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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头大汗地稳住船只,划船的青年以及周围的船只已经不见了,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只有一件衣服,那衣服正是划船青年所穿的。掏出手帕将汗水擦干,文泽才仰躺在船上,他太大意了,根本没有想到有人会在河岸上就设下迷局,夜色正好将那一切都掩盖住了,他又着急去找章全,所以疏忽之下进了别人的局。等他平静后,开始环视四周,发现即使青年和那些船只消失了,他所在的船只依旧在一片虚无之中!这个局只破了一半。文泽才抿了抿唇,站起身后自己把住船桨往西口那边游,而就在这时候船身突然开始震动!反手将滴了精血的船桨打在那船身处,文泽才默念着咒文,脚下那三枚金钱也跟着颤动起来,没多久便纷纷升到他的周围,像个三角似的将文泽才围住!被打的船身渐渐平稳,文泽才立马掏出黄骨浆纸,咬破手指一边在上面写,一边道,“罗天大进子,受死地贼上溯!”话毕,便将那纸震碎,然后洒在船只周围的虚无之中,只听一声惨叫后,周围的景色渐渐清晰,变成了实质的河岸与青山!局,完破。文泽才手一伸,那三枚金钱便跟着落入他的手中,将金钱贴身放好,文泽才拿出罗盘赶忙寻找新的船只,没办法,脚下的船只是幻化的,撑不了几分钟就会消失,他现在位于河岸中心,要是没找到新船,他就得淹死。好在他运气不差,遇见了一个老翁,老翁船上并没有人,他见文泽才二话没说便跳上自己的船,再看过去,只见文泽才刚才站的船已经不见了。老翁瞪大眼,猛地看向文泽才。“船钱我会翻倍付的。”强行上人家船的文泽才窘然道。老翁却没再说话,而是加速划船,也不管文泽才要去哪里,反正使劲儿划就行了!大约半个小时后,老翁的速度慢了下来,他微微喘气,擦着额角上面的汗水,侧头看着文泽才,“你知道吗?每天清晨我是第一个出船的人,但是我和那些人不一样,我不是去河对岸载人,而是去你刚才所在的地方给人收尸。”文泽才脸色凝重,“那个地方常有人死?”老翁叹了口气,“我干这活儿有几十年了,每半个月便有尸体浮在面上,有时候一具,有时候七、八具,今儿正好是半月,不想你居然还活着,真是大幸啊。”这么说来,那个迷局不是特意给他设下的,而是早在多年前便一直存在着。“那东西已经被我破了,以后不会有人死了。”跟老翁说了自己要去西口后,文泽才轻声道。老翁瞪大眼,他打量了一下文泽才,年纪轻轻的居然这么会吹牛皮,“那玩意邪乎得很,咱们县长不知道请了多少能人异士都没能解决,你这个小同志能把它破了?”文泽才没再过多地解释,而是问起县长,“河陆坡的副县长姓什么?”老翁闻言又看了他一眼,“你是外地来的?”“是。”“来这里是找人还是玩耍?”文泽才挑眉,这人的警惕性这么高,河陆坡一定会有什么事儿,“来找人的,半个月前,我两个叔叔来河陆坡了,结果一直没回去,我担心他们,所以过来看看。”老翁叹了口气,沉声道,“我看啊,你也先别去西口了,还是跟着我走一遭,去看看停尸房有没有你那两个叔叔吧。”文泽才听到这话说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他听了老翁的话,跟着老翁下了船,走过一道长长的巷口后,来到一阴森森的房屋前面,里面隐隐约约有些说话声。“是你的亲戚吗?”一个白白胖胖的汉子指着板子上躺着的尸体冲他面前的男人问道。那男人看了一眼便不再看了,又是惊恐又是伤心的回着,“是我舅舅。”那尸体被水泡久了,整个尸都膨胀了许多,看着面目全非,可依老翁之前所说,他半个月才捞到一具尸体,说明这尸体是半个月前捞的,也有可能是更久以前。可让文泽才奇怪的是,这尸体居然没有异味,而且没有多余的腐烂。“怎么现在才来收尸,”白胖汉子有些不高兴,他一边收了那男人的钱,一边瞪着他,“死者为大,你回去后记得请罪,不然小心你舅舅缠你一辈子,不孝的!”男人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是连连点头,也不知道是害怕这白胖汉子,还是觉得这地方待不下去,想早些离开。等那男人将尸体放进棺材里,让人抬走后,老翁才带着文泽才上前,对那白胖汉子笑道,“张大师。”张大师正在拿笔划去册子上那尸体的编号,闻言也没抬头,而是问道,“今儿又收了几具尸体?”老翁正要回答,一只手便伸过来将他轻轻拉开,接着张大师便听见一道清朗的声音,“就我一具。”张大师手里的笔差点没拿稳,他咽了咽口水,也不敢抬头,而是垂眼看向面前人的脚,没有离地,难不成是大僵尸?老翁几次想说话都被文泽才身后的手势给打住了。停尸房本就阴气重,此刻天刚微微亮,又有秋风吹过来,本就慌张的张大师只觉得背皮发凉,他猛地大叫一声,吓得老翁往后退了好几步。张大师却以为是面前的僵尸被自己惊住了,所以往后退,他不由得窃喜真是天助我也!文泽才面不改色地看着对方掏出黄纸符然后一把贴在自己的脑门上。背后的老翁看得目瞪口呆,最后想也不想地跑掉了!乖乖,难怪这人能活着回来,原来是个怪物!做完这一切的张大师斜看了一眼文泽才的身影,发现对方没动后,才松了口大气,抬手摸了把自己的大背头,脸带得意地看向文泽才的脸,“跟老子斗,还嫩......啊!”在文泽才抬手撕下那符咒时,张大师尖叫一声,直接躲在角落里,开始念各种咒。文泽才见此看了眼手里的符咒,即使他不是道家弟子,也能看出这符咒压根就没有灵力,别说镇尸了,就是镇魂也没有用。不再去理瑟瑟发抖的张大师,文泽才走在尸体间,一个一个的看过去,发现没有章全和钟叔的尸体后松了口气。而张大师小心翼翼地回头看文泽才时,才发现对方似乎没理会自己,而是在找尸体。光照在文泽才的身上地上显出影子,再看对方行走间气息平稳,一看就是人样!“你敢戏弄我?!”觉得自己被羞辱了的张大师站起身指着文泽才怒道。文泽才微微皱眉将张大师指着自己的那只手按了下去,“我何时戏弄你了?”“你、你说你是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