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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陆、陆老师。”褚漾紧张到结巴,眼神左右飘忽,落到停在他们面前的车上,就是不敢直视陆修远,“我向你发誓,我真的不会把你们的事告诉给其他人。”“什么事?”陆修远懵了两秒,随即反应过来,一时间有滴豆大的冷汗出现在他额头上。敢情这个小男生还在误会着他和那个女生的关系。陆修远好气又好笑,他可不想在大马路边向小男生解释这些事情,他没有再说话,转而接过泊车员递来的车钥匙,从钱包里拿出两张钞票当做小费。泊车员欣喜的接了小费,道了谢后转身跑了。陆修远拉开副驾驶位置的车门,对褚漾比了个请的手势。褚漾没动。陆修远说:“上车。”这下褚漾有点犹豫了,他很怕陆修远对他做什么,更怕他不上车的话、陆修远仍旧会对他做什么。陆修远等了半天,见褚漾还愣在原地,便要向他走去:“你怎么了……”话音未落,褚漾还以为他要动手,一下子连一秒钟都不敢再犹豫了,忙不迭钻进车里,迅速快得跟抢到食物的松鼠似的。陆修远怔愣两秒,回头看向车内,就见褚漾侧脸紧绷,双手抱臂,微缩着肩膀,姿势无不充斥着警惕和防御的意味。“……”陆修远撇了撇嘴角,沉默数秒,最终心底那口郁气还是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他真是疯了。干什么跟一个小孩过不去?可是要说就这样把小孩放走,他也不是很愿意……陆修远抿紧唇,懒得再去想那些,绕过车身坐进了驾驶位。-考虑到褚漾的经济状况一般,陆修远不敢选他平时去的餐厅,怕吓着小孩,想来想去他挑了家性价比不错、又比较出名的火锅店。陆修远活了二十八年,进火锅店的次数屈指可数。然而现在,已经吃过饭的他带着一个同样吃过饭的小男生,在骄阳似火的正午,坐在没有人的火锅店里大眼瞪小眼……不得不承认,这种感觉很新鲜。陆修远弯了弯嘴角,眸底不自觉的浸了些笑意,他假装熟练地端起盘子,抬眼问褚漾:“这盘放红汤还是清汤?”褚漾坐在他对面,无所适从地抠着指甲。自从高二那年他在医院醒来后,关于以前的记忆就有点模糊了,他隐约记得自己和父母一起吃过几次火锅,却早已忘记味道如何,甚至连陆修远手里端着的那盘菜是什么都不知道。不过他也不饿。“都可以。”褚漾低声说,“我不吃。”陆修远仿佛没有听到褚漾的话,兀自说道:“那就放清汤吧。”路过的服务生见了,多嘴说:“先生,鸭肠涮红汤才更好吃。”“……”陆修远默默把盘子挪到了红汤上方。服务生又说:“先生,鸭肠一盘子倒进去容易煮老,吃多少涮多少就行了。”“……”陆修远把盘子放回去,用筷子夹起两条鸭肠。服务生:“先生……”陆修远抿唇敛眸,凌厉的视线看过去。服务生立即安静如鸡,转过身一溜烟地跑掉了。陆修远回头见褚漾翘着嘴角,表情憋笑,刚才的烦闷在瞬间消散,他用公筷将烫好的鸭肠放进褚漾碗里,挺不好意思的:“我很少吃火锅。”褚漾低头看碗:“我也没吃过。”陆修远看着褚漾的发顶和露出来的削尖下巴,脱口而出:“以后你什么时候想吃火锅了,我带你出来吃。”褚漾怔神,抬头和陆修远对视片刻,随后摇头:“陆老师,您大可不必这样,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唯一说得出来的就是嘴巴紧,关于您的事,我不会乱说。”陆修远嘴角不可控制的抽搐两下,最后叹口气,一边用公筷往褚漾碗里夹菜一边说:“你真的误会了……”于是他将那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向褚漾说了一遍。“后来我找到你,也是想跟你解释一下。”陆修远垂眸看着咕噜咕噜冒泡的汤底,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以我现在的情况,稍微有点流言蜚语,就能让我之前做出的努力全部化作泡影。”但他没说的是,他从来不是个会向陌生人解释这么多的人,那天找到褚漾,确实是想堵住褚漾的嘴,拿钱或是警告都可以,却不是像现在这样温声细语的解释。如果陆家那些人知道他这么做,恐怕会笑掉大牙。连陆修远也觉得,自己不再像自己。追根究底……也许是小男生和那个人有点像吧。他不敢回忆关于那个人的一切,就只能靠接近这个小男生来自欺欺人了。一顿火锅,点了二十盘菜,结果两个人只用半个小时就吃完了,剩下一桌子的菜没怎么动过,褚漾更是没吃几口,倒是面前的碗里堆起了小山。出了火锅店,褚漾想走路回学校,可惜经不住陆修远的再三邀请,还是不情不愿地上了陆修远的车。-其实从火锅店到学校也就十来分钟的车程,陆修远硬是绕了条远路,开了半个多小时才停在学校大门外。褚漾小声说了谢谢,迫不及待的要开门下车。“褚漾。”褚漾回头。他有点疑惑,陆修远怎么知道他的名字。陆修远对上褚漾澄澈的眸子,心下软了几分:“其实你今天这么做是对的,如果你私下拿了他们的钱,后面很多事情就不好办了,他们还可以趁机反咬你一口。”褚漾脸上浮起一抹茫然。很快,他意识到陆修远话里的意思,霎时双颊微红,然后郑重其事地朝着陆修远鞠了一躬:“谢谢您,陆老师,谢谢。”陆修远受宠若惊:“你太客气了。”“谢谢。”那么多人里,只有陆修远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也只有陆修远替他要来了那声对不起。回到寝室,褚漾坐在床边,捂着砰咚直跳的胸口,久久不能平静下来。他把脸埋进被褥里,深吸口气。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响起寝室门打开的声音,紧接着一只手拍到了他的背上:“褚漾,你没事吧?”褚漾从被褥里抬起头,只见两个室友站在他床前,满脸八卦地俯视着他,尽管他们说出来的是关切的话,表情里却没有丝毫担忧。褚漾坐起身子,摇了摇头:“我没事。”两个室友沉默半晌,其中一个开口问道:“习瑞父母喊你出去做什么啊?”褚漾继续摇头:“没什么。”“怎么可能没什么,一定是有事找你。”另个室友说,态度稍微强硬了些,“我们都是室友,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出来,大家还能帮你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