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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男人怀中没有离开,昂着头像是在对他撒娇,实际却暗藏无尽威胁道,“不给我,我就说是你诱我来的。”四目相对,少女的眼尾已经染上飞红。他还真没见过有人能把两种极致糅合到一个人身上,面如春色朝露,心却比海还深。这一局,到底是天佑期赢了,他确实比不过眼前的小疯子敢赌,只好把符节拿给她。天佑期收起小小的符节,直接松开凛王走了出去。宫女一见天佑期施施然的从树丛里走出来,连忙福身行礼,把女帝找她的事说了一遍。天佑期淡淡的应了一声,说道是自己衣服脏了,现在要回去换一套。宫女信以为真,自然也不敢质疑天佑期的话,不然这边那么偏僻,公主怎么会跑过来。天佑期率先往前走了几步,等宫女跟在她身后背对书丛时,天佑期才笑说,“本宫听闻,你们在找凛王殿下?”“回公主的话,凛王殿下离席后一直未回,北秦国的几位大人担心,便吩咐奴婢来寻。”“凛王殿下啊。”少女的尾音拖得长长的,看着足以遮挡男人身影的密丛,不怀好意的笑道。“他不是在这吗?”“啊?”宫女迷糊的左右四顾,压根没有看到人,随即把目光移到公主刚刚出来的树丛上,心里又懵又惊。待宫女抬头向天佑期确认,就发现了端倪,公主衣裙微乱,唇上还带着一道无法忽视的伤,唇上嫣红一片。天佑期能想象到,那人的手,现在肯定握得紧紧的,一脸阴郁。她好心情的勾起唇角,补充道,“对啊~在这边,那个凉亭后面一身玄色衣服的不正是凛王殿下吗?”凉亭后面,正是树丛的反方向。宫女这才反应过来天佑期说的是哪里,其中几人连忙福身,往凉亭处追去。天佑期看了眼树丛,手里的符节温温热热的,像摄取了他身上的温度,拿在手上都有种诡异的烧灼感。可惜了,下次她应该要点别的东西,这个符节,她可要扔出去的。如此,天佑期才带着宫女悉数离开。片刻后,男子从树丛中走了出来,他的身上华服同样稍乱,薄唇上带着一道咬伤,要是两人同时出现,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们刚刚做了什么。其实,他要是不想给出符节,肯定有其他办法。哪怕是事后,也能找人去偷盗回来。但一对上少女黑沉得看不见倒影的眼眸,他就突然愣住了,符节也这样没有多想就给了出去,就像是欠了她的一样,她要,他就给。也不知道男子想起了什么,脸色徒然变得复杂起来。他整理好衣上微乱的衣襟,便快步离开,只是他早就也不知道,因为亲密的依靠,他的身上沾上了一缕清清淡淡的香味,缠绵暧昧,挥之不散。☆、48.备至将行饶是后面再多人挽场,这春宴也是显得无比尴尬。一结束,许多贵族子弟,朝廷大臣便借口告辞,生怕多待一会就惹上麻烦。但不管真相如何,总有人爱添油加醋的往外说,回京后往家里这一提,连王爷的声望算是一半都毁连淑然手上了。耐人寻味的是,女帝当场吩咐下大理寺严查,还道王家正逢丧事,不宜插手祭祀祈福,让王大人回家休养。转头却提了素来和王大人不对盘的方侍郎替任其职位,也不知道王大人回来,礼部还他的位置坐不?有人想起了安阳公主开宴前就对黄伦的斥诉,当时他们还以为公主是没事找事,故意挑衅连淑然。现在一看,黄伦可不就是曾和连淑然一起进的狩猎场吗?仔细一琢磨,可不得了,会不会是安阳公主早知道了内情要不然怎么说连淑然两面三刀但公主又是哪里来的消息直到女帝回宫当天,也没人敢贸然打听,但一致的,都对安阳公主越发的恭敬起来。有女帝宠爱是一回事,但没见连多年遭女帝漠视的天佑澜,都逐渐被委以重任了吗?这些事都发生在安阳公主回宫之后,谁敢说里面没有天佑期的手笔这一想就越觉得天佑期高深莫测,就是不能搞好关系也别得罪人。离开西行馆时,天佑期把一个藕荷色丝绢包裹的盒子交到敏晴手上,耳语叮嘱好后,才施施然上了马车。天佑澜掀开车帘的时候,正好瞧见了,好奇的往敏晴离开的方向看了几眼,又见天佑期顶着唇上扎眼的伤痕坐进来,才转移注意力,“皇姐,你这伤痕好太慢了吧?我在打猎时弄出的刀伤都早好了。”“伤在唇上,要是上药肯定会不小心吃到点药末,我就丢开了。”天佑期笑盈盈的回道,待她坐定,马车随大队缓缓驶回宫重。天佑澜总觉得这话怪怪的,不是说姑娘家都怕留疤吗?但皇姐这话也没错,就是……“得了,死活要上我这马车,不会就为了关心这点小事吧?”天佑期敛目岔开话头,冲马车外的黎儿道,“黎儿,薄被糕点放哪了拿出来。”天佑澜的脸和天佑期只有三四分相像,平时看着不觉得两人是亲姐弟。但两人一沉默下来,眉目便隐隐觉得神似,只是蓬勃朝气,一个不语时便深沉如海。黎儿瞧见两人同在,脑海划过的就是这种感觉。自打天佑期回宫后,她和天佑澜的关系就疏远了很多,天佑期都不像从前护着自己了。尤其是当天佑期看自己的眼神,淡淡的带着兴然就像看戏一样。黎儿猛的摇头,暗道自己不能这样想,但偶然对上了总会心里一颤,可天佑期的身份摆在那里,她也不敢越举造次。反观天佑澜殿下,那会用那种审视凉薄的眼神看她,而且殿下相貌俊美,性格极好......黎儿对天佑澜自是忍不住亲近倾慕。天佑澜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半天没有说话,最后终于下定决心般,试探道:“皇姐,你觉得我去从军怎么样?”黎儿手上的薄被差点掉了,还是她反应快,顺势披到天佑期的腿上,只是眼底愕然一片,殿下是说要去从军?这怎么可以?殿下出身高贵,怎能亲自去战场上拼杀,那里她就是没去过,听书也知道什么是刀剑无眼,血溅黄沙。都是拿命去拼的修罗场!天佑期扫到黎儿手上暴起的青筋,仿若未见般转头看向天佑澜,脸上平淡,压根没有半分愕然担忧,就像天佑澜说的只是出宫游玩一样,“什么怎么样?”“皇姐......就是......”天佑澜有些着急,抓耳挠腮的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他从小就知道权利是什么,但在那天直面连王爷的手段后,才真的理解了,权力之于他,到底是什么!他厌恶连淑然的阴险跋扈,他看不过别人的阿谀奉承,但这些都比不上亲眼看见连王爷颠倒黑白公道人命来得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