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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他,甚至给了他生命中的第一份温暖。他就是傻到近乎于痴的那么个人。看涂林去一中门口接樊清雅放学,手里永远拿着她爱吃的那个牌子的冰淇淋。看涂林樊清雅去网吧开黑,甚至连出来拿笔记都不愿意。他也会难过,也会那么一瞬间觉得,反正也没几年了,还不如为自己活活。回到小公寓,他从衣柜里拿出了很久以前买的一套红色球服,用发带将刘海拢上去,摘下厚重的眼镜,带上隐形。他看着镜子里那个陌生的自己,突然觉得挺没劲的。这不是他,涂林的光芒无法复制,这不是几件衣服,一个可笑的发带就能代替的。最终他还是把那一套行头脱下压了箱底,换上一成不变的白衬衫和校服,又戴上了框架眼镜。喜欢他的女孩子也不少,总会收到一些信和纸条,他和方知卓表达方式不同,但结果都是一样的。方知卓是直接扔进垃圾桶,他是郑重其事的在原信封上回绝,然后物归原主。和那个女孩子的恋爱原不是本意。那是班里很不起眼的一个女孩子,虽然是课代表,但却一点都不积极,存在感很低,平时也怯怯懦懦的,有的时候还会被外班的一些问题少女欺凌。收到她的情书是温蔚扬没想到的,他看着那个女孩子娟秀的字体和剖心告白,突然就停下了回绝的手,然后写了一个好上去。从那天起,A班的学霸之一居然在最紧张的时候谈了恋爱这件事传的沸沸扬扬。涂林如丧考妣,恨不得把A班掀的天翻地覆。其实与其说是恋爱,不如说就是个玩伴。温蔚扬只是每天把女孩子送回家,让她免受欺负,平时和她聊聊天。他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他觉得是因为他不知道和女孩子恋爱是什么感觉,所以才会对涂林有那种不知所谓的感情。涂林却不依不饶,他很想对涂林说,你放过我吧,却每次看到对方小狗一样湿润的眼睛时都会心软。没多久他就和女朋友摊了牌。女孩子很宽容,并没有责备他,只是默默地删除了所有的联系方式。温蔚扬因此而悔恨自责,即使他们之间纯洁的连一个吻都没有。高考落榜那天他又去了医院,大夫告诉他,癌细胞依旧在扩散,但说不好会剩下多久。涂林又打来电话,劝他不要复读,高考水一年比一年深,下一年不知道又会怎么样。他同意了,但不是为了涂林,而是为他自己。他豁达了很多,大抵是人之将死,他对这俗世凡尘的事情已经全无兴趣,更别说那荒谬的爱情。对于方知卓的一些质问和不解,他也懒得去解释。左右没有几年可以活,尘归尘,土归土,还不都是一样。只是在收到涂林的结婚请柬的时候,心口还是会不可自控的疼一下。“就一下,没太多。”他这么告诉方知卓,眼睛里是带着笑的。“以后我死了,有机会的话你告诉涂林,让他不必自责。我的死和他毫无关系,他不欠我,我只是不想再受罪了。”他忍了许多年的痛苦,在涂林结婚的那一天就可以选择结束了。不管这个婚姻是失败的还是成功的,他温蔚扬的工作结束了。以后这些职责将属于涂林的妻子,和他这个好友再无关系。他这一辈子活的风光却又失败。风光的是他自始至终都是佼佼者,人上人,失败的是,他为自己而活的时候少的可怜,他就像个空壳子。他唯一的任性也许就是选择在涂林的怀里告别人世。这是他幸福开始的地方,也应是他的幸福结束的地方。“葬礼上别用哀乐,我想用肖邦的夜曲。”这是他写在博客里的一句话,留给涂林的,虽然他不知道涂林还会不会记得,这是他给涂林弹的第一首钢琴曲。彼时涂林对此毫无兴趣,他只爱听周杰伦。温蔚扬弹完,他在轻轻的哼唱同名却不同的旋律。也许他从来不会想到,那时在琴房里的哼唱竟一语成谶,进而万念俱灰。为你弹奏萧邦的夜曲纪念我死去的爱情跟夜风一样的声音心碎的很好听手在键盘敲很轻我给的思念很小心你埋葬的地方叫幽冥第六十二章番外二韶华方韶华这个名字当年是二中的传奇。家世优渥,成绩优异,一表人才,礼节周全,又凭着一把极为漂亮的声线和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做了三年广播站站长。喜欢他的小姑娘能从城南排到城北,但却没一个人能撬开他心里的那扇门。“别看他对谁都很讲礼貌,那只是他家教好,其实他这人冷淡的很,跟谁都挺保持距离的。”“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有个好哥们啊,咱们学弟,叫孟亚军的那个。”方韶华的轶事永远都是班里女孩子的谈资,而她们也对这个叫孟亚军的小学弟十分感兴趣。有胆子大的去过楼下的班级找过,出来了一个皮肤麦色寸头的小伙子,嘴里叼着烟,跟班里男生叫唤着“cao放学别走啊!台球厅见,带着作业!”两个小姑娘噗嗤笑出了声,孟亚军也不恼她们笑话,绅士地踩灭了烟,跟两个女生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牙齿。“见笑见笑,嗨,再怎么混不也是学生么,台球得打,作业也得写。怎么着,两位漂亮meimei找我?”其中一个扎着羊角辫的胆子更大一些。“欸孟亚军,我们想问问你,方韶华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诶哟,这你们可问对人了。”孟亚军笑得一脸不怀好意。“他喜欢邓丽君。”等两个女生欢天喜地地走了,孟亚军看了眼班里的石英钟,大叫一声不好,急忙像个被狗撵的兔子似的冲出了门。果然,方韶华已经在校门口等着了。在孟亚军眼里,方韶华宛若远山黛,是和他这种粗人不一样的。两人一前一后地走,方韶华平日寡言,看见孟亚军却像是换了一个人,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什么都想说上一说。孟亚军平日里能说会唠,这个时候却闭了嘴,只是听方韶华说他好像就很满足。明明他才是小的那个,这个时候却像个宠溺过头的大哥。“韶华,我听说你又把高三2班那个老混揍了,嘛啊你,这是秋天又到了,你又燥了?”“cao你妈。”方韶华笑骂一句,看了一眼四下无人,伸手跟孟亚军借火,动作十分熟练,一看就是老烟枪。孟亚军哭笑不得,把烟点好,又给人放嘴上。“少抽点,你肺不好。”“就一根。”方韶华敷衍了一句,抽了两口才搭话。“他sao扰桓希,摸人家屁股。”“真他妈下作。”孟亚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