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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用。”林应抓一抓心脏的位置,那里有点痒,仿佛是伤口在欣欣向荣地愈合。“去年年底,我们公司和他们家的合同到期,没有续。”“他们不再聘用你们?”“不是,我们不想继续合作。”林应安抚林召,不要着急开始打点。本来和他没关系,如果林召过早动用人脉,反而引起警方怀疑。配合调查就配合调查,限制出行就限制出行,林应不在乎。现场挖出一个空的坑,没等来属于它的尸体。查不出这个逃脱的人是谁,整个家族都在这里。林应在很久之后才知道这一点小小的信息,那时候他胸前的蝉已经彻底消失。警察封锁现场,言辞无法接近。他想去坑边看一看。这是养蛊失败,没有养出蛊王最后随手处理掉。如此歹毒的诅咒,到底是谁传出来的?言辞终于忍不了腥臊的恶臭,他不能吐,捂着嘴离开。坐公车回市中心的路上,言辞从大背包里掏出那个水晶相框。他捏着相框,嗅一嗅。温柔的馨香笼着言辞,驱散臭气。言辞喜欢这种香气。虽然他从来没机会真正获得。林应从警局出来,看见林召的车。言辞抱着大背包,靠在公车车窗上睡觉。虞教授做弹道实验。蝉,在等待轮回。第5章第5章5趾离林应去医院探望韩家父母。老人本来就有慢性病,小儿子一死彻底垮了。退伍之后韩一龙自己做生意,钱并不太够。林应到的时候韩一龙不在,院方过来送催款通知,林应跟着护士去把医药费缴了,顺便往医疗账户上存了钱。回病房撞上韩一龙。原来是个粗壮汉子,现在瘦得两腮下陷。林应拍拍他的肩。“奇怪,我们一家人都没梦到虎子。”韩一龙用一根香烟颠过来倒过去地敲烟盒,非常焦躁,“连头七的时候都没有。”林应叹气,他不知道怎么安慰。人死了之后万事空,大家都知道。当年一起当兵的时候也没有惜命的念头,牺牲就牺牲。轮到自己亲人,全不是那回事。凄凄惨惨揪着个希望的尾巴,不松手。从医院出来,林应叼着烟去地下停车场。一刹那间他突然有种幽幽的,毛骨悚然的本能反应。有人在暗处观察他。林应迅速上车,伏低身子观察。胸前消失了一半的蝉突然剧痛,仿佛挣扎着破皮而出。林应对疼痛非常熟悉,他用手指扣住皮rou往里挖,一面冷静地观察车窗外。他有枪。轻易不会带出来。这种带着杀意的视线让林应兴奋地战栗。林应怀念以前的岁月,虽然他谁都没告诉。大哥说母亲生林应前一天晚上梦见一个金甲将军,可惜林应从小除了特别能打架没有什么地方异于常人。母亲在的时候,一直反复说那个梦,足够让她骄傲。金甲将军,高头骏马,手持□□,站在云端。林应对一切梦都嗤之以鼻,他对林召笑,估计那个时候咱妈看了什么戏,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林应很少做梦,他对梦的预示也不感兴趣。不过昨天晚上,他梦见自己逮了一只流浪猫。那只小猫身体圆圆软软,眼神也是圆圆软软,热乎乎地蜷在怀里,扑腾两下,便乖乖地看着自己。好梦,总算能让人心情愉快。言辞坐在咖啡厅的窗边晒太阳。阳光温暖地抱着他,空气被晒得膨胀,慢吞吞地。言辞眯着眼,用力感觉一切热度。咖啡厅里人不多。隔壁座几个姑娘聊天,偶尔忘了控制音量,马上压低声音。“我梦见一只蝴蝶停在花上。”“你等等。啊这里有写,这个梦预示着你大富大贵。”“真的真的?梦都能成真吗?”“当然是真的。”“可是我做了个不太好的梦。”“……其实这个也不都准啦。”过一会儿来了个推着婴儿车的年轻mama。她把婴儿车推到言辞旁边的座位,点了咖啡甜品,开始玩手机。小婴儿在睡觉,安安稳稳,气息都是甜的。言辞依旧趴着,只是偏头看婴儿。小家伙突然蹙起眉头,小拳头晃来晃去。年轻mama没有在意,言辞眨着眼睛,很虔诚地观察婴儿。小家伙挥动拳头的幅度越来越大,闭着眼轻轻抽泣。做恶梦了。言辞隔空做了个亲吻的动作,啧一声。小婴儿安静下来,小胸脯沉稳地呼吸。……没什么味道的梦呢。言辞舔舔嘴唇。婴儿连噩梦都是纯净的。最接近神明的阶段,最不沾染尘埃的时刻。言辞用手指在空气中悄悄划动,写下神明的名字,对着婴儿轻轻一点。温柔的金光瞬间没入婴儿的眉心,小婴儿在梦中咯咯一笑。一个祝福。今生不会做噩梦。那一桌女生走了之后,来了一对夫妻,带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到处疯跑,撞翻了言辞的咖啡,差点泼言辞一身。幸亏杯子里剩的不多,言辞坐直,低头看桌面上的一片咖啡。夫妻俩道歉,言辞笑着摇摇头。他随手拿起咖啡勺,就着咖啡,画起来。小男孩扒着桌子边看言辞画画。液体听言辞的话,小男孩看得入神入心。“这是一片森林。”小男孩很肯定。言辞带着笑意继续画。阳光在他长长的睫毛上跳跃,美得奢侈华贵。他身上有暖洋洋的味道,平静安和。“这是太阳。为什么只有一半。”“因为快下山了啊。”言辞用泼出来的咖啡花了一副森林与夕阳的剪影。太阳即将下山,生命之地进入休眠。睡眠却不等于安定,灵魂中的警惕永不停歇,自我保护的意识逃避危险,微小的不安带着不可思议的憧憬繁衍生息。“梦。”言辞画完,轻声笑:“你做梦吗。”小男孩想了想:“我梦见我在飞。”“你想飞吗。”“想。”“为什么?”“这样我能想去哪里去哪里。”言辞出神地想,自由啊。咖啡厅里的光线一暗,推门进来一个高大的男人。黑衬衣牛仔裤,衬衣袖子挽着,露出胳膊上完美漂亮的肌rou线条。偷懒的店员抬头眯着眼观察他,他是个英俊的男人,高鼻深目,仿佛是神祇的雕塑。他坐在言辞对面,小男孩被他吓跑。言辞点头:“林先生。”林应手指在桌面上轮着一点:“最近在忙什么?没看到你的直播。”言辞笑一声:“你还看我的直播。”“为什么不看?赏心悦目。”“……我直播大多数是讲鬼故事。”“没关系,反正我不害怕。”言辞的目光落在林应胸前。林应指着心脏的位置:“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