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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而已,子煦却夸张地叫起来,“谁说心眼小不好,心眼小了,我往里一塞,嘿,别人再塞不进来。”望霁挣脱开来,在宽阔的偏殿里转了个圈儿,身上的长衫也跟着散开一个飘逸的圆,“我的心胸,要宽广得容纳整个天下。”“好!我的天下,都是你的。”子煦站起身揽过她靠在床头。“切,不能吃不能玩的,要了也没用。”望霁嘴上仍然不屑着,已经乖巧地伏在他胸口,两人的呼吸一致,一起起伏,她往上蹭了蹭,嘴唇贴到他耳边,“下次直说好不好?”软糯的声音随甜甜的气息向他袭来。“我下次再也不找托词了。”侧过身,和同样侧身的她面对面,两人的鼻尖几乎相碰,近在咫尺,哪怕不说话,看到对方、听到对方,总是件美妙的事情。他们的美妙时光,落在旁人眼里,就不那么顺眼了。若是独自在御书房,子煦会让人把望霁找来,陪他一起坐着,有时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有时仅仅是瞟见她的裙摆,也让他的白天没有那么枯燥。敢不经通报就闯御书房的,当今只有封了亲王的子昊一人,他是皇上唯一的亲弟弟,是皇上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没人敢拦他。子煦抬眼看冲到眼下的他,打算说两句让他走,谁知他却指着望霁说叨上了。从没有一个平民女子能被封为妃的,那些服侍帝王几十年之久的也没有过,更别提一个新进宫的。望霁惊慌地一直往子煦身后躲,子煦阴沉着脸问子昊:“你的命是不是她救的,那些天,谁在照顾我们?”“是她没错,可不能因为报恩而这样逾矩。”“什么叫守规矩?”子昊没想到他会这样问,眼珠一转,“封她做个侍奉宫女,皇上仍旧好好待皇后,再听从朝臣的意见,四大家族各封一个妃。”被子煦握在掌心的手,突然用力反握他。他沉着地捏住她。“你规划得这样好,这个皇帝你来当?”子昊一惊,“不敢!”继而瞪着望霁,“皇上,你要做的是一代明君,可别为这么个女人乱了分寸,毁了英明。”也不跪安,冲出御书房,扬长而去。子煦转过身,望霁气得脸色发白,浑身发抖,激颤的样子几乎站不住,他怎么能当着她的面,如此出言不逊。他心疼地抱紧她,“从今往后,非传不许他进皇宫。”望霁趴在他怀里好一阵,才幽幽地道:“他对你,真是知无不言,再没第二个人这么豁得出去了。”她突然怕了,因为子昊无礼的责难,听起来是那样有道理,只不过旁人都不敢说,偏偏他天不怕地不怕而已。子煦拍拍她的后背,“当他不存在。”他给她的承诺,必定要兑现,又碍着天下人什么事儿了。喧腾欢闹的日子总算到了。早早的,望霁头一次穿上妃嫔的锦服,立在昭阳殿的主殿上,郑重地跪在地面上,听瞿福的册妃诏书。双手接过诏书那一刻,她就是他名正言顺的晴妃了。心头暖洋洋的,晴这个字,她喜欢。在侍女的簇拥下,她迎着朝阳,去交泰殿向皇后问安。册妃之后,晨昏的问安必不可少,谁让她是妃呢。她有点不太敢看座上的皇后,因为皇后的痛远远在她之上,非她所愿。她们二人从前从未谋面,本也可以一辈子不用谋面,可偏偏她们有相同的一个男人。皇后咳嗽着,说了一番例行公事教导话语,又赏了不少珍奇首饰,因为弱不禁风的身子,草草地了结了妻妾的头一次见面。册妃是不会重复皇上皇后大婚的任何礼仪的,除却宣召,唯一的一点仪式感,大约就是一个宫人点两个贴着喜字的灯笼,引她从昭阳殿的正门出来,经过宫里的甬道,再从飞霜殿的侧门进去皇上的寝殿,算是引入洞房了——她一个人的洞房,因为皇上和皇后有过洞房,在交泰殿。没有喜帕没有道喜的人群。望霁独自立在空旷的寝殿里,她早已熟悉已久,却在这一刻感到心酸。子煦一脸喜气地走进门来,见着她时一怔,然后上下打量一番,“我的晴妃,光彩夺目。”突然上前打横抱起她来。望霁被他抱着,自己的脸上guntang,却发觉他往飞霜殿外走去,走进后院的竹径。瞪着诧异的双眼探寻地看他。“带你进洞房。”他俯身道。昭阳殿的各个房间,在上午宣诏时还都紧闭,此刻全部洞开,里头红烛跳跃,满眼满眼的大红,同寻常人娶妻没什么两样。子煦抱着她,将昭阳殿每一间房都转过去,全部都覆上红色的帷幔,喜庆逼人。“我说过要给你好的,要配得上你的,一个难忘的洞房花烛夜。”终于走进她的寝殿。一对喜烛在床头静静地燃烧,望霁被放在床上的时候,看到子煦的脸也绯红一片,像喝了酒一样,情不自禁地抚上去,灼人的温度。☆、洞房花烛夜(二)望霁一直觉着子煦对她是很体贴的,然而这口口声声此生难忘的洞房花烛夜,倒真的难忘,却不是以好的方式。先是被他执意地剥得光溜溜的,在垂下的床幔之间想要躲藏,却哪儿也去不了,在逼仄的空间中,被子煦逼到角落,再压下。他用羞人又恼人的方式一直逗弄她,然后又让她很疼。她闭上眼,准备全部交给他,听之任之,他居然还捏着她的下巴,叫她睁眼看着他,看看她的男人是谁。她感觉脸红得能滴血。之后浑身都快散架,以为终于完了,也算松了一口气,睡过去。谁知这个夜晚才刚刚开始,望霁只觉得自己睡得很浅,因为迷迷糊糊中一直被子煦折腾醒。“你不睡吗?”“轻点!”“受不了了!”……到后来,连推他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有低声“嗯嗯啊啊”的份。她竟然觉得有些痛苦,想起小时候在山林间,有一次被只成年老虎扑倒险些吃掉的时候,那只不知死活的老虎,也就是他这样凶猛的样子,不禁嘤嘤地叫道:“你还是吃了我吧。”子煦倒真停了下来,仔细看看她,然后“噗嗤”一声笑出来,亲了亲她绯红的脸蛋,又不管不顾地动了起来,“我怎么舍得吃你。吃了你,往后我还找谁去体会这等乐事。”重重地啃她的锁骨。他觉得这世间的事情真奇妙。譬如说,冷雨吟,在他印象里一直是个病恹恹的大家闺秀,大婚那个晚上,她却娴熟极了,为他宽衣解带;而望霁呢,山林间的猎户之女,本就带着几分野性,后来在锦城出了那样的风头,该是何等妩媚,可进了这床幔间,倒像个被他捕到的猎物,任他摆弄,只羞红了脸,连白皙的身体都蒙了一层红云。可就是她这样什么都不会的笨拙模样,还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