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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让他自己弄。等到晚上男孩睡熟了,骆溢帮他查看身体,见到浑身青青紫紫的淤血,心口揪得疼。男人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他拿那孩子一点办法都没有。原本以为他们父子之间最尴尬的时期已经过去了,但万万没想到现在比最开始还要糟糕。骆溢越想越乱,干脆不再批示面前的案子,抽出一支烟,转过椅子,朝向房间斜後方对着蔷薇花圃的大窗。从这个窗户看出去正好能够看见花圃旁边的遮阳棚子。此刻男孩正坐在那里,呆呆得看着前方已经开始有些谢了的蔷薇花,一副茫然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什麽。糯米!蹲在他旁边遮阳棚的阴影外,一边儿晒太阳,一边儿梳理身上的毛。骆溢看着男孩的身影,顿了顿手上本来要点烟的动作。男人从没有这麽宝贝过谁,就算是当年,对着最心爱的女人也未曾有过那麽多的纵容和珍惜。骆溢知道对待感情如果不理智,对他这种人而言就是致命的。所以他轻易给予,所以那些给予的只是一小部分,甚至缺少真心。在和骆衍相处的最一开始,骆溢之所以会这般认真的给予,都是缘由骆衍已经是他存在於这个世上最後的至亲,是真真切切的他的孩子。可是经过一段日子以来,男人才发现很多事情是不需要理由的…******骆溢最终没有点那支烟,而是放下所有的东西,起身下楼去了院子里。骆衍听到从身後传来的小声脚步,很不安地动了动身体,在躺椅上寻了个舒服的位置装睡起来。“小骆?”骆溢走到骆衍跟前,看见他闭着眼睛一副我在睡觉请勿打扰的样子就知道这孩子还在别扭着心里的那个疙瘩。骆衍并没有因为男人的轻唤而睁开眼,只不过是眼皮子躁动了几下。骆溢伸手摸了摸骆衍的脸颊,“小骆不醒吗?还是不想看到爸爸?”依旧没有人回答,倒是糯米!在旁边小声地“喵~”了一下,跑开了。骆溢弯下腰,把男孩揽在怀里抱了起来,“宝贝,你不理我也行,那就听我说。”骆衍不挣扎,不睁眼,不说话。“这两天德国那边的生意出了点问题,我必须要过去一趟。本来我是不想走的,可是我发现咱们两这些天似乎相处和交流出了点问题,你又不愿意和我说,就独自在那儿生闷气…医生交待过,你需要保持心情愉快,现在你成天不快乐,都是因为我。既然如此,爸爸就决定还是去那边一段时间,给你留个空,什麽时候你想通了,见着我能高高兴兴的了,我就再回来。”骆衍听见男人的话,身体僵了。骆溢也感觉到了男孩身体上的明显变化,拍着他的背脊轻抚。“你不用担心,爸爸不是不要你,我说过,父子关系是一辈子的。现在你病情也稳定了,只要每天有医生和护士给你按时打针吃药,慢慢的你也能──”“也能如何?也能很好?!”骆溢之後的话还没说,骆衍就再也憋不住气了,他睁开眼,瞪着男人。“你终於要抛弃我了是吗?终於受不了是吗?”骆衍一脸的倔强,“什麽爸爸,什麽家,果然都是骗人的。”骆衍说着说着情绪越来越不稳定,一面在男人怀里挣扎着打人,一面开始无意识地哭起来。“你根本用不着躲那麽远,直接让我走最简单。”骆溢见骆衍这副样子,却笑了起来,丝毫不介意那打在他身上稍显无力的拳头。男人收了收怀抱,拍着男孩的背给他顺气,又亲了亲男孩的鼻头。“小骆,你终於肯理我,肯说话了?”☆、七苦第十八章骆衍赏给男人一记白眼。面前这人总是想出各式各样的办法来把耍得自己团团转,从相见的第一天起,他就没有隐藏过那大尾巴狼一般的坏心。骆溢看着骆衍光瞪着他,又不再说话了,男孩眼神里满满的怒意,让男人意识到刚刚大概是有点过火。“小骆生气了?”骆溢用麽指抚去骆衍脸颊上还沾着先前未干的泪水,语气轻轻,“抱歉,爸爸只是开个玩笑,你这两天总也不理会我。”骆衍打开男人的手,自己胡乱抹了抹脸,他想了一下,还是问出口,“你刚刚不全然是开玩笑吧?”骆溢愣了一下,没有搭话。“我觉得你这段时间似乎挺心烦的,如果真的有什麽急事要处理就去吧。你像这样总守着我一点意义都没有,我不想成为别人的拖累或者绊脚石。”骆衍说话的时候偏了头,骆溢看不到他的脸,只觉那语气冷静得毫无感情。待他语毕,男人皱着眉头紧了紧怀抱,心疼的抚着那开始长出稀少短发尖的脑袋。“骆衍,你不是什麽绊脚石,也没有拖累我。你是我的孩子。”“够了!你不要总提醒我是你的孩子!”骆衍在骆溢话音都还没落完的时候就又激动了起来,眼眶泛红,不能克制的对男人大吼出声,“我知道我是谁,也知道你是谁…求你,别再提…”男孩的反应使得两人间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而又有尴尬,骆溢彻底噤了声。******骆清站在离那两人稍远的地方,抿着唇,苦着一张脸。他原本是出来找骆溢的,却不想听见了那两人的对话,实在是…骆清渴望一个温暖完整的家,一个深爱mama和自己的父亲,可是现下看来,自幼做的这个梦是不会有实现的那一天了。骆衍或许拥有的不多,但他至少拥有当下。骆清并不是一个比骆衍幸福多少的人,关於家的概念,在他七岁的时候就被活生生地淡裂了。父母离婚,那个时候骆清还在懵懂,直到九岁的那年,有一天他为了爸爸和别人打架,母亲狠狠地训斥了他一顿,小小的孩子才忽然明白,他拥有的已经所剩无几。可是就在刚才,骆衍居然以那麽不稀罕的语气来说他和骆溢的关系。骆清搞不懂,自己珍惜的东西在骆衍那里就那麽的不重要吗?******“小骆清,别看啦!”一道透着无奈的男声从骆清身後传来,声音不大,但是很熟悉。骆清转过头,司捷逆着光站在他背後正笑笑地摇手跟他打招呼。“司捷叔叔,你怎麽在这里?什麽时候来的?”骆清困惑地看着面前几年未见的司捷,又朝站在司捷身边的顾浩然瞄了一眼。“跟你说过多少次!叫我哥哥!不是叔叔!”司捷听见骆清的问话根本没注意要回答,光顾着注意称呼问题了,他生气的嚷嚷了几句,“你爸和我可不一样,他那是离婚老男人还有孩子,我可是未婚!未婚!”顾浩然在一旁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