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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能解决的。仿香只是手段,而创香才是调香师的终极追求。“大山,大山!”莫宝儿一走进大山的办公室,就兴奋地叫道。“大山叫谁呢?没大没小。”大山从香料中抬起头,看着她。莫宝儿吐了下舌头,“师傅,欧雅要公开招标香水的事,您知道吗?”“知道。”大山用食指推了推老花镜,“怎么?有兴趣?”“有!”莫宝儿双眼晶晶亮,跃跃欲试,“师傅,我不想再仿香了。我想调制香水。”“你都这么多年没制香了,不怕这次失败吗”大山问。莫宝儿摇摇头,“失败也没事。师傅,您就让我试下吧。”莫宝儿双手合十,“求你啦。”大山从抽屉拿出了一张招标书。莫宝儿看了一眼,啊了一声。招标书内容非常简单,要求以童话为主题。市场目标定位为20岁到35岁的年轻女性。“没有预定的香调?欧雅想要果香还是花香?”莫宝儿皱起了眉头。香水的香调,大致可以分为六种:果香调、花香调、有青草或绿叶气息的绿香调、以橡树苦为基调的柑苔香调、东方香调和东方花香调。大山摊手:“所以这就是你们中国学生最擅长写的开放性作文。”“我可不擅长。”莫宝儿笑着回忆往事,“我的思维太发散了,作文写到后面完全跟主题无关。高考状元都拿我没辙。”“学渣,”大山扔给她一本童话书,“先去找个主题吧。”调香师创作作品,事实上,香水和油画、电影或一样,都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在调配一款香水之前,调香师们要花费很长时间进行构思主题,因为一开始的想法不过是一个很抽象的东西,调香师们要把它们具象化。一个合格的调香作品的关键在于你有没有一个主题或者意境,以及你能否驱使香精来帮你刻画那样一个意境,甚至是超越意境本身。莫宝儿把书还给大山,“我想到了要做什么。”大山摸着下巴,饶有兴趣地问:“美人鱼?”莫宝儿摇头,“我可不赞同她的爱情观。要我,就直接捅死王子得了。活得那么憋屈干吗?”大山咋舌,又问:“灰姑娘?”莫宝儿继续摇头,“师傅,我不喜欢这些小女生看的童话。我想给王尔德做一款香水。”“王尔德?”大山没想到她会有这个想法,有些吃惊。莫宝儿点点头,“我就是觉得,经过这八年,我更懂他了。”大山捂着嘴巴,做出一副惊恐万分的模样:“宝儿,你不会被男人甩了后,开始喜欢女人吧。”莫宝儿无语凝噎。为什么她的身边尽是一堆活宝?“对,我现在就喜欢女人,而且还是师母那种的。师傅,您可得把师母看牢点。小心被我这小白脸勾走了。”莫宝儿打趣道。大山竖起食指,摇了摇,一本正经道:“你师母只喜欢成熟的。经过岁月的沉淀,我身上的那成熟男人所特有的味——”“什么味?糖果味吗?”莫宝儿看着他,笑。大山大惊失色,伸手去摸大衣内袋里的巧克力。这徒弟,鼻子怎么就那么灵?“师傅,您这背着师母藏着掖着有意思吗?都得了糖尿病,就少吃点糖吧。”莫宝儿向大山伸出了手。大山拒不交出:“糖果是我的命。”“信不信我告诉师母?”顾诚进来,就见这对师徒在对峙。他知道原委后,拿走了大山私藏的巧克力,好说歹说教育了一番后,两师徒继续聊起之前的话题。顾诚在国外攻读MBA时,选修了英国文学,对这位19世纪英国最伟大的作家和艺术家也是极为熟悉。王尔德出生于爱尔兰都柏林,以其剧作、诗歌、童话和闻名。他是唯美主义代表人物,19世纪80年代美□□动的主力和90年代颓废派运动的先驱。到了下班时间。大山朝着他的外甥眨了眨眼。顾诚对他的爱徒存有什么心思,旁人或许看不出,他这个当姨丈的还是看的明明白白。顾诚心领神会,提出载莫宝儿一程。华灯初上,夜幕尚未完全降临,此时正是这个城市最美的一刻,万家灯火始亮起。莫宝儿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的景色。“我经历过极致的繁荣,也经历过极致的落魄。就像王尔德一样。”莫宝儿开口幽幽道,“以前我不大懂他,现在我好像懂了。”这个世界的残酷、人走茶凉的悲伤,不仅在莫宝儿身上,也淋漓尽致地体现在王尔德身上。王尔德因为同性恋恋情被当时仍然处于保守社会的英格兰以鸡|jian罪投入了监狱。王尔德因为戏剧、诗歌、获得巨大成功,备受伦敦人追捧。那些场景似乎还没有真的过去,而那些上流社会曾经的酒rou朋友就无情地摆出了白眼,不再联络。这让王尔德的玻璃心碎了。莫宝儿想起了老莫过世后,她曾经的那些朋友一夜之间人间蒸发。莫氏易主后,她的亲人更是毫不念旧情地把她赶了出去。这些年,她受尽了戏耍、嗤笑、嘲讽。受尽了世人的白眼。灯影从她的眼底连续划过,忽明忽灭,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落寞。这种神情无论如何都不该出现在她的身上。顾诚的心像是被针刺了下,隐隐作痛。“宝儿,我要是早点遇到你就好了。”他真心实意道。不想,莫宝儿朝他扮了个鬼脸,嘻嘻哈哈笑开了,“再早一天,我就是这副傻样子。大家都叫我傻宝,每天尽做一堆傻事。你肯定会烦死我的。”“不会的,我觉得傻宝很可爱。”顾诚的语气听起来竟有一丝的遗憾。莫宝儿无言以对,呵呵地干笑两声。这世上觉得傻宝很可爱的人估计只有老莫了。“宝儿,王尔德写了很多童话。快乐的王子、自私的巨人。”等红灯期间,顾诚问,“你选中哪本?”“夜莺与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