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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法隔开这两个人。朱令仁闻言,脖子一缩,嬉皮笑脸地道:“我不过是去见识见识,又没想去做什么坏事。”朱令忠沉着脸道:“那地方不是你该去的。”说完,担心地看了朱弦一眼。朱家三个女儿,朱弦生得最好,也看上去最娇弱,一向得全家的呵护,偏偏阴差阳错,被迫嫁给了这么个人,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朱弦却根本没有注意到这番动静,听着呜呜的埙曲,神情怔忡,目光越来越冷。朱令忠心里咯噔一下,蓦地想起某个传言,忍不住叫道:“阿弦。”朱弦回过神来,秀眉微皱:“他怎么来了?”朱令忠还没来得及回答,朱令仁抢先笑嘻嘻地答道:“小舅前一阵子刚去了越州出公差,这不才回来吗。他本是来看母亲的,没想到正好碰到jiejie回门,祖父就把他留下来凑个热闹了。”朱弦问:“祖父没有问过祖母的意见吧?”朱令仁一脸奇怪:“留小舅吃个饭还要祖母同意?祖母向来最喜欢小舅了,怎么会反对?”朱弦没有再说话,重新举步向前行去。耳边听到谢冕含笑问朱令仁道:“小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小舅是京城双璧之一的卫无镜卫公子吧。”朱伯齐娶的是宗正越王的庶女,与卫无镜正是姐弟。朱令仁道:“没错,原来姐夫也听说过他啊。”谢冕轻笑:“如雷贯耳。”越王的嫡幼子,深受明德帝器重,年方弱冠便任职御史台右副都御史的卫无镜,他怎么会不知道?据说卫无镜丰姿美颜,俊逸无伦,却偏偏生了副铁石心肠。他名为右副都御史,实则掌握了御史台的实权,监察百官,手腕强硬,手下办过无数大案。淮西盐务贪渎案,牵一发动全身,无人敢碰,他敢。据说当时盐贩在上面的授意上,共同奉上数千两黄白之物,并金珠宝石无数,请他高抬贵手,勿要深查。他却连眼尾也没有扫一下,当场以行贿之罪将几个盐贩下了大狱,并以雷霆手段一查到底,整个淮西官场直到京城户部都遭到了血洗。漕运舞弊案,有人直接找到了越王,以骏马美姬贿之,请其说项。卫无镜当着越王的面,令人将骏马烹之,并以美姬惑乱人心为由,命人绞了头发送到寺庙中做了姑子。此后再无人敢找越王说项。西陲军粮案,有人悬赏千两买卫无镜之命,并派人送信给他,直言若他退出此案,便撤销买命之令。卫无镜却浑然不惧,因此遭到刺杀,几乎丧命,他却硬撑着重伤之体揪出了蛀虫,办完此案。这人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六亲不认,没想到竟会出现在朱家,竟还会吹一首苍凉埙曲。朱令仁与有荣焉,呵呵笑道:“小舅果然有名,大家都知道他。”朱令忠在一边实在看不得他这傻样,开口道:“阿仁,你莫非忘了,双璧的另一位正是妹夫的兄长。”卫无镜和谢晟,一个铁面冷情,出身高贵;一个俊颜出尘,温润如玉,正是人人赞誉的“京城双壁”。只不过谢晟已婚,敬伯府又已败落;而卫无镜却出身如日中天的越王府,位高权重,又尚未娶亲,尽管出了名的不近人情,却更受京城各家贵女的垂涎。“是哦,”朱令仁摸了摸头,恍然大悟,“待会儿我介绍你和他认识,你可不要被他表面上冷冰冰的态度吓到,实际上他人可好了……”谢冕笑吟吟地听着,目光落在朱弦身上:若他没看错的话,他那惯会装模作样的娘子,刚刚的态度可有些生硬。卫无镜恰好挑了他们回门一天上门做客,真的只是巧合吗?他摸了摸下巴,按捺下心中轻微的不舒服之感,觉得有些意思:这俩人可差了辈分呢。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萌萌哒存稿箱君O(∩_∩)O祝大家粽子节快乐(^з^)第28章无镜几人走了一段路,埙声渐渐远去,前面树木苍翠,掩映着一个精致的院落。两个小丫鬟站在院门口探头探脑的,见到他们,一个跑进去报信,一个接了他们往里走去。院落占地极阔,墙角摆放着数盆造型别致的松石盆景,院中假山堆叠,鲜花似锦,又挖了个小小的池子,引了活水,养了一池锦鲤。两边抄手游廊曲曲折折通向正屋,每隔几步,就挂下一盆鲜花,显得既别致又生机勃勃。和一路走来所见将军府的粗犷之风迥异。又有一个穿戴得精致些的大丫鬟掀了帘子出来,含笑行礼道:“姑爷和大姑奶奶来了,快请进来,太夫人都念叨好久了。”屋中衣香鬓影,济济一堂,欢声笑语,热闹不已。他们几个进去,一屋子女眷都停了说话,目光齐刷刷地投了过来。上座坐着一个神情严肃的美貌妇人,穿一件绛紫色松鹤如意纹褙子,戴着镶有拇指大碧玺的刺绣抹额,一副老封君的打扮,却是一头乌发,不见一丝白色,脊背笔直,气势威严。朱令忠、朱令仁先上前行礼叫了声“祖母”,引着谢冕朱弦夫妇过来拜见。她就是丁太夫人?没想到看上去这般年轻貌美。谢冕心中微讶,和朱弦一起下拜行礼。“起来吧。”丁太夫人赏了红包给他们,声音既不过分热情,也说不上冷淡。朱令忠过来扶起谢冕,另一个年约及笄的浓眉大眼的少女过来扶起了朱弦。丁太夫人的目光带着审视落到谢冕身上。谢冕被她看着,只觉她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般,想到关于这位太夫人的种种传说,不由心下一凛。面上却丝毫不露,带着一贯的懒散笑意任她打量。丁太夫人收回目光,对朱弦招了招手道:“丫头,过来给我看看。”语气虽没有太大的变化,却一下子让人感受到了其中的亲昵。看得出,丁太夫人十分疼爱这个孙女儿。不,不光是丁太夫人,从宣威将军起,整个朱家人之间都十分亲昵和睦。真是令人羡慕呢。谢冕思忖着,垂下了眼。朱弦上前,直接倚进太夫人怀里,笑嘻嘻地道:“祖母,我离开好几天了,你有没有想我?”眉目盈盈,光彩照人,十分惹人喜爱。丁太夫人搂住她,严肃的面目现出几分柔意:“都嫁人了,还对着祖母撒娇,倒叫谢姑爷见笑了。”谢冕笑道:“娘子天真烂漫,倒是她的好处。”闻言,丁太夫人多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丝笑意:“但愿姑爷真是如此想的。”谢冕一脸诚挚:“太夫人以后便知,我在长辈面前是万万不敢虚言以待的。”朱弦偎依在丁太夫人怀里,闻言悄悄撇了撇嘴,却见谢冕似笑非笑地看向她,显然她刚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