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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可以和这一大家子的关系做一个切割了,可断绝的唯一办法不过就是让这误会继续深入下去罢了,如果陈默之前还想去做解释,那么现在一冷静下来,便什么都没了念头,就这样吧,这样也好,重新回到过去,权当做自己和她们的相遇只是一场梦境,现在就是该天亮的时候。也许,陈默本就是孤独的,他认为自己有一点没错,那便是一直以为的负担。陈默给所有认识自己的人拖了后腿,给很多对自己抱有期望的亲人们无法给予同一种的回报,如此的想法让他几乎找不到再继续存在下去的意义。可他找到了这儿,也意味着过去不能和现在接着重叠。也使得那空出来的那部分,无法撒上各种经历和心情的颜色,他来到这里后,比外面的快乐多了,然而陈默又因为时间与自己的性格矛盾,进而停止不了猜测的念头,现在又一次次的失败如同潮水般涌过来,他更是避不开,根据因果定论,也根据陈默以前的习惯,但凡是为了保护他那最脆弱的“自尊”,一直都在选择逃避着不被伤害拖住自己。他没有一次直面过。因此连这回也一样,陈默冲着龙桥的父亲笑了笑,“说完了没?说完了的话就赶紧上山去,老板还等你回复呢。”话音一落,甚至没等对面人的回答,也甚至没有看过周围其他人的一眼,陈默讲完话就一转身走出了这个家,他走得很快,步子又大,一样很沉。走出了大门,陈默提醒着自己千万别回头,可不过几步后,他终究还是回了头,陈默什么都没法看到,最后影入眼里的,仍旧是那座墨绿色的房子,慢慢地,被斜移到某一处的枯黄竹叶边缘,这是已经死了的颜色,无法再继续新生的重来。他最终走了,折掉了那片叶子。也是永远都不会再新生了。然而陈默却是忘了,他还答应着事,篱笆外的那个女子,依然还是会有人在等着自己,他也并不是没有被牵挂的人。可是陈默还是走得飞快,像是背后有猛虎在追,几乎是一路逃着跑上了山。他直接去了竹楼,知道老板就在那里,陈默怕再去看到那些工棚的工友们,也因为龙桥不在其中,他更不想记起另一些龌蹉的事情。陈默没有理路上每一个与他擦肩而过的人,然而事实人也没有一个人理他,一段路仅只有陈默独自走着,他手里捏着那片叶子,却在到之前把叶子藏进了裤兜里。再抬手一合什么痕迹都没了,好像重新整理后的心情,淡然,又恢复到了淡然。没有感觉的态度,没有温度的眼神。他推门进去。☆、同类门推开了,屋子里暗沉的一片,由于这个时候正好背着太阳光。所以陈默过去的时候,随手按亮了房间里的灯,突然间头顶的光亮倾泻下来,把陈默整个人都投影在地上,好像那一片被他藏进了裤兜中的竹叶,黑色到枯黄,也仿佛另一种夕阳的斜长。然而这样更显然老板不在这里,陈默走了一圈,围绕着影子的长度转了一回,他踏在光明的地方,却眼望着黑暗的角落,底下分明无比的界限,是他半只脚分开的一部分,楚河汉界分明,恍如两个世界般的不同,也同是遥远。然而在明亮的灯光下,影子无处藏身,外面没有落过锁的这儿,也同时意味着里面曾有人在,陈默闻了闻,果然是嗅到了空气中一丝汗酸的味道,可是再仔细都打开屋子里所有的房间门,发现只除了自己谁都不在。陈默在刚上来的时候就在想,他或许到了山上后会遇到很多很复杂的事情,老板会问他,也有别的人也会问他,至于别人是谁,陈默也很难说得清。但至少现在能突然间地停留在有灯光和安静的空间里,陈默就应该感到庆幸,然而那却是让他越来越怕,好像抓不到实体感的一种无力。也同是这份无力感,以及之后被沉寂搞得愈加烦躁的内心,使得自己不停在空屋子里踱步。等一段时间后,龙桥的父亲也上来了,外面瞬间热闹起来,陈默听到声音便朝着吵闹声音的方向一望,大致只有一堆人围着,不过他没有看到春颜在。那帮人呆了一会儿,而后老板也出现了,看得出来,他看到龙桥父亲时还是很高兴的样子,立刻贴上去问了起来,由于隔得有些远,陈默听不到什么,但他能看到那两人说话时候的神色,一个越来越尴尬,另一个则越来越黑沉。接下来不过几句后,老板就很不耐烦地匆匆间抬手打断,同时又挥手招呼一个跟着他一起过来的人在耳边说了几句,对方听完点了点头,又马上就离开了。老板虽然不准备再接着听龙桥父亲讲话,可是自己对面的那个老头还在续续不断地说个不停,那没完没了的话吵得老板始终得不到安静,更也让他的神情格外不耐烦,还没等到龙桥父亲换口气,他早已是吼了一句,立马声音就没了。而后老板直接向竹楼走了过来,身侧的那些人也跟了过来,陈默索性拉上了百叶窗,一瞬间把视线屏蔽,这次他不走了,拿着自己的身子抵在桌子边数起时间来,不到一百秒的功夫,他便听到了门把“咯噔”一声,声音响起的同时,也一样是门开了,因为移开后门板后被突如其来的光亮一照,来人显得有些坑神,他明明记得自己出去时,已经把灯给关了,不过等转过视线看到陈默后,脸色顿时一松,不过愁容照旧还表露着,谁也都看得到。人进来后,先点了一根烟,紧接着问起陈默来,“你昨晚人去哪了?”“篱笆外。”好像那三个字成了一个代名词,这里的人都喜欢把自己留宿的地方叫做篱笆外,这本身没有特别的意义,如此叫起来不过是为了方便一点而已,久而久之,陈默也就记住了。以至于现在同样用此来回答那个提问自己的人。倒是老板一听,突然间夹着烟的手一顿,他看过去的眼里很是不可思议的态度,仿佛陈默是个怪物一般,久久过后,方才不确定地道,“做了?”“没有。”那人果然是一副意料之内的表情,一改之前的惊愕,老板移开烟笑了笑,说起陈默来,“留宿,花了多少钱?”这个问题让对方摇了摇头,陈默没有说,而是扭转话题换了另外一个,“龙桥呢,他怎么样了。”老板闻言斜了他一眼,没有立刻回答,他曲起食指弹了弹烟灰。老板刻意吊着陈默,不过对方也不急,看着眼前的人一边弹烟灰,弹完后再吸上一口,又冲着陈默吐个烟圈,一瞬间里那种浓烈的味道直扑向自己,烟雨钻进了鼻子里,使得陈默也是禁不住地打起了咳嗽,正在自己分外难受着的时候,视线那头却是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