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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陆观的权威,御史台不敢直接指出他的不是,于是上书弹劾陆观亲近重用的人,朝中矛盾激发。宫里,萧贵妃则在皇帝耳边吹枕边风。萧贵妃的父亲、伯父及其他亲眷都封了官,按陆观推行的政策,萧家人这官根本做不下去,考核就过不了,给外戚的荫恩也被砍了掉了一大半,萧贵妃心中不喜,整日在皇帝耳边说陆观的坏话,说陆观变祖宗的规矩,要弄的天下大乱。皇帝虽然训斥了萧贵妃,但心中开始动摇。这时候,御史台又添了一把火,上书弹劾参知政事李安国。陆观立刻上书为李安国辩护,同时自请辞去宰相的职务。在这种情况下,枢密院、谏院等人纷纷弹劾陆观,朝中竟无一人为他说话,无奈之下,陆观只能固辞宰相之位。陆观被罢官,在家中悠闲度日,王夫人担心他想不开,故意做出轻松的样子说:“你做官时,忙着陪我的时间都没有,如今闲下来,我们养花酿酒,过些闲适的日子岂不是更好,如果你觉得闷,我们可以将莹娘接过来住几日。”陆观道:“不用了,现在这个关头,别把郭昭他们牵扯进来。”他被弹劾时,曾写信给郭昭、李骥、宋淮等人,让他们不要上书为他说话,以免牵扯进来。事到如今,陆观已经彻底醒悟过来,皇帝是仁慈的皇帝,但同时也是优柔寡断的皇帝,皇帝首先动摇了,其他的反对者们才会一窝蜂的攻击陆观,攻击新政。过了半个月,皇帝下诏,废除新政,将陆观改任渝州知州。渝州离京城太远,路途不便,陆观不忍耽误女儿,召了宋淮过府商量婚事,打算在他赴任前,将女儿的婚事办妥。第14章陆士仪舍不得父母,再三提出想要跟着父母一同去渝州。她说:“爹爹三年后回京叙职,我再出嫁也行。”王夫人坚决不允许,“你年岁不小,不能再耽误了。”陆士仪还想撒娇,陆观笑道:“宦海沉浮,本就是极正常的事情。为父已经年过半百,难道连这些都想不通,再说渝州离我们老家眉州不远,那里也有亲戚朋友在,我与你母亲到那边就像返回故土一样,仪儿,你就别担心了。”王夫人还有另一层的考虑,“你爹的情况可别个不同,也许一年两年就能回京城,还有可能被贬的更远,如若此时不发嫁了你,日后难免会耽误你。你乖啊,别让我们为难。”陆士仪没办法了,只能说:“嗯,那都听爹娘的吧。”回屋后,陆士仪狠狠哭了一场,自她生下来,陆观做官一帆风顺,一家人从来都是在一起,这次与父母离别,以后相见就很难了。宋淮本以为婚事至少会过一两年才能办,没想到陆观这么快就让他上门商讨婚事。陆观把事情说完后,道:“我下个月即将离京,婚事就在本月办妥,我们夫妻不在京城,望你日后能好好待仪儿。”宋淮十分认真地说:“岳父请放心,小婿都记下了。”王夫人照例留他用膳。宋淮想起那天喝道鸡汤,心里一喜,然而这次用膳只有陆观、王夫人与他三人。宋淮忍了又忍,终于问道:“三小姐呢,怎么没有看见她出来用膳?”王夫人心里暗笑,“她昨日吹了风,发热,身子有些不爽利,在屋子里歇着。”一听说陆士仪病了,宋淮坐立难安,立刻追问道:“请了大夫吗,现在好些了吗?”问完才觉得不好意思。王夫人明白年轻人的心思,道:“请过大夫了,没什么问题。等用过晚膳后,你去看看她吧。”“咳咳。”陆观咳嗽了两声,脸色严肃,“食不言,寝不语,用饭吧。”用过饭后,王夫人让小燕带宋淮去了女儿的院子,见陆观还是一张晚娘脸,调侃道:“当年你可比宋淮大胆多了,自我们订婚后,你可是天天都去我家找我祖父探讨学问的。”陆观干笑两声,“此一时,彼一时。”王夫人劝道:“我们就要离开京城,若是仪儿有事,远水救不了近火。宋淮对女儿上心是好事,毕竟以后他们就是最亲近的人,老伴儿,你要想通啊。”宋淮去了后院,陆士仪出来与他相见,神色恹恹的靠在榻上。宋淮伸手去碰了她的额头,陆士仪警惕地往后退,“你干嘛?”宋淮尴尬地收回手,“对不起,我想知道你退烧了没有,不是故意要唐突你。”如果是往日,陆士仪还有心情逗他玩玩,今日身子不舒服,心里也闷得慌,她靠在塌上不做声。宋淮想了想,说道:“渝州是大洲,水土和易,离着眉州不远,皇上迁岳父为渝州知州,未尝没有考虑到这方面的原因。现朝中党派斗争激烈,皇上废除新政,罢了岳父宰相之位,但御史台、谏院那些起头弹劾岳父的人也被罢官,这就是所谓的帝王权衡之术,牢牢把权力掌握在自己手中,其他都是次要的。”陆士仪抬起头看着他,问道:“我父亲是为天下做官,你呢?”宋淮沉思了一下,道:“我不如岳父远矣。修身,齐家,治国,前两者我可以保证,至于其他的,我尽我所能罢。”这时,绿梅端了白粥过来,陆士仪看到白粥,胃口全无,有一勺没一勺喝着。宋淮离开时,偷偷向绿梅打听陆士仪喜欢吃什么。绿梅都给说了,宋淮暗暗记在心里。过了三五日,估摸着陆士仪的身子好的差不多了,醉仙楼开始送吃的过来,有时是刚出炉的烤鸭,有时是姜醋生螺,还有各种的蜜饯,陆士仪吃的不亦乐乎,偶尔家里厨子做了好吃的,她也礼尚往来,给宋淮送。……陆、宋两家很快就换了庚帖,之后就是纳征。宋淮父母哥嫂等人都已经从老家来了京城。陆家收到宋家送过来的聘礼,一只木雕大雁,一套金银首饰,一箱绸缎布匹、一箱果品。陆士容看得直皱眉头,道:“这也太寒酸了,日后岂不是要妹子拿钱补贴这家人吗?”她这话一说出来,陆士柔的脸红了,她当年嫁给李骥时,李骥家贫,送来的聘礼更是寒酸,只有一根金簪子外加一对金镯子,这些年,李家的开销都是花的她的嫁妆。陆士仪解释道:“宋淮家中有一个兄长,他兄长成亲时就是这么备聘礼的,如果厚此薄彼,难免会弄的他们兄弟面上不好看。”“你是宋淮说的?”陆士容问道。“嗯。”“唉,算了,讲究这个也没用,宋淮是进士,好好做官,以后保管你衣食无忧。不过jiejie作为过来人告诉你,女人在夫家过日子,嫁妆丰厚,底气才足,腰板也挺得直。你嫁到宋家,可别犯傻,将自己的嫁妆拿出来公用。”陆士容道。至于陆士仪的嫁妆,王夫人比照前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