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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了上去。顾也凡愣了一下,也就没有挣开。但是,他要是早知道方宇文安的什么心,别说挣开,绝对要在见面的第一时间就揍他。他像块直挺挺的木板一样站在车前,方宇文痴情地将头埋在他的颈间,好像要用这一瞬记住顾也凡这个人似的。这绝望的感情透过这个拥抱传过来,有那么一秒钟的时间里,顾也凡感觉自己被他感动了;但他早已经看透方宇文的尿性,告诫自己不要心软,果不其然下一秒,他的后颈剧烈一疼,眼前发黑,差点昏过去。方宇文适时放开他,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笑容,用唇语说道:“你上当了。”在顾也凡的身后,是铁青着脸色的顾正华,余雅琴一脸心焦地站在他身边。顾也凡感觉到的痛,是顾正华气急败坏之下砸过来的不明物体。就在顾也歌高考的这一天,顾也凡以一种自己从未想过的方式,被迫出了柜。他心里憋着一口气,可能是气方宇文这般算计他,也可能是气父母对他的不理解。以他的想法,婚姻向来不能保证幸福美满、地久天长,家长里短的矛盾地方台天天有新闻可放,喜欢同性,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人生在世,图一个开心、无愧,不就够了吗?顾也凡被勒令跪在地上,他紧咬下唇,忍受着顾正华对他的拳打脚踢。而他那向来要表达亲密,对兄妹二人亲亲抱抱的母亲,正坐在一旁流泪,看向他的时候,眼神里最多的,还是失望。这棍棒之下,顾也凡福至心灵地明白了顾也歌对父母的嗤之以鼻。他正在感慨meimei穿越现象看本质的独到慧眼,顾也歌大小姐结束了她的高考,蹦蹦跳跳地回到家,随后被气得半死。她看着眼前的一幕尖叫道:“这是干什么?!”顾正华完全没空理她,边打顾也凡边骂:“你这个孽畜,我没你这种玩男人的儿子!”顾也歌一听就明白了,这是顾也凡的性向被发现了。可是这样一来她就更火大了,顾也凡既没杀人也没放火,喜欢同性怎么了?这不是二十一世纪了吗?!她对父母的不满,憋了很久了。从那次沈家宴会前,父母分别叮嘱兄妹二人结识沈竞溪、和冯小天多亲近走动的时候;也有可能是更早之前,在她还渴望亲情的年纪,这个家聚少离多,父母很少关心他们的时候。多年来深埋心底的怨恨,在看见顾也凡跪在地上被顾正华拿着棍子打的时候爆发了出来。而他们的母亲,甚至只会在一边哭!顾也歌当机立断,拿起她塞了一堆考试用品的书包用一个标准的掷实心球动作往顾正华头上丢。随后他拉起顾也凡的手,气急败坏地吼他:“你是sb吗?跪着让人打?”顾正华被她扔过去的书包砸得一个趔趄,指着顾也歌:“你……顾也歌,你真是反了,敢打你老子了!”作者有话要说: 是时候让俩基友同居了(抠鼻☆、寻觅顾也歌理都不理他,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顾也凡,冲他大吼:“还愣着干什么?跪着不动等他打死你么?”这劈头盖脸的怒吼声如一道惊雷将顾也凡劈了个如梦初醒,踉踉跄跄地朝门口走去。顾也歌不愧是神队友,推波助澜一把好手,她在后面推了他一把,尽量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俩能听到的音量对哥哥说:“快走,不行你就去樊哥哥那儿躲一阵,回头我想办法把你的证件手机偷出来,现在先走,别傻乎乎的留下挨打。”顾正华兀自在他们后面怒气冲心地高声叫喊:“你走,你走了就别回来!我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顾也歌背对着他,做了个鬼脸,低声吐槽道:“嘁,好像谁稀罕给他当儿子似的。”顾也凡想笑,没笑出来。而见他真要走,顾正华怒意更胜,举着个棍子就朝他冲过来。关键时刻,顾也歌女侠展露出她的王霸之气,举起右臂挡住了父亲挥来的棍子。她一个女生,这rou体凡胎的哪扛得住一个中年男人用了八成力的一棍,当时就感觉右手一阵钻心的疼,很快没了知觉。“小歌!”顾也凡和余雅琴同时叫了出来。顾也歌嘶牙咧嘴地忍住自己的叫声,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冲着走到门口的顾也凡大吼:“快走——!”meimei都牺牲这么大让他走了,他能不听么?顾也凡终于是跑了。可天大地大,他没钱没证件,连个方向都没有,该去哪儿呢?活了二十几年的他,对着街上亮起的路灯,迷茫了。他终于发现自己的人生就是一团烂成了一团的毛线球,内里空无一物,还理不出个头绪来,只能窝在猫嫌狗弃的一方小天地里,浑浑噩噩,自娱自乐。沈竞溪这几天是忙得有些头晕脑胀了,这天也是一直工作到凌晨。打断他的,是来自樊奕的电话。这人,怎么这个点打电话来?沈竞溪挑了挑眉,有些疑惑。他刚把电话接起来,樊奕那充斥着焦急情绪的大嗓门就从电话那头传出来。“竞溪,你在H市没?”“在啊,怎么了?”沈竞溪说。“我这会儿在B市,最早只能买到明天中午的机票。刚小歌打电话给我,小凡今天……出了点事,被他爸打了一顿,没带手机和钱包就跑出去了,现在找不到人。你要是有空,能不能在附近找找?他家在我家对面,这人身上没钱,光靠双腿走不远。我应该明天下午2点就能到,如果你找不到他,我回来和你一起找。”顾也凡……离家出走?沈竞溪举着个手机,被这条信息量巨大的话给说愣住了。顾也凡多大个人了,学人非主流吗?“竞溪?竞溪?人呢?听到了吗竞溪?”“啊,”沈竞溪终于回过神来,“好,我正好下班,去附近找找。”沈竞溪开着车兜了大半夜。附近的路上都没看见顾也凡的人影,还得反复绕圈怕和顾也凡错过。后来时间久了,夜也深了,他又怕顾也凡走的远了,也往更远的地方开,要反复绕的路就更多了。他的心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沈三少活了二十多年可能从来没有如此恐慌过。从前他总觉得H市小,而现在,他突然觉得这个城市是如此巨大。他开着车缓缓行驶在路上,天那么黑,路灯能照亮的地方那么小,他生怕开得稍微快些就错过了那个人。顾也凡没带钱,没带证件,没带手机,就这样出了门,而他竟不知该去哪里找他。找寻的时间长了,沈竞溪终于后知后觉的有了一丝“顾也凡失踪”的真实感,心里的淡定再也端不住,整个人火烧似的焦躁起来。冷静,冷静,沈竞溪。他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