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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烈的阳光,成光暗之态。他回神爆发出强烈的声音:“不,别再次留下我。”不再年轻的帝王泪流如注,七尺男儿英雄泪。女子一笑,他使劲挣扎,渐渐感到身体渐轻,他跑过去一把抱住,正要开口,女子捂住嘴,唤他转过头去,言笑晏晏:“你舍得,放得下?”他转过头,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他的行宫,他每日所见日渐衰老的自己的残破躯壳。他微微一笑,看向女子,眼中是他们彼此初见时的模样,目光炯炯如鹰,面若刀削显狠厉,身姿高挑欣长。牵起她的手,打算一同走入光晕。她眯眯笑着更显美好,下一刻作出的事,让他无法接受。“不。”他大叫着醒来。“皇上醒了。”尖厉的声音响起。他内心充满绝望,甄宓你若不愿何必给我希望,几十年来初梦君,未想落泪心已残。挥挥手,遣退了宫里的侍从。宫人习以为常的行了个礼退下,君心难测,他们不用懂君主的想法,只要服从就好。他仅着黄色锦缎内衬走出宫门,已是黄昏,日薄西山,气息奄奄。岁月已迟暮,雄心不再有。天下浩大,众人尊他为帝,这么多人或真心或假意围绕身边,他还是觉得孤单,人流如潮,他在此岸观看彼岸烟火鼎盛。再无人可以站在他身旁与他共赏天地浩大。这世上千人万人那么多人,他再找不到那么一个人可以全心全意信任。当年他让嫉妒蒙了心,以为不去想不去看就可以忘掉那个微微笑着内心刚强的美貌女子,哪知一别之后,两处分离,黄泉碧落无处寻。曹丕一把将她拥在怀里,温柔的摸着她的长发。她心中瞬间升起了一种兔死狐悲的伤感,这个现在拥抱她的男人当年是爱极了任氏的那份真,若是哪一天他不再喜欢,是不是如今的都会成为他厌恶的理由。冰冷的掐丝金线刮着她的脸,眼睛涩涩,流不出一星半点儿的泪。他有些后悔了,他那时让嫉妒蒙了心,竟忘了她是那样的女子,冲淡平和却又独立自主,不辩解,不否认,以静默的姿势站着。她是争不过这后宫中口腹蜜剑又善于逢迎的,偏偏他又不信她,没了他的宠爱,她自是难以面对这后宫里的明争暗斗、口腹蜜剑。她是知道的,不是不恨,只是他身边与他比肩的女子不应该是她,而应该是郭女王,她担不下母仪天下,管不了后宫之帏。更何况,她知道,郭女王爱他不比自己爱他浅。她一步步后退,一步步让出,曹cao叹息道:“我这一生儿子有二十五个,可活过我的却没几个,算来身边也就那么几个,只可惜了,如不是仓舒去得早”你明知道的,我身边能有谁,你若是一开始不信何苦娶我,如今又拿这样的事来羞辱我。他年纪才那么小,和他不过是弟弟我与你并肩站在天下,可你的心从不在我这,也不在任何人那儿,当年以为死的只是我最愧疚的人,谁知道我最爱的那个人也跟着去了,你是没事,可你的心呢郭照看着他,平静的眼眸里是了然。我帮你得了天下,得到的却不过是虚名,你的心啊,从不在我这儿。纵使我有千般好万般对,光你不爱我这一点儿,我便比不赢她。那夜,甄宓听闻他娶郭照,不过是将竹简一合,眯眼睡去。不是不伤心的,只是有时候,再伤心也是毫无用处的我以为自己不去争不去看,事事如你意,你便开心了,为何?你这么不开心。“我这辈子身如浮萍,命若飘絮,竟是半点儿也由不得自己的。”死了,也好,这辈子太苦了,下辈子,我不要做劳什子才女,也不忘做劳什子美人,我啊,只愿做天边一只鸟儿,可以自由自在的。我不想来世再见到你。我庆幸,他不曾回来,不必看到这一切,我与他终究是错了。正文第九百一十章不一样的西游8“你千万记住,要是看见一个肘内有着金色剑痕的人一定要远远躲开。”“但是肘内谁看得见呢,要是我没能躲开该怎么办?”“那你要在爱上他至少离开。”“要是在我爱上他之后才发现呢?”“那你就只能准备一口棺材,要么给你准备要么给他准备。”“哦,那我记住了,我一定会在一开始就远离他,实在不行我也会在爱上他之后离开。”“是之前。”“对,是之前。”两个人笑起来了,都很美,都很开心。雪缕从梦中惊醒,她极少做梦,惶论这梦不过是千年前确实发生的事,心中糟透了。忽得记起个人来,指间夹着符结印,符烧起来,嘴里喃喃。“八方社稷,空临无财。虚弥难实,梦魇招来。”符仍旧烧着,尚未成灰,竹屋里仍她一人。她又夹出张符,结印烧符,仍无用。如是者三,屋里终凭空出现个人,媚人,天生带着风流韵气,一举一动皆是风情,不美却媚,媚得如同春日里七情蛛吐在人心尖尖上的蛛丝,撩拨着让人难忘。她斜斜的一挑眉,极是不待见道:“雪缕,叫我是到底是为了什么事?”雪缕一点儿都不受影响,她骨里本就带了这昆仑山万年雪精的一点儿真灵,性子寡淡得很。她问:“你是不是又将我当做你制梦的地儿。”“我倒是想,可我家那位今日不让我走,难得温存会儿谁知让你用三道符催命似的催来了。”“那你走吧。”梦魇实在是受不了雪缕这副将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到头没有半点儿愧疚的样子。“听说洛城花会开三天,我等你三天,这三天里只要你认出我来,我便信了。”“你明知道结局何必去试?”“是啊,何必呢,我偏生想再试一次。”我,我自是不信的,可你也知道,这是半点也由不得自己的。他对我有几分情谊,我怎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