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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它一天,现在仍然没有时间管它,抖抖腿将它甩下来就走。脑子里千头万绪,心口也砰砰直跳。这个电话是我打过去的,唐闻秋接起来纯粹是偶然,可他一直没有挂断,应该也是有意要让我听到。他的确做到了,不管我接受不接受,他终于给了我等待很久的答案。但我现在分不出心思难过,其实也没什么好难过。现在的重点是艾玛,她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到唐闻秋,而且还说上话,她去的地方可想而知只有唐氏大厦。我什么都顾不上想,一路连闯数个红绿灯,车速飙到飞起来,没有半路撞上人已经是奇迹。唐闻秋的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断了,我没再打过去,反而拨了报警电话。到了唐氏楼下,才知道我料想不差,但已是后知后觉。大厦楼下聚集黑压压一片人头,围观的人个个仰着脖子望天,消防车也来了好几辆,救生气垫一字排开气势好不壮观。我仰头望了一眼,心顿时凉了半截。唐氏大楼建得早,但也有二十几层,人真要从上面掉下来,别管什么气垫,一样只有摔成rou饼的份。艾玛到底是有多想不开,才会为我这么个不值得的人,做出这种傻事。什么都来不及分辨,我迅速穿过阵阵惊呼的人群,在大堂里还以为会遇到保安阻拦,可他们的老板此时正命悬一线,谁也没有心思再管我是谁。我避开客厅,选乘货梯先上到二十六楼,在往上就只能走楼梯。已经有不少人在楼上,唐氏那些西装革履惊魂未定的高层们,还有身上捆着绳索严阵以待的消防员,所有人都精神紧绷地注视这唐闻秋跟艾玛,没有人注意到我,我也因此才能一点点突出重围,终于站到了人群最前面。我手脚冰凉地观察他们立足的地方,那原本是防止发生意外才砌起来的围栏,宽不过二十几厘米,还不足一个正常男人的脚长,可惜大家从来只记得把围墙越垒越高,却防不住有人专门爬上去。唐闻秋跟艾玛离得不远,几十米高空的风将他们两个吹得血色尽失,唐闻秋尤其狼狈,不知道是否胃痛,左手死死抵在肚子上,右手却朝艾玛伸过去。艾玛乱发挡着脸,手指死死地拽着衣服边缘,显然是在害怕。可她爬上去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这些。“……我们下去谈好不好?”唐闻秋声音低柔,离得这么近,才听得出声音里的虚弱,“……我已经告诉过你,外面的传闻都是假的,你不需要在意……你喜欢宁远一点问题都没有,可是你只有下来,才有机会向他问清楚……”“……我问过了……”艾玛摇着头,身体摇摇欲坠。我看得心惊rou跳,咬紧牙关才控制住大喊出声的冲动。我稳了稳心跳,尽量平静地叫艾玛。她却还是受了惊吓一般,猛地朝我看过来,她的脸在头发底下惨白如纸,瞪大的眼睛里是看得见的恐惧和慌乱。“……你,你不要过来……”我摆摆手,心下焦急,却不得不耐着性子小声哄她:“……我不过去……艾玛,我给你发了短信,你出来我就后悔了……不信你看短信,我没有骗你,真的……我们可以试一试……”艾玛似信非信地看着我,从她离开我到现在已经超过两小时,我不知道这中间他们僵持了多久,但很显然她的体力已经接近极限,接下来的每一秒钟都充满危险。“……你快看短信艾玛,我给你写了很多,说不出口的话都在短信里说了,应该已经很清楚,你看了就会明白……”我哄着艾玛,余光扫向唐闻秋,心顿时又被一把提到了嗓子眼。他脚下细微地动了动,大概是在寻找平衡,也是在等最合适的时机。紧张的不止我一个,身后七八个人全都凝神屏息,前面一点点动静,后面就跟着一阵窸窣。我攥紧手指,暗暗吞咽,喉咙却火烧一样干涩发疼。深吸一口气,视线从唐闻秋脸上略过看向艾玛,一边从脖子里摸出一样东西,取下来放在掌心,朝她摊开手,低笑着跟她说:“……艾玛,还记得有一次吃饭你问我,爱一个人是什么样子……那次我没有回你,希望现在再来回答还不算晚……”艾玛怔怔地看着我,风吹乱她的头发扑到脸上,她抬手将头发抹开,也就是那一瞬间,唐闻秋突然移动起来,他动作那样快,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他已经拽着艾玛,朝天台内侧砸下来。风将楼下的尖叫送上天台,我身后的人倒没有叫,可是动作却很快,全都箭一样朝地上的人扑过去。我定在原地,手脚好像已经不是我的,眼睛也没法从地上挪开半分。艾玛并没有事,有事的是唐闻秋,砸下来的时候他用身体给艾玛当了rou垫。我眼睁睁看着那些人七手八脚将艾玛扶到一边,却没有人敢动一动唐闻秋,血不断地从他的口里涌出来,仿佛将这个下午的天也染成血红一片。越来越多的人出现在顶楼,他们慌慌乱乱吵闹不停,可是所有声音都从我耳朵里消失,我不记得我是怎么走上去,在唐闻秋身边跪下,将他从地上慢慢抱起来。他的意识还在,被我抱起来时还朝我看了一眼,似乎是笑了一下,可那个笑看起来却只是对我的嘲讽。他是对的,我的确只会把事情搞砸。从来都是。“……宁远……”我抱紧他,把咬在嘴里的戒指放到的他沾满血迹的胸口,嘴巴贴到他的耳边,咬牙恨道:“唐闻秋,你敢拿我的戒指,就永远别想甩开我。”第54章第五十四章还没到楼下,唐闻秋就彻底失去意识。他吐了那么多血,歪在我怀里惨白无力的样子看起来那么脆弱,让我一时想起太多不好的事,眼里憋了好久的湿意终于汹涌而来。救护车呼啸而出,随车医生给唐闻秋飞快做了急救,他们初步诊断是胃大出血,但具体需要做深切检查。我半跪在他身边,握着他冰凉的手,脑子里一片混乱,絮絮叨叨,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医院还是苏锦溪当初住的那家,唐闻秋是财神爷,生死关头医院丝毫不敢怠慢,院长带着一众主任亲自坐镇抢救,我却被无情挡在手术室外。匆忙赶来的唐氏高层里,倒有认识我的,只是碍于外面那些传言,对我的身份又不确定,因此表情虽然同情,却也并不凑过来搭话。是我主动问到艾玛,其中戴眼镜的某个经理才走上来告诉我,艾玛因为擦伤也被送到医院,医生给打了镇定正在休息,又试探着问我该怎么处理。唐闻秋这边还没有消息,我走不开,只能请他们帮忙照看。“需要联系她的家人吗?”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