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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雪指着那边的几个匣子,“那边还有一副翡翠的带扣,金嵌翠玉的头饰,手镯及戒指,这是舅夫人给姑娘配了一套翡翠的面首。”这样色泽极为难寻的翡翠竟然凑齐了一整套,可见舅夫人对姑娘的宠爱有多深。谢元娘放下挂坠,“这个拿出来留着初十那日戴。”随后又把一旁匣子里的香盒拿了起来,仍旧是翡翠的。这一整套的翡翠,没有个几千两银子下不来,京城里的官家虽听着好听是京官,可是家家过的日子,就比如别人背后里议论的,若是没有孔氏填补着,谢府真要靠当东西过活了。谢元娘敛了敛神,目光又落到一双银点翠蜻蜓簪上,蓝色的点翠就已经醒目,而蜻蜓做的又精美逼真,头尾翅须齐全,加上点翠的首饰的工艺现在又极少,这一对发簪自是难得的珍品。谢元娘点了点让令梅拿出来,接下去看多是点翠做的钗簪,不过是用白玉或玛瑙宝石做的,款式各异,无重亲的。“这对蜻蜓发簪就可以了,我年岁小,戴太多反而让人觉得眼花缭乱。”谢元娘让人把东西收起来,坐回榻上才问醉冬,“这几日看到表姑娘,你可看到她戴的发簪有点翠的?”谢元娘回想了一下,她觉得自己记忆力没有错,好像并没有看到。醉冬手上收拾东西不停,一边回道,“奴婢到没有看到。”谢元娘点点头。那就是真的没有。现在点翠工艺的发簪还不多见,更是极少,舅母却给她准备了这么多,就这一箱子的头饰算下来,也得超万两的银子,她知道舅母疼她,可是这样太过了吧?总觉得有些地方说不通,却又怎么也找不出来是何原因。醉冬一向稳重,心思也缜细,主子一问她就想到了原因,斟酌了一下才问,“姑娘,那这件点翠的蜻蜓发簪初十还戴吗?”“戴,正大光明得来的,怕什么。”谢元娘坚定道,“至于衣衫就从春衫里找出一身吧。”平日里这些东西多是令梅整理,这边听了主子的吩咐,令梅备先去挑衣衫了,内间里主仆几个正忙的热络,便见外面下丫头急急的走了进来。“姑娘,前院出事了,老爷正在发脾气,让大姑娘和姑娘都去前院。”过来传话的是院里的小丫头,“是刘mama递的话,她已经去望月楼了。”令梅几个诧异。谢元娘也惊呀,“我知道了。”令梅几个也忙过来帮主子梳头换衣,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谢元娘便带着令梅出了青山院,在中间的甬道上,谢元娘遇到了谢文惠。“父亲性子一向温和,从不发脾气,刘mama可说了父亲因何事情动怒?”甚至还要叫她们过去。相较谢元娘关心又有些急切的神态,谢文惠到是谈定的多,“刘mama送了信便走了,什么事到了那里就知道了。”谢府的家事,砚姐自不好跟来,便留在了望月楼,jiejie又是这么说,谢元娘便也不再多问,两人到了前院时,还能看到前院的下人跪了一院子。侍立在书房外的引泉恭敬上前见礼,又推开门,待两人进去之后,从外面将门带上。书房里,谢老爷坐在书桌后,一脸的阴沉,孔氏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也面色焦急,看到她们姐妹进来,就忙出声,“元娘,可是你拿了你父亲的官章去玩?还不快快拿出来。”谢元娘诧异,“我拿父亲的官印做什么?父亲的官印丢了?”第五十二章:族学辩论会11(谢文惠的盘算)谢元娘想到她之前的布置,这官印丢的也太巧了,那是不是自己做的那些布置,便不用再做了?这事却要从上辈子的春闱过后的一件卖官案说起,原来京官多穷,每次都要熬到春闱这一年收点门生收了见面礼金或者是那些举人春闱不中的,便私下里拖人用官印给自己印章做个证明,有了这个身份即便是没有中了进士,花些钱便可以捐个官了,对于官员来说,这便是收些印结钱。这些私下里大家心里都明白,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大家谁也不会说什么。总之春闱是各举子盼着的日子,也是一些官员盼着的日子。只是上辈子宗仁府却因为收印结钱出了一件大事,收印结钱也就算了,还看上那举人的女儿,抬到府上做妾不说,结果举人到了地方上任才发现任命文档上的位置早就有人了,女儿做了妾,捐来的官也是个假的,举人当时就回金陵大闹起来,事情闹的很大,最后还闹到了朝堂上,宗仁府很多官员受了牵连,其中谢父能被保下来,还是谢元娘被母亲派着去江南求了外祖父,外祖父气恼不帮,是舅舅出面才保下谢父五品主事的官位。上辈子谢元娘也是嫁人之后听顾庭之有一次提起郡王府宠妾的兄长一脸的不屑,才知道那纳了举人女儿为妾,又卖假官的是宋佶。重生回来,不想再让父亲遇到这事,又不想去舍了脸让舅舅夹在外祖父及母亲之间为难,谢元娘才让蒋才抓了宋佶,没有了宋佶,宗仁府自然也不会再出现上辈子那样的事情。她想了这些,也不过是一刹间的晃神,随后便听到母亲质问道,“你还在那里装傻,要是你拿的快拿出来,你平时就不知轻重,官印岂是你能拿着玩的。”谢元娘恼了,“母亲,你口口声声说官印是我拿的,可有证人?”她声音拔高,又直直的质问过去,孔氏也吓了一跳,这几日她已经习惯小女儿不似之前那样任性,突然之间见小女儿又吵闹起来,到有些怵了,随即一恼,“元娘,你这是什么态度?”“好了。”谢父在一旁打断妻子,“元娘说的没错,今日叫她们姐妹过来,只是寻问一下,又没有人指证就是她们拿的。”孔氏不高兴丈夫这样说,“你就宠着她吧,看看都宠成了什么样子,再宠下去我看说亲事都难,就这样顶撞长辈的,谁家敢要这样的儿媳妇?”谢父的眉头紧拧着,“寄柔。”当着女儿的面,叫孔氏的名子,已算是谢父动怒的前兆了。孔氏抿了抿唇,“你就宠吧,我不管了。”身子往旁边一扭,独自坐在那生闷气。谢父见妻子不再说话,这才看向两个女儿,安抚的对小女儿笑了笑,又让两人坐了,才问,“听旺哥说惠姐前阵子来过书方借书?”谢文惠跪到了地上,“官印是女儿弄丢了,一直想和父亲说,担心被父亲责骂,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