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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着候场,隔着红幕帘,隐约看到了台下乌泱的一群人,也有些惊讶,程望说:“这次高一高二高三的都来了,还请了老师和校长,都在第一排呢,也得亏咱们学校礼堂大,不然真是坐不开。”“所有老师……都来了吗?”时星轻声问,撩开了幕帘一角。“都来了吧,”程望说,“不过也有没来的,可能有事儿。”时星点点头。这个节目很快过去了,下个是个小品,小品过完便是时星的节目,时星紧张的手心里出了汗,程望在旁边给他加油:“不用紧张,你肯定行!我给你说,就你这身,你这脸,上去一站,走一圈,那边女生都得给你叫破嗓子。”时星被他的话给逗笑了,程望拍了拍他的肩膀。台上的节目结束,女主持的声音传来。“接下来下一个节目,由高二(五)班时星带来,,有请。”台下传来掌声。程望:“加油。”时星深吸一口气,走上舞台。灯光蓦的打在他的身上,台下先是静默,继而是尖叫声。时星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西装裤服帖的绷在长腿上,露出黑色棉袜与反光的褐色皮鞋,带着一种说不明的禁欲气质,格外的好看。他坐到高脚椅上,台上的灯光太亮,他看不清下面的人,时星有些茫然的找着闻夏的身影。台下有人窃窃私语。“这是高二的那个时星吗?卧槽,太帅了吧。”“穿西装是搞禁欲的吗?”“我听说他不好看的啊……谁传的谣言?”“我日我爱了。”前奏响起。他没找到闻夏,只得收回目光。时星在银白色的灯光下垂下眼,分开两腿,以一种轻松的姿势坐着,他拿着麦克风,对着漆黑的人群,轻声唱。"我已经/不能用单纯的语气/再唱情歌虽然表面上/我还是完整/那个我可是身体里有/个什么/已被刺破有一颗/我从小仰望/的星星/悄悄殒落"时星的声音很干净,清澈,带着这个年纪独有的青涩,没有什么技巧,像是在讲故事。不像是在唱苦情歌,却别有一番味道。舞台下忽然亮起了手机的手电筒的光,不亮,但时星一打眼就看到了,他忽的笑起来。闻夏在台下,用这种方式,让他找到了他。他看到了自己的星星。时星忽然放松了下来,嘴角带笑,继续唱着。忽然有人从幕帘后走出,递过来一束花,时星含笑拿着。“请问/好想知道/这个世界/会有什么人愿意把/第一支枪/送给未经污染的灵魂”时星站起身,走到舞台边沿坐下,这个动作又惹来一波尖叫,他长腿微微晃着,一只手拿着麦克风,另一只手从花束中拿出一把黑色的枪。台下尖叫一片。第一排坐的都是领导,时星手抬高了些,尽量避免把礼花喷到领导的身上,对着黑暗,扣下,礼花喷涌而出,纷纷扬扬,时星在尖叫声中唱出最后一句。“虽然天地也不仁若非必要/唤醒防御的本能能不能/等一等”时星站回舞台,深深一鞠躬。台下掌声如雷。时星走下台,松了口气,才发现身后出了汗,程望走过来,笑着说:“太棒了,真的!”时星冲他笑笑。程望一路说个不停,时星回了后台,去卸妆,刚要推门,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时星回头,猛地撞上那双弯起来的眼睛。“星儿,”闻夏揽着他的肩膀,“太棒了!”时星笑了笑:“谢谢。”闻夏忽然揽着他朝外走,“走走走。”“啊?”时星一脸茫然,“去哪儿?”“到了你就知道了。”闻夏带着他走了后门出去,头顶是鹅毛大雪,落了一身,闻夏带着他,走到了教学楼里,时星认出,这就是他经常来的那个教学楼。他不知道闻夏要带他去哪儿,但是知道闻夏不会害他。闻夏带着他穿过黑暗的阶梯,不时回头看着他,防止时星看不清路摔到了,时星心里的好奇越来越膨胀,直到站到那个音乐教室门前。闻夏拿出钥匙,开了门。时星跟着他走进去,错愕的睁大了眼。第三十二章墙面上挂了“18”和“HAPPY-BIRTHDAY”的气球,四周摆了暖黄色的光球,在音乐教室的正中央的桌子上,摆了一个双层蛋糕,烛光微微摇晃,窗外的雪未停,窗棂上堆了雪,闻夏让出道,让时星进来。“星儿,”闻夏笑着说,“十八生日快乐。”时星慢慢走进去,连呼吸都不敢放重,生怕这是一场梦,会无声的破碎掉,他走到桌子前,看着那个蛋糕,忽然落下泪来。眼泪落到奶油上,他抬手遮住了眼,咬着嘴唇,无声的哽咽。闻夏有点没料到他这个反应,他关了门,走过来,顺了顺时星的背,“怎么还哭了呢,今天过生日应该高兴啊,都成年了呢。”时星抹了把眼泪,眼妆有些晕开,他抬眼看着闻夏,一抽一抽的,“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学生档案啊,”闻夏笑着,“我那会翻着了,就记下来了,没记错吧。”时星慢慢走过去,指尖拂过桌边,轻声说:“没记错……”“我想着十八岁嘛,成人了,我得给你弄得隆重点,不过我工资也不多,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幸亏你节目比较靠前,不然我都怀疑蜡烛要烧完了。”时星盯着那个蛋糕。双层巧克力蛋糕,巧克力脆皮上,撒着星星形状的糖片,最上面用白色奶油写着“星儿,生日快乐”。“这个字是我自己写的,我字不好看,就只能写成这样了,”闻夏摸了摸鼻子,“你别嫌弃我。”他怎么可能会嫌弃。时星看着那星星的糖片,再度哽咽,闻夏有些无奈,俯**子,轻声说:“寿星不能老是哭啊,再哭一天就要过去了——来,笑个。”时星抬眼,看着闻夏的眼睛,破涕为笑。“来,先许个愿,”闻夏把蛋糕往前推了推,“十八岁的愿望,好好许,能实现。”时星想到自己三岁的那场生日,比这个简陋的多,不过也是在暖黄色的烛光下,他双手交叉相扣,虔诚的摆在额前,恍若和十五年前的景象重合。“我希望……”“哎,”闻夏忙制止他,“愿望不能说出来,不然不灵的。”时星有些茫然的看着他。所以,他三岁的时候,许下的愿望之所以没实现,竟然是因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