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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忽视。好像去年寒夕,陛下得的一块金香玉,雕就亭台楼阁,繁复华丽,却依然掩不住冷冽玉石上的缠绵女儿香。“啪!”谢无咎冷不丁扇了自己一耳光,觉得颇为糟乱。翻身坐起,借着微弱的天光,看清了,真是孟濯缨的袍子。孟濯缨的袍子……孟兄弟的,香喷喷的袍子?谢无咎更糟乱了。好好的男儿家,呸,好好的男子汉,大老爷们,用的什么熏香?熏得人心里头怪烦气的。他又躺回去,一时又不能畅快的入眠,索性把大理寺几个悬案拿出来慢慢思忖,这一想,自然就想到了孟濯缨母亲及meimei的“意外”。对于这个案子,谢无咎本就十分的上心,此时更是把倒背如流的案卷和证词都拿出来,翻来覆去的回忆,企图找出一点疑窦之处。想得入神,倒也平息了方才的烦郁,不慌不忙的睡了过去。翌日辞别聂玉,二人原路返回,中午时分到了姑苏城中,恰好赶得上午膳。再略一逗留,隔日便一起回京。永平伯也是今日启程,但分了两路,他自己在前面,带着儿媳袁氏和怀有身孕的卢娘子。至于柏旸的尸身,永平伯原本也是万分不舍,要亲自跟车,但卢娘子有孕,身子又不佳,唯恐冲撞了这点喜气,只好让几个管家,尽心尽力的护送。徐妙锦上了船,本来等着看谢无咎的笑话,却没想到,这人走了一趟江南,竟然彻底不晕船了。只有毛豆一匹马,恹恹无力的靠在栏杆上。谢无咎含着药丸:“孟大人,就发发慈悲,也给毛豆一颗呗。”孟濯缨轻哼一声:“你真当我这药丸,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出来的?自然也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给的。”晏奇道:“人和马不同,你可别一时心疼,再把毛豆儿给吃死了。忍着吧!”谢无咎也只好作罢。回京时,京中飘起小雪。这是今年的初雪。翌日早朝,二人进宫复命。自此,这位“空降”大理寺的孟少卿,才是第一次早朝。玉面殷唇,目光清澈,身姿挺拔的站在大理寺卿谢中石身后。虽是年少,却是个令人一眼就不敢小觑的少年郎。她本就生的好,兼之自带一股风流,三分正气,与剩下的七分“美色”,甫一露面,倒有一大半官员生出好感,尤其翰林一脉的文人,更愿意与之亲近。陛下一见,果然也笑:“孟卿这般的好容貌,再过二年,可要把燕爱卿都比下去了。”言毕,自然是不加吝惜的嘉奖二人。谢无咎听的陛下夸奖孟濯缨,心中自然高兴,直比自己得了赞许还要服帖。忽觉有一道视线,他抬头一看,却是陛下方才提到的“燕爱卿”——国子监祭酒燕衡。毕竟朝堂之上,燕衡目光匆匆掠过,就转了过去,似只是随意的瞥了一眼。可谢无咎却隐约从他目光中察觉到,一丝厌恶。他虽不及孟濯缨敏锐,但也是个人堆里打混的老油子,尤其对于“恶感”,更是不会看错。若论公,孟濯缨与他燕衡,从未有过交集;若论私,燕衡曾是孟濯缨meimei的未婚夫,那女孩儿早夭之后,燕衡守了三年,直到今年期满,才重又和城阳长公主之女蓬莱县主定亲。曾有过婚事,这是亲故。既并无仇怨,这恶感从何而来?谢无咎本也没再深想此事,可和孟濯缨下朝时,一路行至永乐巷,恰好,前方出了点乱子。三人好巧不巧,马车被堵在了一块。燕衡冷冰冰的,正挑帘查看,见他二人坐在一辆马车上,随意扫了一眼。正当谢无咎做好一个“微笑示意”,打算和他打个招呼时,燕衡直接放下了帘子,阻隔了三人的目光纠缠。这样一来,“混不吝”老谢就不能乐意了。都是朝廷命官呢,你官大一点又如何呢?咱们又不是一个系统的,你再大的官也管不着我们大理寺啊?更何况,翰林院、国子监,都是些清贵文人,做了再大的官,轻易也不能摆出官架子,反而,官越大,越是泰斗级别,越要平易近人、虚怀若谷。不然,要被天下文人们喷死了。谢无咎敲敲车门,不等里面人回答,径直把门帘掀的老大,道:“燕大人,好巧!”燕衡嘴角微微一抽:巧什么?下了朝,统共那么几条路,各回各家,这厮大概是要先送孟濯缨回府,孟府和燕府不过隔了一条小巷,能不碰的上?谢无咎一脸笑嘻嘻:“燕大人,你看前面也堵上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疏通。我等都是同僚,不如一起去茶楼里坐坐?”燕衡不语。谢无咎可真是十二分的亲热,半点也不见外:“您总不是要推辞吧?也是燕大人少年成名,自然看不上我们大理寺这些舞刀弄枪的匹夫……”这拙劣的激将言辞,也太不走心了。燕衡心里冷哼一声,想起车里坐着的孟濯缨,不由思量,这究竟是谢无咎自己的主张,还是孟濯缨授意?他心中虽然是九曲回肠,弯弯绕绕,脸面却摆的很冷淡:“谢大人,言重了。”说完,当先下了马车。明明是谢无咎邀约,可他还要回去再叫孟濯缨。因此,燕衡上楼,点了一壶紫笋,又等了片刻,才见孟濯缨从楼下上来。燕衡微微皱眉,那种厌恶感又涌上心头。孟氏这兄妹两个,长的太像了。生来承袭了来自于他们母亲,清贵、不可方物的面相,谁看了,都生出欣喜亲近之感,却又不敢贸然迫近的矛盾。也就是谢无咎这种大老粗、混不吝,才会跟在她身前身后拉拉扯扯。三年不见,这张脸更好看了。若是孟家那丫头还活着,再稍加打扮,自然是更好看。燕衡再次皱眉。谢无咎也上来了:“哟,燕大人,你瞅着我们孟世子眉头皱的死紧死紧,是我们孟世子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燕衡淡淡道:“自然不是。只不过想起几桩烦心的公事。”谢无咎连连点头:“也是。我们小世子可差点就做了你大舅子,你看见以前的大舅子就皱眉头,给别人看见了,没准还会误会你,攀上县主这门高亲,就嫌弃镇国公府了呢!”燕衡心中一呕,茶盏轻轻搁在桌面上。粗人说话,就是可恨!还未发作,谢无咎哈哈笑着拍拍燕衡的肩膀:“我们燕大人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