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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云心下一跳:“你要干嘛?——其实你要做什么都可以,就是别拆房子就行。这石头房子看着坚固,实际上一动就容易塌,别问我怎么知道的。”“不是动房子。”秦越道,“我想改革。”莫之云又是一愣:“啥叫改革?”“就是……嗯,扩大招生,修订课本,实行新的教学制度,这样。”秦越道,“当然最重要的是试验我关于修行的新想法,这个叫学术创新。”莫之云惊呆了:“虽然听不懂但是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又瞅了秦越一眼,“这些奇奇怪怪的词以前从来没听你提起过,是谁教给你的?”秦越拢了拢身上雪白的大氅,笑而不语。岁月在修仙者身上很难留下痕迹,而年轻又是最好的美貌,所以放眼望去,整个修仙界都是些清俊佳人,行走于俗世中,格外吸引眼球。但是因为修行的功法不同的缘故,修仙者之间差别也不小。比如修剑道的剑阁弟子大多锐利张扬,修符箓的神微弟子则温和守礼,而大能道法臻至化境,行为举止更是风格鲜明。看着不修边幅、神神叨叨、沉迷八卦姻缘的莫之云,或者古板严苛的神微道尊清虚、偏执强势的前宗主清和、温柔体贴的仙尊清玉,也就大概能懂得他们修的道是什么样子。而另一位大能秦道主,江湖传言他出身高贵,又少年得志,所以性格和剑道都桀骜不驯,侵略如火,永不低头。这性格颇受广大叛逆期少年少女们的喜爱,每每在家长们教训他们年少轻狂的时候,他们就说:“秦道主也是这样的!”家长们于是无话可说,少年们越发拥戴秦道主,尤其是富家子弟,纷纷效仿他扔下要继承的家业离家出走、追求剑道,一时成为时尚潮流。家长们敢怒不敢言,还好要找回离家出走的孩子很简单——只要在剑阁脚下的天水镇上蹲点就行了。总而言之,不论是迫于政/治/正/确、是真心仰慕还是盲目跟风,秦道主已然是大众偶像,名满天下,这是不争的事实。不过谁也不知道,他们所幻想的上天入地的秦道主,如今常年披着厚厚的披风,呆在温泉边温养,不说上天入地,甚而很久没有走出殿门一步了。他也并不是少年们想象中的张扬肆意的样子——事实上,少年们所想象的那个骄傲的传奇剑侠,其实是他们自己。而秦道主,虽然容颜依旧,但终究是不再年轻了。他长发用一只玉簪随手束着,伸手为自己倒了杯热茶,看到莫之云一脸懵逼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莫之云斜眼看他:“所以到底是谁教给你的这些奇奇怪怪的词啊?改革,哼……”他掐指一算,八卦地盯着秦越:“嘿嘿……不会是沈意吧?”秦越没有回答,只是道:“我说莫老,你算了这么多卦,究竟算出什么来了?”“那可多了去了,谁和谁是良缘,什么时候能有孩子,这我都知道。”莫之云一笑,“所以到底是不是沈意教给你的?我可好些年没看到他了,不是说他一直呆在东荒倒腾他那什么魔殿?你也没出门啊,你俩是咋幽会的?”秦越一脸淡定:“秘密。”莫之云大吃一惊:“不是吧你俩还真幽会啦!不可能啊,我确定你没出门,难道沈意跑剑阁来了?”他说着四下查看着,一双眼睛跟探照灯似的。秦越无奈道:“不用看了,他不在。”起码现在不在。莫之云继续充满求知欲地望着秦越,秦越想了想:“不过沈笑笑倒是来了。”说着微笑起来。莫之云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下一刻,殿门被猛地踹开了,一道红色的身影裹挟着寒风闯了进来。剑阁首席面无表情跟在她身后,望见殿内的前阁主和现阁主,脚步一顿:“道主,莫老,我拦不住她……”“没事。”秦越没看沈笑笑,而是对首席做了个手势,“你退下吧,不要将今日之事外传。”“是。”首席点点头,“我一定不会告诉别人道主女儿来了剑阁这件事的!”秦越:……首席面色肃然地出去了,顺带关上了门。秦越有些无语地收回目光,却见沈笑笑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表情隐含杀气。莫之云和蔼可亲道:“哟,好徒孙,你来啦!”沈笑笑没好气道:“糟老头子!谁是你徒孙!”“秦越是我徒弟,你不就是我徒孙嘛。”莫之云慈祥地看着她,“来来来快坐下,好徒孙,你怎么来啦?你娘还好吗?什么时候叫他来剑阁喝杯茶,联络联络感情?”“然后让你们围剿我娘亲吗?”沈笑笑显然不领情,甚而微微冷笑道,“你们剑阁不是心心念念要灭了狼山殿?又不来真刀真枪的,整日给我们泼脏水……什么永城魔气暴动,简直胡说八道!可恨!”狼山殿也就是魔修在东荒所居宫殿的名字,魔修不想用“魔修”这种偏见的词汇称呼自己,便用狼山殿自称。“这你可就误会了,我们剑阁从不编排谣言,这都是神微宗做的。”莫之云闻言,苦口婆心道。“我抓了个神微宗修士审问过了,他说是你们剑阁传的谣言!”沈笑笑愤愤不平。“天地良心!绝对不是我们!”莫之云对天发誓,“剑阁和狼山殿可是姻亲关系!”沈笑笑道:“那你敢公开吗?!”莫之云一窒,不由得看向秦越,秦越则道:“还不到时候。”沈笑笑重重地哼了一声:“虚伪,敷衍!”秦越沉默一瞬,对莫之云道:“莫老,我们父女好久不见,正有许多话想说,要不您暂避一下?”莫之云看起来不太情愿,秦越只好又道:“今日帝都世家的人也该到了,文书上说是为了庆祝剑阁招收弟子,但实际上恐怕是为了永城之事而来。我看首席怕是压不住帝都的人,还要请莫老出面,让他们见识一下剑阁的厉害才是。”莫之云的脸色垮了下来:“我都不是阁主了,这些事怎么还是要我做啊?”“若是可以,我自然想亲自去。”秦越道,“可惜有心无力。”他说着还故意虚弱地咳了几声,莫之云见了,到底还是妥协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