惨代言人,他们需要她一直这么惨,像所有那些受害者一样,那才是那的位置。总之,当时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幻想凡尘之眼会帮她找回何瑜。毕竟,他们不是以三维世界人们幸福宁静生活为己任的组织吗?但是他们没有帮她找回何瑜。在来到月见会之后,他们所有对她做的,都是在劝说她:这不值得。放弃吧,没有了何瑜,你仍然能很好地生活。你很优秀,极有天赋,头脑清醒,不该荒废才华,每个人都一身伤痛,这就是生活。为什么不用你的伤痛作为动力,做一些更值得的事呢?像与残暴的守护者对抗,保护三维世界人类的正常生活,这是一项伟大的工作,足以投入一生的精力。也许他们是有道理的吧,何思想,但还是决然地走开了。当时她想,凡尘之眼讨厌一切超能力者,也许她应该去求助修隐会试试。就是那时候,月见会的人为她安排了这样一次旅行。他们说,他们不会勉强她,但如果她决定走上黑暗的道路,那她必须来看看这个。所以她就来了。何思现在回忆起来都很后悔。他们也真是……穷。坐了四天的火车,一天的汽车——中间转了三次——但后来车子进不去了,最后是在一辆驴子拉的车上进的村子。说是劝说她“月见会才是一生的归宿”,告诉她世界的残酷,但连个专车都没有!前两天火车上还有卧铺,后两天就是硬座——说什么快春运了买不到票!——简直坐的要崩溃了。据说是因为月见会在中国势力还没有铺展开的关系,何思挤在满是年货——三只母鸡、一箱小鸡、一辆自行车、两大袋谷子——破巴士的角落上,一起来的人在半打小孩的尖叫和哭泣中,向她描绘华盛顿泛人类基金会有多么的气派,让她有种正在被一个极为愚蠢的骗子拐卖的错觉。她去的是一个叫惠民村的偏远村庄——据说是刚改的名,以前叫“亡堆”。月见会在那里有个分部——她不明白他们干嘛在那里建分部,流放不受欢迎的组织成员吗?还没中国春运时节呢,他们连个火车的卧铺票都搞不到,建那么多分部干什么。以前,何思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旅程,但是现在,身为何思的一切全抛在了脑后。没有何瑜,她谁也不是,只是一个拼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