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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走,不知何时,能再和简宁相遇。她实在有些遗憾,前世今生,都未能体会过真正的爱情。曾经她在面对简宁的时候,是有悸动的,可后来大概是熟悉得太久,那悸动竟慢慢变了模样。变得患得患失,变得有些可笑。简宁深情告白的时候,她心中有答应他的冲动,可那应允的话到了嘴边,最终却没有说出口。她还是落荒而逃了,甚至连自己都不清楚,在害怕的是什么。离开学校的时候,她没有告诉简宁,准备等回到帝都之后,再和他练习。可她拖着行李箱走出宿舍的时候,却看到树荫下等着的简宁。“要走了?”她从宿舍楼走出来的同时,简宁把目光从手中的手机移开,落在了她的身上。她拖着行李箱的手紧了一下,而后又放松,声音因为意外,变得有些磕磕绊绊。“嗯。”简宁走到了她身边,然后伸手接过她手上的行李箱。“我送你去机场吧。”顾雨停顿了一下,耳后有点燥热,声音里有一丝紧张。“不……不用了吧,我自己去就好了。”简宁悬在空中的手停顿了一下,而后落寞地笑了笑,目光自角落东倒西歪的小草起,到了她那因为紧张而扣得十分紧的手上。“怎么?做不成恋人,连朋友都不能做了吗?”他的声音明明很近,却莫名有些空旷的意味。顾雨下意识摇了摇头:“没有……”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受伤,让她有些进退两难,一时间,没能想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来拒绝。“我只是不想麻烦你。”顾雨低声这么说着,把头转向一边,掩饰着自己不怎么自然的神色。简宁嗯了一声,音调拉得很长。“是吗?我还以为……”他意味深长的声音,只清晰了一半,顾雨有点想开口问什么,踌躇良久,却没有问出口。她要回去了,而他会在这里,继续经营着自由者联盟,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再多说什么,其实也没有什么意思。顾雨握着行李箱把手的手放开,然后往旁边让了两步。“既然你这么自觉,那我就不推脱了。”她的声音里,隐隐约约的高傲和骄横还在,和从前一样,几乎让两人之前淡薄而尴尬的气氛,消减了一些。去往机场的一路上,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沉默着。本来缓和下来的气氛,就那样再次生疏了起来。“好了,你回去吧。”顾雨从他手中接过那行李箱的时候,低声告别。那把手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刺得她有些紧张。要不然,不要回去了,就这样留在浮都,好像也不错。这个念头在她心里突兀的出现,而后迅速地开始燃烧起来,她有些茫然地停顿了自己的动作,心中疲惫的**,对安定的向往,开始丛生。这么多年,她一直隐约把自己当做局外人。潜心学习,对周围的一切都不怎么在意,已经过了这么久,久到她对她来之前的世界,记忆都已缺失,可却始终没有生长出对这个世界的归属感。与其说是在努力生活,挽回遗憾,倒不如说,她是在给自己规划任务。像是在玩一个全息网游,得了一个自己想要的设定,所以不想浪费一分资源。她想在这里找回遗憾,拿到自己曾经梦寐以求的,一直未曾拥有的一切,所以一直全力以赴,可又莫名战战兢兢。潜意识里,她没办法对这个世界的人付出真心,对这个世界的人和事,都带着旁观者的高傲。她只是在做,自己认为对的事。好好学习,以自己的方式影响自己顾父和顾母,让他们避免一些显而易见的陷阱。认真规划自己的人生,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有意义”的东西填满,不去考虑其他的任何,试图达到自己极限程度下,能到达的高度。每一次选择,比起当事人,都更像旁观者。简宁没什么不好,可她若是选了他,大概就要和自己曾经规划好的人生挥手告别。顾雨自认是一个外来者,即使已在这个世界生活了许多年,她对周围所有一切的记忆,都比之前的那一世更真切。潜意识里,最深的认知,却依旧没有任何改变。她还是没有说什么,独自上了飞机。简宁从机场回到家的时候,有些颓,有些懊恼自己的临场反悔。本来他是准备再告白一次的,可再看到顾雨的时候,他一边说着话,心一边剧烈地跳动着,却没有找到足够的勇气和自信。顾雨看起来,对他什么想法也没有,即使他再告白一次,大概也不会有什么变化吧?他这么想着,一边又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东西,被自己忽略了。顾雨走后,自由者联盟的运营,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其实很久以前,他从教授那里离开,全职开始和自由者联盟合作开始,顾雨就已经把那些东西,渐渐交到他手上。“你也不必把这些跟我说得这些明白,反正你说什么,我就跟着执行就是了。”“我没有你那么好的生意头脑,就不做这么高难度的事情了。”那个时候,他笑着这么和她说。记忆里,她的回应有些心不在焉,似乎并没有把这个当一回事。那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下午,他们关系亲密的那些日子,一起度过的时间并不少。所以他也理所应当,把那个答复忘在了脑后。可现在,不知为何,那个阳光慵懒的下午,却在记忆里无比清晰,那漫不经心的声音,明确地在耳边回响着,似乎是想提醒他什么。“嗯……也行吧,不过以后你自己还是要习惯的。”“管理起来也不复杂,我们业务这么单一,基本上,你就把能甩出去的事情,都甩到其他人身上就可以了。”简宁回到了家,在卫生间的镜子前站定,伸手,在开着的水龙头下捧了一些水,往脸上一泼。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那时候,她就已经透露过,自己不会长期待在浮都。所以其实,他被拒绝是早就注定的吧?他不曾出现在她的人生规划里,从来只是一个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