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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捂着脖子的模样看起来有点狼狈,挺括的衬衫领子上也沾上了血,他索性把领带一扯,松开扣子,终于放弃了装作自己是个正经人。“行,长话短说。白氏现在也被我折腾得不死不活了,但我不打算真的按死他们,放一马的条件是你回来接手。”“有什么意义?”白文宣问他,“你觉得我会高兴?”宁永安哼了一声,说:“你会不会高兴我是不清楚,但我清楚,白氏交到你手里,我给你的是实实在在的钱和力量,有一天等你站稳了脚跟再想要离婚或者出国,我恐怕是拦不住了。”白文宣皱了眉,不接话了。“我用白氏换一个和你相处的机会。等到最后你还是想离开,我却没有能力把你困在身边时,那时我也能说服自己放手了。”宁永安说完这话,勾起嘴角笑了一下,说不出的坦然,竟然是最近他在白文宣面前最接近从前那个跋扈任性的宁大少的模样。白文宣抬眼看着他,眼里有没散的怒气,也点困惑,却也有隐隐的火光。宁永安拿出一个U盘托在掌心递到白文宣面前,解释说:“当年白氏的主业利润暴跌,白崇光在关键时刻决策失误,大额资金投入城东的地皮拍卖,后继集团资金链断裂,不仅无力开发甚至白氏也摇摇欲坠,就是那个时候我父亲以无息贷款的形式作为交换条件,安排我们结婚。”“你入主白氏的消息之后白崇光会在集团会议上宣布,而这个,”他看了看手里的U盘说,“是宁氏和白氏正式合作全力开发当年那块地皮的开发案,这会成为你站稳脚跟的第一步。我们之间的种种由此开始,现在我也希望能从这里重新出发。”“这是我送给你的30岁生日礼物,生日快乐,白文宣。”宁永安离开的时候,U盘已经留给了白文宣。他没有得到肯定的答复,但是心里已经有了底。十天后,宁永安在宁家主宅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宴请宾朋庆贺自己的丈夫“留学归来”以及执掌家业。白崇光被“请”到宁家,宴会快要开始,他却还呆在二楼套间的客厅不动弹。宁永安有其他事要忙,白文宣留在客厅里和白崇光大眼瞪小眼。他其实也不是很着急,但宁永安已经差人上来催过一次,他也不好这么不配合,于是转头对白崇光做了个手势,说道:“请吧,父亲。”白崇光掀了掀眼皮看他,依旧不动。这个做派,白文宣也是觉得好笑极了。他在白崇光对面找了个位置坐下,面对面地看着自己这个便宜爹,笑着问:“怎么?心里不痛快?”白崇光自然不会理他,目光炯炯,却不动如山。“刚才宁永安找人去接你时,你也该这么稳重,一动不动,就是不来才对呢。否则,到了宁家还摆什么架子?”白文宣笑得高兴,语带讽刺,一字一句都是针,针针往白崇光眼睛里扎。白崇光原本就是极其看不起他的,一朝落到这个地步,也不容看不起的私生子在自己面前蹦跶,手中拐杖重重一杵地,沉声呵斥:“小畜生,不要仗着寻了个新主子就急着摇尾乞怜,这副嘴脸太难看!”“你卖儿子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被反咬一口?现在来装什么老祖宗?路欣女士骨头软,非要寄生在白家,我没办法,现在你把她赶走了,还指望我念旧?什么旧?你把我当垃圾一样卖掉的旧情?”白文宣说完这段话觉得心里挺爽的,虽然说潇洒地忘却旧事也能自由自在,不过有能力一句一句把心里的不忿说出来,那才是真的通体舒畅。在他和宁永安达成协议的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妈送出了国,从此锦衣玉食依旧,再有掣肘是不可能的了,就像宁永安之前说的那样,好好地养了起来,也是彻底省了心了。如今回头再面对白家,白文宣心知自己已经毫无顾忌,如今还打口头官司不过是因为掌权不稳,一旦他站稳脚跟,绝不轻易放过。他的不善良、不宽容,是白家的遗传和教育,自然也要回报给白家。白崇光听了这话却不是动怒,桀桀冷笑,看起来像个老妖怪一样。他说:“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了?宁永安利用你来侵吞白家,等到有一天这份产业落进了他的肚子,你算什么东西?说好听点大概叫‘前夫’,说难听点,不过是他玩腻了的一条狗。”白文宣有点想笑,他决定抽空去问问宁永安是不是有那么重口的爱好,狗诶,啧啧啧。白崇光怎么就不明白呢,如果他真的可以顺利成为“前夫”,哪还用在这里磨嘴皮子呢?当然,也不是不爽的,就是多说几句也有点烦。他张了嘴想反驳,话未出口,身后倒是有人先怼了回去。宁永安进了门,冲着白崇光说:“在我家侮辱我的丈夫,礼数上实在有点说不过去,就算是长辈也不合适吧?”白崇光如今对着宁永安也给不出好脸色,只是受制于人,他只能忍,忍得脸色发青,感觉下一秒就要脑淤血了。宁永安却不是见好就收的性子,又跟了一句:“从今往后,他是主,你是客,无论是在宁家还是白氏,烦请您老记住这一点,这样我们才好相处。”白崇光手指一紧,差点把拐杖给捏碎了。眼看谈话已经是“不欢而散”了,宁永安也不是一定要白崇光下去给撑个脸的,白文宣就更无所谓了。白崇光被客气地“请”回了白家,宁永安和白文宣并肩下了楼,作为主人准时开宴。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白文宣站在大厅的边缘端着酒杯,目光有些发直。他素来不爱这种场面,只觉得格格不入,如今撑着一口气和人谈笑风生,不是难,是烦。他斜眼看了一下露台的玻璃门,萌生了一丝逃避的念头,有点可耻,不过管他呢。扯松领带,掏出烟,背靠着露台的栏杆看着里头衣冠楚楚的人们,白文宣有点茫然。“想什么呢?”一支烟没有点过半,宁永安就追了出来。白文宣吐了口气,递了一支烟给宁永安,问他:“你从来不会觉得烦?”宁永安站到了白文宣身旁,和他看着一样的画面,吞云吐雾地说:“烦的,怎么不烦?又不是戏精,谁会喜欢每天装模作样?如果不烦,我为什么会一定想要你陪着?”“呵,”白文宣嗤笑一声,“你烦,所以我得陪着你烦?什么道理!”“我又不讲道理,”宁永安很坦然,“我从来不想假装自己是个道德高尚的好人,我就是这种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会不择手段的人。这点你不喜欢但我改不了了,别的我倒可以努力讨你喜欢。”白文宣转头看他,笑着朝他勾勾手指。宁永安微微侧身低下头去。“宁永安,你递了一把刀子到我手里,等我握紧了的时候,你不担心我捅向你?”他笑了一下,站直了跨到白文宣对面,一边为他整理刚才扯松的领带一边回答说:“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