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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全是。”标准的伦敦腔,清润又好听,瞬间截断了冷玉的思路。她只恨手上没有录音机,不能把标本带回去天天洗耳。亲王又开始陈述未婚妻对婚纱的要求:“我们将在巴厘岛,举办一场泰西式合并的婚礼。婚礼上必不可少的是泼水礼环节。所以婚纱如果能防水就更好了。当然,公主还要求婚纱的线条要流畅,以修饰她丰满身材。她喜欢浪漫的花朵,最主要的是缀满裙摆的钻石,当然,造价费用您不用考虑……”“除了钻石,其他一切都不是问题。”伦敦腔适时打断了亲王,提出自己的观点,“我想你有必要提前了解一下,钻石这种表面华丽、背后血腥的东西,从来不在我的设计元素之内。”冷玉有点诧异。钻石珠宝,向来是奢华王室彰显尊贵的重要手法。她想不出设计师拒绝的理由。她想继续听听伦敦腔的解释,却被丙组的小组长借走,带到芙蓉厅,为新一席忙碌的夜宴帮忙打下手。直到临下班,她才被完毕归“甲”。甲组的jiejie们在员工室里热闹地讨论。“天,混血儿根本就是人类里的超纲命题吧!”“帅成这样,一开始就飞在了起跑线上,严重犯规!”“何止,如果我能被他多看一眼就要怀孕了……”圣灵感孕?那家伙是上帝吗?也对,莲会所第一条服务理念,顾客可不就是上帝嘛!“你们,说得该不会是那位亲王吧。”外语系的冷玉是个声控,她一想起亲王大人的榴莲音,觉得再帅的人,也要不及格了。连小组长都忍不住白她一眼:“醒醒,英俊的王子只活在安徒生和格林的童话故事里……偶尔,也出现在莲会所。”为了提升冷玉的审美,小组长要求她去潋滟堂做最后的清扫工作,“注意,手脚轻一点,别吵醒了‘睡美人’。”冷玉走进潋滟堂,会客间已经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她往里走,推开半掩的休息间,里面暖香徐徐、轻纱缭绕,古色古香的檀木案几上放着半瓶贴满英文的红酒,孤零零的,像个尚未撤离的外来客。冷玉收起红酒,转身却见窗下的贵妃榻上,正浅眠着一位客人。这才明白小组长先前嘱咐她的意思,尽管这位“美人”背对着自己,根本看不清长相。客人穿着面料柔软的西服,半倚矮榻,身上只盖了锦缎薄被的尖尖一角。冷玉内心天人挣扎,要不要再帮他将丝被盖好?万一他不喜欢被打扰呢,可是万一他感冒了呢?一分钟的时间,冷玉做好了决定。她走上前,握住尖尖角,一寸一寸往上提,动作轻柔无比。但又度秒如年。大工即将告成的时候。“睡美人”忽然转过身,无意识地握住了她的手。他睁着眼睛,顺着她的心灵之窗,一下子望进了她的心里。冷玉觉得自己的手腕被套上了紧箍镯,她吓了一大跳。后退躲避的时候脚下不稳,踉跄一下,却失手打碎了红酒瓶。眼眶里的泪水很快涌出来看热闹,她的表情简直可以用绝望来形容。她先前看过这瓶红酒的年份,她那点可怜的薪水,估计连一个酒瓶子都赔不起。听到动静,堂外的人很快冲进来,看着一地狼藉,脸色同样变得煞白。几位工友jiejie同样很绝望,她们双手合十,“萨瓦迪卡!”共同等候这位“泰国贵客”的吩咐或者发怒。萨瓦迪卡,说不定真的能消灾祈福呢?!作为罪魁祸首,冷玉下意识跟着重复大家的动作。但她太紧张了,双手合十的她,出于本能,念出来的四个字,却是:“阿弥陀佛!”好吧,这下真的是为了祈福消灾了!“是你啊。”榻上的“贵客”慕子瑜笑了,母亲的会所还有如此特殊的服务用语?他礼貌地双手合十,回应冷玉:“善哉善哉!”“……”这人,简直就是在欣赏她慌乱又不安的表情。慕子瑜一个电话叫来了会所的常务经理。他不但揽下了红酒事件的所有责任,还对甲组客服的表现高度认可,使她们当月的奖金全部翻了一倍。这个时候,大家才知道眼前的贵客,可不是什么泰国人。而是会所大当家的公子,慕子瑜。当天收工的时候,小组员工都收到了慕公子额外给的小费,花花绿绿的人民币。分到冷玉手里的是一枚贴着粉色鸡毛的信封,里面是一张50元面额的英镑——但是被他刻意折成了玫瑰花的形状。当晚,冷玉回到宿舍,把这张玫瑰夹进日记本里。她在日记里,写下这句话:“或许,我没有被惩罚克扣奖金,但我今天,可能被他下了降头……”接下来,事情的发展,没一点每一滴都超出了冷玉的想象,最终汇聚成江河湖海,彻底改变了她的人生。慕子瑜很轻易地从冷玉胸前的工作铭牌上知道了她的名字。每个周末,他开始更加频繁地回国,把半个工作室搬进了莲会所,并点名要兼职的她一人服务。他们开始互相了解彼此,熟知彼此,欣赏彼此。他使用一切办法、一切手段进入她的校园、了解她的学业,进入她的生活、了解她的家庭,甚至计划查询路线,要随她回家乡夏庄,拜访她的父亲。她开始熟悉他的餐饮起居,并慢慢渗入他的工作、他的理想、他的内心世界。甚至开始、学习各种设计类的书籍。她知道他出生在英国,父亲本身是个混血英国人,也是一本名叫的时尚杂志的创始人。他的母亲慕容娣莲,则是浩劫时期逃到英国的偷渡客。为了留在伦敦,身为帮佣的容娣莲,千方百计为男主人生下孩子,才有了独门独户的住所。可惜好景不长,没过几年,她因被举报,被迫遣返回国。好在,彼时劫难已过,她带着满当当的金桶,足够收拾家破的疮痍。那时候,慕子瑜才知道,他的父亲在与他的母亲相爱之前,便已经有了家庭、妻子和女儿。在别人口中,母亲是个不光彩的第三者。孩提时代,口无遮拦,也不懂遮拦的他,在越洋电话里问母亲:“所以,狄安娜夫人和恩雅jiejie,说的都是真的吗?”慕容娣莲没有回答他,但从那以后,她几乎没有再给儿子打过电话。她很内疚,但也视他的存在为自己的不堪。她在惩罚自己,也在惩罚他。慕子瑜的父亲优柔寡断地徘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