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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可怕吗。”“……有的,少爷,真的有。”春秋在这点上都十分佩服自家少爷,自小碰到什么人,自家少爷都能贴上去,不知道什么叫认生。永卿看着春秋,想了想,觉得沈先生确实表面上不好接触,但是实际相处下来,永卿觉得这个人其实也挺好。他向春秋勾了勾手指。春秋莫名地靠过去,就听见永卿一脸好学生被老师优待的表情,说:“沈先生其实很好的。”春秋嘴角抽了抽,不欲做过多的纠缠,艰难地点了点头。不过沈先生确实对待他家少爷很好,即便沈先生大多数都是板着脸,但是春秋待在永卿身边这么久,还是觉察出来沈先生特别护着他家少爷。永卿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见春秋闭了嘴,他也就没再说什么。进院子的时候,太阳照得他有点晃神,他顿了顿,不易察觉的按了按太阳xue,说。“对了,爹什么时候回来,赶得上我的生辰吗?”顾深是个商人,由于近年来国力衰微,生意越来越不好做,劫匪越来越猖狂,顾深就需要每个月都往皇城跑亲自盯着货物,就没几天待在家里。再加上北方的旱涝,灾民一批一批的往南赶,来了江南却没人安置,许多流民就被迫,当起了劫匪。“大管家说,应该后天晚上赶的回来。”“那就好。”永卿进了院子,喝了口水。春秋见刚刚永卿扶额,有点担忧地问了一句。“少爷,你没事吧?”“没事,可能昨晚背书有点累到了,休息一下就好,不用担心。”“那你午间小憩一下吧,我帮你把床铺好。”“嗯,你也休息一下吧,早晨看你打哈打得这么勤。”“我没事,少爷你好好休息,我去外间了。”“嗯,不要跑远了。”“知道了。”永卿看着春秋出去的身影,才彻底地放松了下来。刚刚,他好像听到梦里那个女人生产时痛苦的喊叫声了。在梦里,他看不清,却能感受到她的痛苦,以及最后他觉得很奇怪的,那女人的微笑。那可不是个令人愉悦的微笑,刚刚生产完的脸雪白,没有血色,但他却知道她那个时候很开心。他想看清那张脸,却永远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这说不上是好梦还是坏梦,只是这个梦一直缠着他,从五岁那年开始。刚开始两年,只是在萝娘忌日那天会梦到,那时永卿小,梦的不清不楚的,还以为梦到了萝娘。可是后来,年岁渐长,已然知道那不是萝娘,而是另一个陌生的女人。同时梦越来越频繁,现在差不多一月一次。因为没有影响到日常生活,永卿,也就没和任何人说过,或许也是因为他冥冥之中感到这个梦的不寻常。很显然,他知道刚刚那是他自己的幻听。他不住地开始想这个梦。越想越不通,越想越有些慎人。永卿不是个钻牛角尖的人,实在想不通便只好强行打断自己的思绪,让自己想想其他东西,想春秋,想萝娘,想顾深,想……沈忻,他将手指伸到鼻尖嗅了嗅,还残留了些许气味,闻着这味,突然就安了心,沉沉地睡了下去。午休刚起来,便听见春秋叫他。“少爷,外面又来了一批新流民,我们要去施粥吗?”春秋端了水进来,让永卿清洗。这是顾家祖传的习俗,每当有流民,就要施粥,当是积攒功德。到了顾深这里,顾深十分关心民生,在这么个时局下,更是时不时的要去了。“当然要去。”永卿喝了一口茶,强行压下了刚醒来时的烦躁。永卿收拾好,便自行往沈忻的院子去了。永卿刚踏入院子,就看到岳亓围着沈忻转,一直在问着什么,而沈忻只是躲着他,沈忻看到了永卿,便一个眼神瞟了过去,岳亓意识到永卿来了,就不说话了。“这不是永卿吗,又干什么来了。”“与你无关,只是城中又来了一批难民,我们打算布施,想请先生一同去。”岳亓被说的一噎。“嗯,正好也闲来无事,一同去吧。”沈忻看着身体正在发育,越发修长的永卿,颔了颔头。顷刻,顾家门前便摆上了粥。城门口的流民看到食物便一大批的往上涌,一股恶臭随之而来,永卿被撞的有些不稳,沈忻把手放他肩上稳住了他。永卿突然被这一身的药香包围,晃了一下神。沈先生,他……他抱我了。永卿心里头便只剩下了这一个念头。“大家不要挤,每个人都有份的。”突然,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流民里,在前头冲出了一个衣衫褴褛的人,拿着刀便往沈忻这边刺去。上一秒永卿还沉在被沈忻抱的失措中,下一秒就看到那尖刀,马上就反应过来,挡了上去。随即,身上传来一阵刺痛,他感觉到一大片的献血正在流出他的身体,他感觉到了旁边人群的慌乱。他总觉得耳边好像有人在说话,可是他听不清,耳边响起的都是那个女人的喊叫声,他觉得很不适,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那个人是谁,为什么要杀沈先生,沈先生……到底是什么人。身上的血带着温度流出,永卿觉得有些冷,思绪混乱,不自觉地往身边的人靠了靠。这太疼了,从来没这么疼过。这是他昏过去最后的想法。第二章皇城早朝之上,愤怒的帝皇狠狠地把折子甩在了地上,众大臣都不约而同地再把头低了低。“看来除了国舅爷,还有几只苍蝇也盯着这赈灾款啊。”李毅缓缓出了口气,不容置喙的声音在朝堂上响起,宣布了预示着一场腥风血雨洗牌的开始。“擢杨尚书为御史台,彻查赈灾之事,涉事者罢黜官职。若情节较重的,斩杀全家。”众大臣都纷纷跪下,高呼“吾皇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没人敢质疑这位帝皇的决策。年轻的帝皇看着自己的臣子,眼睛微微眯起。月将升起,寂寂无声,年轻的帝皇独自一人踏在去慈宁宫的路上。李毅面无表情,锋利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路过的宫人都惴惴的停下来行礼。谁都听说了朝堂的那件事,皇上毫不手软的处置了国舅爷一家,还打算拉下一大批太后这边的人,整个朝堂人心惶惶。赫太后正打算歇下,就听见宫人来报,皇上来了。赫太后便让人将皇上请进来。“母后,儿臣来给您请安了。”“起来吧,哀家就要去歇息了,皇帝还有什么事吗?”“无事,只是儿臣担心母后的身体来看看,既然母后就要歇息,儿臣也就不打扰了。”李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