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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室内的灯光,看到King-size的大床上坐着一个衣衫不整酥胸半露的女人,正颤颤地扯着裸肩礼服后背的拉链,或许是她太过紧张,几次都不得要领。这个女人,并不是预料中近日出镜率极高的影星苏颖儿,而是昨晚在太子大厦见过的那个名模——康静。“你叫什么,我又不是来抓jian的。”年年反感地背过身,对跟进来的闵斯澈说:“等我把话说完,你们还可以继续。”闵斯澈心中顿时吐血,看来小姑娘这次是认真了。他尴尬地走到康静面前,体贴地帮她拉好拉链,无奈地说:“KIKI,我让安迪先送你回去,改天再约你……”虽然是商量的话语,康静却从他玩世不恭的眸子里看到了不可抗拒的笃定,这让她后背僵硬起来,眼睛中的自信也瞬间暗淡下去。人在江湖摸爬滚打多年,自知之明总是要学会的。尽管她不明白一个半大小姑娘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影响力,却只能娇嗔地向闵斯澈索取一个告别深吻,然后拎着包包往外走去。“请稍等!”年年将她喊住,手指着床头上的蝴蝶型的粉色硅胶物件说:“jiejie,你的乳贴。”语气自然得如同康静遗落的只是一瓶香水。名模拣起乳贴的手难以抑制地颤抖,声音也不再平静:“小朋友谢谢你,或许你并不知道,在欧美秀场,丰满的□□可是T台模特的天敌。”年年懂她话里的意思。区别于亚洲平面模特的审美标准,胸部丰满的时装模特,只会被国外的时尚巨头们嗤鼻为类似竹竿搭配灯笼一样的结构,从而与每年的T台邀约绝缘。为了能够走进四大时装周,T台模特们就像拼命挤进水晶鞋的灰姑娘jiejie,该削尖的地方绝不让它浑圆。因此,对于在巴黎时装周参加过Gucci秀的康静来说,乳贴这种东西,没有也是无伤大雅的。“哦,原来是出于职业习惯。”年年从容回应:“可是康小姐就这样出门,被蹲点记者拍的话,对比您以前的照片,难免会陷入‘整胸疑云’的风波,岂不是喧宾夺主了?!”夺的自然是当红超模和大造型师“春风二度”的主。内心的欲望突然被人扯到阳光下曝晒,康静有些面红耳赤。她心思复杂地看了一眼年年,在反复在心里劝慰自己,不要和小孩子一般见识,不要和小孩子一般见识。等心态稳定一些,她堆笑将乳贴收进包包,风情万种地离开了闵斯澈的房间。一直坐壁观火的闵斯澈忍不住笑了,他轻轻在年年眉心弹出一个枣核子,笑着说:“损人功夫见长啊,人家好歹也是个名模,说不定以后还会跟Y&D合作,何必招她羡慕嫉妒恨呢?”“喂你洗手了没?”想到那二人方才还在颠鸾倒凤,年年擦擦额头,嫌恶地说:“我要回家跟叔叔告状,你们今晚掉节cao的行为严重损害了未成年美少女的三观感受。”闵斯澈噗嗤一笑:“大小姐,KIKI刚把衣服脱了,我们几乎什么都没做就被你地震般的砸门声打断了好吧。”他淡定地从冰箱里取出一盒牛奶递给年年,自己则握着一只盛满红酒的高脚杯在沙发上坐定,继续说:“回家告状?难道你不是急着回家见你的小男朋友吗,啧啧,真是女大不中留啊……”提到程农农,年年羞涩起来:“闵叔叔,既然你都知道了,就给我安排明天机票嘛,越快越好。农农去青江军校报到的时间提前了,他明天中午十二点的飞机,我一定要赶回去送他的!”闵斯澈撇过头,不敢看她充满乞求的眼睛:“年年,宵良和安琪这次一致同意你来香港,就是希望你能多看看校园外面的世界,而不是醉心于那些看似新鲜、实际捉摸不定的象牙塔爱情!”“等我大学毕业了,时间自然会毫不犹豫地把我带到你说的‘外面的世界’,可是……”年年咬咬牙,终是狠心道:“闵叔叔,不是每一段校园爱情都会像你和恩雅那样无疾而终。”闵斯澈手指一抖,红酒顷刻溅出杯壁,点滴渲染了他雪白的衬衫。“对不起,我……”年年急忙道歉。闵斯澈并非计较年年的童言无忌,他自嘲一笑:“小姑娘,美满爱情的标准,并不是两个人最后有没有像童话里的王子和公主那样,最后是否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有时候,做不了情人,做朋友也会很轻松……”年年并不认同闵斯澈的解释,从“顾氏三剑客”对恩雅的态度来看,闵斯澈和这位唯一公开过的旧情人显然是多年不相往来的,因此何来“轻松”一说呢。年年笃定地劝慰他:“上帝是很粗心的家伙,偶尔会忘记为她在世间相爱的儿女送去祝福,但上帝总会想起来的,所以,只要爱得够深、念得够久,最后就一定可以在一起。”闵斯澈差点被口中的红酒呛到,他咳嗽几声,抬头看着年年水灵灵的眼睛,忘记了原本想要吐糟她肥皂剧看多了的话。这丫头,什么地方……和那个名叫冷玉的女人如出一辙呢?!想起已逝的好友,闵斯澈心中升起一念悲伤:“上帝的确很粗心……粗心得直到最后,唯独没有祝福他们。”年年品位着这句话,待要疑问,却见闵斯澈起身从桌子上拿起手机,拨出去一个号码:“安迪,KIKI已经送回去了吧……很好,你再辛苦一下,以我的名义,联系香港航空的刘总,请他安排一张回京华的席位……”“谢谢闵叔叔!”等闵斯澈挂断电话,年年毫不吝啬地扑上去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闵斯澈拍拍年年的肩膀,不计前嫌地说:“京港两地的行程大概是三四个个小时,明天早上七点起飞,应该可以在12点之前飞到流云机场。除去打包行李、赶赴机场的时间,只剩五六个小时了,所以赶快把牛奶喝完,回去睡美人觉吧。”针对方才的疑问,年年还想问什么,闵斯澈已经不耐烦地解开纽扣打算沐浴更衣,她便逃似的夺门而出了。关上房门,闵斯澈转身拨出一个惆怅无比的电话:“宵良,我实在hold不住这只小鹿斑比了……”翌日凌晨五点。由于时差的缘故,外面还漆黑一片,尽管有些睡眠不足,并不影响年年激动的小宇宙。驾驶座的闵斯澈从后视镜看过去,觉得那女孩的眼中熊熊燃烧的光芒,竟然比两侧的路灯还要亮上几分。提前等候在机场的安迪将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