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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安康。”黎希头也不回的走了。“主子!”冯程给男子披上大髦,“您别坐在这里了,快进房间吧!”男子再一次咳嗽几声,“无碍。”目光却一直落在黎希离去的方向。冯程都快急死了,怎么主子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还要和那小胖子坐在这里吹风喝茶呢?那小胖子也就白嫩讨喜一些,没什么特别的啊?……“世子爷,太后找您老半天了!”太后身边的嬷嬷看见黎希就像是看见了救星。“本世子去后院坐了坐。”嬷嬷也不提这个,“慧远大师想见您,您快过去吧。”“见本世子?”黎希蹙眉,见他做什么?来不及深思,老嬷嬷便带着黎希进入了一间禅房。“阿弥陀佛。”慧远大师身穿青色僧袍,慈眉善目,宝相庄严,看见黎希便颂了一句佛号。禅房只余他们二人,黎希回了一个合掌礼,对于这位大师,黎希还是尊重的。“一体双魂,可问来路?”还不等黎希坐定,慧远大师便是一句当头棒喝。黎希眼睛一眯,眸中一凛,老和尚这是什么意思?空气瞬间凝固了。似乎没感受到黎希身上的杀气,慧远大师继续道,“从何处来,往何处去……”“大师觉得本世子该往何处去呢?”黎希饶有兴致的问道。“三界冥冥,自有归路……”慧远合掌,对着佛像一拜。“大师,您也求佛吗?”黎希问。“拜天拜地,拜神拜佛,最终求的还是自己,不过当自己无能为力,也可尝试着求人。”黎希心中杀意散去,“求己不问原由,求人却是有代价的。”黎希明白,这位老和尚确实很有几把刷子,那么,他要求他什么事呢?“施主可知,一体双魂,弱者最终不入轮回,魂飞魄散?”慧远问道。“敢问大师这世间可有轮回,可有因果?”“有因有果,前因后果。”“那么,大师可有办法解救?”黎希面色严肃。慧远慈祥的看着黎希身边和他同跪坐于蒲团的白影,“然也。”☆、第23章三日黎希面色怪异的从禅房里出来的时候,立刻就被太后身边的嬷嬷叫到了太后小憩的小院。护国寺本来就是皇家建造的寺庙,怎么可能没有专门替贵人准备的休息地方呢?“安康,慧远大师找你有什么事吗?”大概是和高僧讲过了佛法,太后的脸色都好了不少,带着一股子祥和的滋味。黎希笑着拉了太后的手,“老祖宗,大师那是看上安康了,说是安康根骨极佳,与佛有缘,想让安康陪他讲几日经,说不得还想收安康做个俗世弟子呢。”旁边的荣嘉翻了个白眼,“老祖宗,你可别听黎世子胡说八道,大师可是言过,以后不会再收徒弟了。”黎希害得她陪着太后等了好久,能给他好脸色才怪。黎希也不与荣嘉计较,他和慧远大师的约定也不好说出来,瞒着太后也是没办法。好在太后也没多想,这白日里走了那么多山路,还听了经,身体也是乏了,便打发黎希去专门为男客准备的厢房休息。入了夜,外院所有厢房都静默起来,留宿的香客们也都入了睡,黎希却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慧远大师的禅房门口。“砰砰砰。”黎希敲了三下。“请进。”黎希便推门而入。慧远大师已经换下白日里穿的僧袍,此时的打扮就像一个平常老人家一般。当然,这个老人家是个秃头。“本世子如约来了,请大师赐教吧。”黎希淡淡道,白日里慧远只道他晚上再来与他详说,并没有很仔细说明,搞得黎希很是恍惚了一阵子。“先来喝一口茶吧,这是贫僧徒儿摘的菩提花做的茶。”慧远为黎希倒上一杯茶,“想必世子已经见过贫僧的徒儿了。”黎希点点头,他也不是笨蛋,自然猜得出那人的身份。毫不客气的接过,黎希直接饮了一口。“世子觉得贫僧的徒儿如何?”慧远又问。黎希端茶的手顿了顿,“人中龙凤,却是个病秧子,命不久矣,倒也是可惜了。能活到现在想必大师废了不少心血吧?”黎希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话很直白,也很伤人。慧远却也不介意,只是合掌颂了一句佛号。“大师有何办法帮我们解决?”黎希也懒得纠缠,直接就问。他和身边白影合用一个身体,上辈子他被影响,算是白影做主,这辈子白影被斥于体外,便是他做主。可是他二人不管是哪个做主,都是伤在同一颗心,同一具身。更何况白影并不能离开他,还在时时刻刻影响着他。“阿弥陀佛,贫僧自然有法,只希望世子能记住您的承诺。”慧远打了个稽首。黎希眼中闪过一丝嘲讽,“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讲究六根清净,四大皆空,如此看来,大师也不过凡人尔。本世子既然答应了,自然会做到,大师若是不信,本世子在佛前发下重誓也可。”“那倒不必,世子既许诺了,贫僧也就信了。”慧远对黎希的嘲讽也不恼,还是慈眉善目,目光柔和的看着黎希。黎希被那眼神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忍不住“哼”了一声。“阿弥陀佛。”慧远又颂了一句佛号,“请世子在此地再等三日,贫僧需要时间安排一下。”黎希忍不住道,“大师不是能掐会算吗?怎么就算不得本世子会答应,不提前准备好了?”“世人妄言罢了,贫僧是人,不是仙。”“那大师请吧。”黎希拂袖,大步离去了,他总觉得这老和尚的目光好似能把他全部看透了,没必要还是不见他才好。“阿弥陀佛。”慧远睿智的目光直到黎希的身影消失,才收了回来。“地狱厉鬼,异世幽魂,不知是福是祸啊!”慧远突然皱着眉头,神色严肃,手指快速动作,掐算起来。半晌,慧远脸色一白,身体一个踉跄,好容易稳住身体,却连气息都颓靡起来。止了动作,慧远扶住廊柱,又忍不住用袖子掩住口鼻,吐出一口暗红的鲜血来。慧远看着袖口暗红,忍不住苦笑着摇头,“是贫僧着相了,阿弥陀佛……”慧远对着佛像一拜,“既然算不透,便不透吧。无根之萍,总有载着那萍的一洼水……”“师傅……”弦窗外立着一个人影,声音嘶哑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