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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阻挡在外,以免伤到云笙的身子。两人甫一进去,便觉耳目一新,甚至有些不习惯。为了不惊扰云笙,他们脚步已经放得很轻,云笙却在他们敲门之前推开了窗子。云笙脸色不太好,不知是不是因为腹中胎儿。她见到突然出现的两人,不过稍稍一怔,便示意他们进来。屋内陈设应该都是云岳让人在凡间采买的,和她在太尉府住的地方差不多,不过怎么都比不上司慎准备的精细。云笙示意二人坐了,一边抚着肚子,一边坐在榻上。她的手在抖。三人面对面沉默着,半晌,云笙才叹了口气,说道:“这么干坐着不算个事……有什么,二位就直说吧。”比起在山下来,她变得更加从容,不再像之前那般弱不禁风。她神色略有犹豫,脸色苍白,像是做好了准备,只待他们开口。玄晏象征地问了几个问题,才肃了神色,瞧着云笙。云笙深吸一口气,肚子似乎有些疼,便蹙着眉头,缓缓地道:“长老有什么话,还是直说吧,别绕弯子了。”玄晏颔首。“过几日,我会离开云门。”云岳听了,先是一愣,又是一喜。愣的是玄晏之前半点口风也没漏,喜的是他终于要走了,自己终于可以不用伺候这尊神了。云笙略有迟疑,“何时回来?”玄晏摇头:“我不是云门中人,下次再来,不知是何时了。”反倒是云岳听得一默。两人如今一个是掌门,另一个千辛万苦回了门派做回长老,手边事务繁多,能在这种景况下相见,已属意外。这回别去,真不知何时再能相见。“还没真正和我过过招呢……”云岳有些不满地嚷了一句。云笙一愣,摇头笑道:“我跟司慎去了十多年,如今回到云门,才是最好的归宿。耽搁你这么久,我也着实过意不去……”云岳原以为他是说司慎的事情来的,可直到他有意告辞离开,也没开过口,不禁有些奇怪。不过他不好多说什么。自打知道司慎死了,他就很识趣地没在云笙面前提过这人。直到玄晏走到院子门口,云笙忽然从房里追出来,扶着柱子叫了玄晏一声。她没有问出口。玄晏亦是没有说话,只淡淡地看她一眼,叹了一口气。云笙的眼里顿时起了层山雾,慢慢地走了回去。-离开云笙的院子,云岳也难得一见地不多话,忽然叹道:“她这么伤心……要是知道司慎是你动的手……”玄晏瞥他一眼,他便闭了嘴。“我亦无话可说。”两人直往山顶的院子去,云岳开始琢磨如何把院子要回来,自己这么个掌门,一直被人赶出来也不是个事。快到山顶时,云岳远远看见一抹黑影自山顶杀下来,速度奇快,直在地上刮了阵旋风。待那人停住,他定睛一看,竟是几日不曾谋面的秦石。修为与武学齐头并进,居然有如此奇效?玄晏没理会后头瞎琢磨的云岳,俊眉一皱,问道:“何事?”秦石刚刚恢复,被他勒令在山顶静养,怎么会奔下来找他?“玄天门的信……”玄晏闻言变色,顾不上他气喘吁吁,取了信便看。云岳见他看完信便走,步履匆匆,便叫他道:“你这是去哪?”然后挨了玄晏一记眼刀。“去找玄凛算账。”第六十六章得了玄晏修为之后,秦石做的最多的便是将之揉入武学之中,与云门弟子过招。拿到赶路上,倒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两人自云门离开,玄晏教了他几句口诀与调息之法,便带着他千里迢迢飞回了玄天山。秦石落地时,脑子还是糊着的。两人离开玄天山日久,落脚时不免有物是人非之感。玄晏考虑良多,与他落在山脚下,回头望见渺渺蒲兰镇的同时,也能闻见山林里传来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秦石自战场上滚出来的,对这味道敏感得很。本想玄晏应该不熟,可想到他之前说过的出身,再想想他曾经如何修理玄凛的,到嘴边的话硬是咽了回去。林子一如之前苍翠,两人自落脚的偏僻处往外走了两步,便上了古朴的石阶。清晨湿气浓重,两人上了一段石阶,血腥味愈发浓厚。玄晏脚步愈发的快,走了没多远,竟是径直飞奔上去。他姿态翩然迅疾,仙鹤一般。直至天枢宫殿前广场,望见空空荡荡一大片,玄晏这才驻了脚步,拧起眉头,不知在想什么。秦石紧随其后,四处张望一番,发觉血腥味多来自西南方向的开阳宫,是弟子居所,而东北边的隐元宫则没甚动静,表情稍稍放松了些。“玄晏。”秦石叫他一声,玄晏摇头,视线一扫,望见天枢宫前守着个人影。见他两人出现,望了他两人一阵子,这才不疾不徐地走下来。待那人走到面前,秦石觉得他有些面熟。玄晏凝思一阵,亦是有些不可思议地叫了一声:“……丹成?”迎面而来的正是丹成,玄晏也只是从他轮廓中看出一些影子,话问出口都觉发虚。他们离开时丹成还遍体鳞伤,放在凡人中间也就七八岁的模样,再次见面,他竟已长成了少年,个子也拔起不少,快赶上他们的高度了。丹成稍稍施礼,恭谨地对玄晏道:“长老请随弟子来。”论谁看见丹成这反应,都会吃了定心丸一般平静下来,看来清鸿应该是没什么事。玄晏随在丹成身后,不动声色地将他打量几番,目露赞许。依旧是去往隐元宫的路,来往弟子皆神色匆匆。见到突然出现的玄晏,先是一惊,再才是忙不迭行礼。路边便像是秋风吹枯草,霎时间弯倒一片。刚走到隐元宫门口,玄晏听见里面传出清鸿的声音,脚步不免加快几分。丹成平静地解释道:“长老毋须担心,师父只是没留神受了些皮rou伤,将养两日便好,不成问题。”玄晏瞥他一眼,冷哼:“你休替他说话,我自有分寸。”话音刚落,便重重咳了两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