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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趁机告辞,回到方家为她和巩氏安排的住处,巩氏已经坐在桌边,若有所思地发着呆。她轻轻地走进去,唤道,“娘。”巩氏从沉思中恢复过来,欢喜道,“雉娘回来了,和两位表姐聊得开心吧。”“娘,你开心吗?”她不答反问,坐在巩氏的身边。巩氏脸一愣,摸着她的头,“连你也能看出来,真是懂事了,恐怕方家除去你外祖父,没有人真心想我们来,许是因为你爹要调入京中,她们才放低身段相请。”雉娘偎进她的怀中,娘明白就好。翌日,方氏姐妹还有三位表哥带雉娘出去游玩,方老夫人笑得开怀,让方静怡带足银子,务必要让雉娘玩得尽兴。巩氏自是同意,让雉娘带上乌朵,雉娘想着,让乌朵多带上一身衣服,这是她多年的习惯。方家的大少爷名唤方伯俊,已经快二十一岁,是方静怡的嫡亲兄长,同是方家大房所出,二少爷叫方伯韬,二房嫡子,十九岁,三少爷方伯明,大房嫡次子,十九岁。方家兄弟姐妹几人年岁相隔不大,看起来平日里感情不错。此时正值秋季,天高云淡,最适宜游山玩水,临洲城最美的景致就是甘泉湖,甘泉湖位于城南近郊的地方,不远处是高山。湖边茶楼林立,来往行人如织,方伯俊去租了画舫,然后众人上船,船夫按方家兄弟的吩咐将船划到中央,甘泉湖的两岸种着桂花,风一吹,香气飘来,丝丝入鼻,湖水很清澈,还可以看见不时游来游去的鱼儿,一行人都站在外面,看着这优美宜人的景色。方静然拉着雉娘,指着湖中的鱼儿道,“雉表妹,不如我们来给鱼儿们喂食吧。”“哎哟,你又玩这个,这次还拉着雉表妹,真让受不了。”方伯韫抚额,一脸的无奈。方静然笑嘻嘻的答着,“我就爱玩这个,雉表妹肯定也会喜欢的。”她的丫头早就拿着一个小篮子等候在一旁,此次出行,三位少爷没有带下人,方氏姐妹和雉娘各带着一个丫头。丫头将篮子交给方静然后,便退回到船尾,呆在下人舱里。方伯韬摇着扇子,对雉娘道,“雉表妹,我们准备对景吟诗,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雉娘和我一起喂鱼。”方静然一手提着小篮子,一手拉着雉娘,站在船边上,准备给鱼儿们喂食。相比吟诗作词,雉娘更喜欢喂鱼。她和方静然取出篮子里的鱼食,开始喂鱼,那边方氏兄弟和方静怡在冥想着诗句。突然画舫颠簸一下,雉娘扶住船栏稳住身形,不料方静然没站稳,朝她扑过来,将她撞落到水中。变故突生,那边几人停止想诗,方静怡立马反应过来,大叫道,“快,雉娘落水,二哥会水性,快点下去救人。”雉娘落水后刚开始有些惊慌,但她原是会游泳的,很快冷静下来,听到方静怡的声音,果然见那方伯韬跳下水来,朝她游过来。她急忙憋口气沉到水里,快速地往船尾游去,船尾是下人呆的地方,乌朵听到动静出来,正要往前面跑,突然见自家小姐从水中冒出头来。“先别出声,快去拿披风出来。”乌朵捂着嘴,飞快地拿取来披风,雉娘眼瞧着船头的人往这边来,急忙让乌朵将她拉上来,等前面人赶到时,她已被披风包着,虽然样子狼狈,却并未出丑。方静怡惊呼道,“雉表妹,你怎么样了?”雉娘的全身已湿,头发滴着水,衣服也在往下淌水,“表姐,容我先去换衣再说。”“快去,小心着凉。”等她换衣出来,头发也擦得半干,白净的脸未施任何的脂粉,干净透亮,楚楚动人,方家的少爷们目露痴迷,尤其是方伯韬,对于方才没能亲手救起她,痛心痴首后悔不迭。方静然疑惑地问道,“雉娘,你怎么跑到船尾去的?”雉娘一脸的心有余悸,“我也不知怎么回事,身子往下沉,湖底似有水流,将我冲到船尾,我拼命想呼气,使劲地冒出头,幸好乌朵发现我,我这才脱险。”方静怡看一眼乌朵,“真是一位忠仆,今日幸好有你,若不然…”“这是奴婢的本份。”乌朵答着,依旧立在雉娘的身后。方伯韬有些惭愧,“表哥无能,幸好雉娘命大,要不然,怎么和姑姑交待。”“天灾**,都是无法避免的,雉娘没事,表哥不必自责。”方伯俊出声道,“雉娘妹才落水,现在天凉,怕会着凉,我们回去吧。”出了这样的事情,几人也没有再游玩的兴致,让船夫调头回岸,坐马车返回方家。巩氏听说女儿落水,惊得面无血色,方老夫人连忙让下人去熬姜汤,方静怡不停地责怪自己没有照顾好雉娘。雉娘急忙摇头,“不是表姐的错,是雉娘没有站稳。”方大夫人心疼道,“二妹,快让雉娘回躺着吧,等喝过姜汤,盖上被子闷一觉,发发汗就好。”巩氏连忙点头,带着女儿下去。母女二人回到房间,巩氏这才红了眼眶,“幸好菩萨保佑,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娘该怎么办?”“娘,我这不是没事吗?乌朵机灵,女儿虽喝了几口湖水,却没有受其它的罪。”雉娘安慰着巩氏,其实她半口水都没有喝到,不过这可不能说,当时船虽然颠簸,她已站稳并扶好,是方静然突然扑过来,将她撞倒落水的。她细细地往回想着,她记得方静然是和她并排站的,按理说再如何站不稳也不应该是往她这边倒,应该是往湖里倒或是后倒,那么又为什么偏偏倒向她,而且那力道太过奇怪,像是拼尽全力撞向她一般。为什么?她轻轻地皱着眉头,巩氏急急地问道,“雉娘,可是哪里不舒服?”“娘,没有,我只是在想,我们还要在临洲呆几天。”“雉娘想家吗?出嫁女时隔多年回娘家,按礼最少得住够三日,再过两天我们就能离开。”巩氏将她揽住,雉娘顺势靠过去,“娘,我不想出去玩,若是表姐她们再来找我,你就说我受了惊,要将养几天。”“好,娘知道。”接下来的两天里,雉娘都窝在房间,方氏姐妹都来探望过,方家的公子们也派人送来东西,方静然带着遗憾地看着她,“你可真是个没福的,临洲那么多好玩的地方,本来都要带你去的,你却只能天天躺在塌上,真是可惜。”“表姐,雉娘就是个没福的,白费你们的心意。”方静然对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怜悯地摇着头。雉娘无所谓地笑笑,等她离开,才冷下脸。好不容易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