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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还在涌动的人群真的突然安静下来,然而也就是这一瞬间,我听到房间里有什么东西摔倒,发出骇人的沉闷声音。是苏锦溪!我猛地一惊,根本什么也来不及想,回身踢开半掩的病房门冲进去。果然是他,他从轮椅上摔倒在地,身体像虾米一样蜷起来,看不到他的脸,倒是轮椅的大半部分压在他身上,翘起来的那只轮子,正死气沉沉地转着。我再顾不上别的,手脚发软地扑过去,跪到地上将轮椅掀到一边,可是苏锦溪的样子让我不敢轻易动手,权衡几秒后正要把手伸到他的身体底下,却被身后一股蛮力送到一边。我被踹得猝不及防,身体径直撞到茶几上,右边肋下一阵钝痛。但这点痛根本不算什么,因为人总是会被更大的感官刺激勾魂摄魄忘记一切。紧随我冲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外面那些□□短炮翘首以待的唐氏总裁。唐闻秋跪在苏锦溪旁边,抖着手从他的衣服口袋里掏出药来给他喂下去,一边回头冲我嘶声低吼:“你他妈傻了吗去叫医生啊!”其实哪里需要我去叫医生,唐闻秋还没吼完,就有四五个白大褂从门外冲进来,二话不说围到苏锦溪身边,就地急救。唐闻秋被挤到一边,他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可是神情依然冷静肃穆,正目光一瞬不瞬地密切注视医生们的动作,好似他们稍有松懈,他都随时准备亲自上阵。相比唐闻秋的紧张,我反而更多的是麻木,既不害怕,也不觉得有丝毫内疚,或是气愤,总之心里一片宁静。犹如一潭死水。苏锦溪已经被转移去了手术室,而我也像行尸走rou一般跟了过去。事实上,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还要留在这,明明唐闻秋已经指着我的鼻子让我滚。“我会滚。”我居然还对他笑,心里想的是“等他醒了我再滚”,可是嘴巴不受控制地说出别的话,“等他死了我才放心。”唐闻秋拿着手机正准备给谁打电话,闻言猛地抬起头朝我看过来,眼神像出鞘的剑一样锋利冰冷:“你想让他死?”他跟我离得不远,我说话甚至不用太大声,我无所谓的继续笑着:“是啊,他死了,你就是我的了不是吗?”唐闻秋眼眸陡然一深,脸上终于有了冷漠嫌弃之外的表情,像蛇一样阴冷狠毒,他突然甩掉手机,朝我转过身,一手卡住我的脖子,一手攥紧拳头朝我肚子上我狠狠砸下来。“听着宁远,就算你死了,他也不会死。”他卡得我说不了话,我也并不打算挣扎,只是听着他这般咬牙切齿,心里却觉得难得轻松,脸上忍不住笑。我不死,他又怎么活呢。作者有话要说:写得有点难过……第43章第四十三章医生出来了。像是刚经历完一场殊死搏斗,一边摘下口罩眼镜擦汗,一边跟唐闻秋汇报结果,言语间尽是忐忑:病患暂时未能脱离危险期,不过他们已经尽力,剩下的只看老天的意思。“看老天的意思?”唐闻秋冷笑,“老天可不会给你们巨额经费。”主治医生一脸惶恐:“……病人求生意志不强……”唐闻秋脸上的表情像被瞬间定格,他良久地注视着医生,仿佛他的话很难理解,等终于咀嚼完他的意思,声音也蓦地低沉下去:“……他不想活了,是这个意思吗?”医生揩着冷汗:“……我恐怕……”“怎么可能?!”唐闻秋低声呵斥,却陡然转头望向我,眼神锋利,犹如刀剑,“你到底跟他说过什么?”医生刚出来时,我并没有像他那样扑过去,也幸亏如此,我们之间尚且隔着两三米的安全距离,这让我暂无性命之忧。只是唐闻秋的反应跟逻辑让我觉得好笑,在他眼里,苏锦溪但凡有任何不幸,责任一定在我。尽管如此,我却不如他那么般紧张,依然懒散地靠在墙上,冲他无奈地耸肩。“也没说什么。哦对了,我大概是不小心提到,唐总和我昨晚宾主尽欢,度过十分尽兴的一晚……这是事实,他不至于这样小心眼……”我信口胡诌,奈何我天生一副值得信赖的脸,所以寥寥几句,那些见惯大世面的医生倒个个信以为真,只是碍于唐大财神的存在,才不得不绷着一张张便秘的脸。我遗憾笑道:“早知道他不爱听,我就……”医生却慌张得忙做和事佬:“……也不尽然……病人心脏衰竭,一点刺激……”欲言又止间,明明欣慰多过八卦,就好似我一句话已足够赦免他们医术不精的罪过。因为罪魁祸首在我,不在他们。唐闻秋半天没有言语,医生摸不着他的脾气,还只当山雨欲来,到底本着医者仁心,小心翼翼又提出建议:“……好在病人还没有放弃,家属这时候能做的,是多给与鼓励……”先是听天由命,这会又要心灵鸡汤,我看着医生抓耳挠腮,只觉得十分可笑,不过唐氏砸下去的钱,倒也不见得没有半点作用。一面笑着,一面跟唐闻秋毛遂自荐:“医生说的有道理,不如让我来啊,苏影帝演技精湛,离终身成就奖只差一个好剧本……”“演技?”唐闻秋看向我的表情目呲欲裂,语气森冷痛恨,“他还在里边生死未卜,你倒是给我演一个看看!”“我又不做明星。”我嘲讽地看着他,“要真是,也轮不到他做影帝。”唐闻秋终于连嫌弃都不屑:“除了把事情搞砸,你还能做什么?”“干你啊,这个我很擅长不是吗?”我伸出食指,抵在唇间暧昧抚摸,冲他笑:“你昨晚不也爽到哭,我的大少爷。”唐闻秋无人时尚且见不得我满嘴污言秽语,眼下身边杵着几位看似垂眉顺目却把什么都听进去的医生,他尽管已经怒不可揭,却愣要维护他大少纵使被人干也依然高贵的身份。他冷淡地背过身去,声线淡漠低沉:“宁少请移驾吧,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他言语讽刺决绝,我只听若罔闻:“……真不试试吗,说不定我有办法……”“滚出去。”他说.我真的滚了。难得这样听话。但唐大少的话也只听一半,我并没有滚多远,走到楼梯口便停下来。我的手还在裤兜里拽着,掌心被锐角刺得生痛。顾倾书的东西,我终于抢在唐闻秋冲进去将我一脚踹开前,从苏锦溪的病号服口袋里掏了出来,如今就在我手上紧紧攥着,仿佛如此用力,就能攥紧自己的命运。但命运这东西早注定好了,我如何使劲,也还是逃不开既定的结局。我没有打开那个东西,原样又丢进兜里,从十二楼楼信步往下走。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