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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傅景鸿没有从景盈宫离开,理所当然的住下了。至于有没有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并且,从那以后,傅景鸿都没有离开过景盈宫,大摇大摆的把自己所有的家当从栖凰宫里搬了出来,长久的住在了景盈宫里。对此,最高兴的人就是凌霜,这样他就能每天跟牧战混在一起,不用来回跑。最不高兴的人……估摸着满朝应该没有高兴地人,从小皇后到前朝,全是一副炸了锅的样子,李尚书上朝的时候甚至气哭了,所有人都觉得小皇上白白嫩嫩乖乖巧巧,还那么勤奋好学仁爱谦逊,怎么就被傅景鸿这种黑心肝的给拐走了,这让他们怎么面对先帝!就连傅景鸿的党羽们私底下也觉着自己王爷跟皇上不像是一路人,人家小皇上就算要配个男子,也该是丞相大人那样温文尔雅的,自家王爷这霸道性子,皇上怕是要吃苦。对于这样的情形,谢元嘉是有准备的,所以在这些人一波又一波的往自己的景盈宫跑的时候,一个一个耐心的劝导过了。虽然青春期的时候父母从没管过他,但谢元嘉如今还是尝了一把类似的苦头,就好像你带了个恋人回来,全家亲戚都不同意,七大姑八大姨全家上阵苦口婆心劝告分手。“臣妾就知道!傅景鸿那个家伙没安好心!”韩瑶愤怒的拍桌,气得满头珠翠摇晃,“皇上您怎么就跟他厮混在一起了呢!?”汝辛在一边见她气得不轻,忙拿着团扇轻轻扇了几下,低声道:“娘娘莫气。”“阿瑶你冷静些。”谢元嘉对付李尚书有一套,老人家只要哄好了,他是愿意看开的,但韩瑶这样的女孩子,他就有些头疼。“臣妾不能眼睁睁看着皇上走上歧途!”韩瑶推开汝辛的扇子,继续说道:“傅景鸿那种人不可信!您忘了他都是怎么对付自己的敌人的吗?谁知道他真心假意?万一哪天他要翻脸了,谁来保护皇上?”“朕知道你的意思。”谢元嘉给她亲自端了杯茶,安抚道:“你担心朕也是好心,只是情爱这样的事本来就由不得人选择,傅景鸿对我很好很好,我相信他。”“皇上您就是太好骗了!”韩瑶嘟着嘴巴不开心,“臣妾虽是女子见识浅薄,但也知道傅景鸿不是好人,非是皇上良配。”“秋阳,你说是不是?”说完,她还试图把一起同来的秋阳也拉到同一阵营里。正在吃茶的秋阳忽然被韩瑶提了一句,茫然的抬头想了一会儿,有些犹豫的说:“其实……皇叔人也挺好的。”傅景鸿名声最坏的那几年,秋阳还不到十岁,根本不晓得傅景鸿的可怕之处,如今因着谢元嘉的关系,傅景鸿对她虽不说多温柔,起码知道偶尔关照两下,所以在秋阳的认知里,傅景鸿就是个还不错的长辈。见她不争气,韩瑶愤愤的鼓着腮帮子,“你们这对兄妹啊,都不争气!”秋阳见她真的生气,软绵绵的安慰她:“皇嫂莫气,这茶可好喝了,来一杯吧。”这对兄妹的温柔攻势怕是谁都抵挡不住,韩瑶没一会儿就缴械投降,无奈的叹气喝茶。知晓她心里的担忧,谢元嘉劝道:“阿瑶放心,朕心中有数的。”韩瑶张口欲言,几次后就放弃了,“皇上看着好说话,其实也固执的很,认定了的事谁都拉不回来。”“阿瑶这算是夸朕吗?”谢元嘉微笑看她。韩瑶哼了一声,低头看着茶杯好一会儿,“臣妾反正也说不上什么话,只是那傅景鸿若是真欺负了您,您可要说一声,臣妾虽治不了他,却也能让他难受几日。”谢元嘉知道韩瑶就是口是心非惯了,其实心里比谁都柔软,他知道自己跟傅景鸿这事很多人不看好,他自己本来也不看好,但真心摆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人不能总是畏畏缩缩,万一错过了呢?更何况,大家都是成年人,即使真有那么一天,他也不怕,总比是什么也没得到的好。“阿瑶对朕的心意,朕永远都记得。”谢元嘉郑重的说道,“你放心,真有那么一日,朕一定不叫你担心。”韩瑶又哼了两声,不再说话。秋阳在一边听了老半天,也放下杯子问:“皇兄,你真的要跟皇叔在一起吗?”她还小,再过几个月也不过就刚满十四周岁,对感情一事也还懵懂,打小就生长在皇宫里没见过外男,如今见她哥哥有了心仪之人,忍不住也好奇。“自然是真的。”谢元嘉点头道,“秋阳也不同意吗?”“臣妹为什么不同意?”秋阳有些纳闷,“这是皇兄自己选的人呀,皇兄这么好,选的人也不会错的,臣妹相信皇兄。”这、这世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可爱的meimei?一心只相信自己的兄长,无论他做什么都有道理,无论他干什么都没有错,谁不想要这样的妹子?“秋阳日后若是也有了心仪之人,也可以同皇兄讲,皇兄替你做主。”秋阳忽然就想起了许久之前,在自己的朝夕殿外遇上的大将军,那时自己面红耳赤还被代柔jiejie打趣,那是她第一次见到那样英俊潇洒的少年郎,差点让她忘了一个公主应有的端庄。秋阳不知那算不算心仪,只知道偶尔回忆起那天,她还记得那少年眉宇间的阳光,格外的吸引人。谢元嘉见她久久不说话,明显是在走神的样子,暗道不妙,这个神态,秋阳莫不是真有心仪之人?不能吧,她天天在宫里头哪也没去,也没机会见着别的男子,哪来的心仪对象?更何况,她还那么小!告诉你哦,哥哥不同意!谢元嘉理直气壮地想着,自己家小meimei还没焐热呢,怎么能就这么嫁出去!84、季少炎觉着自己这几天都有些沮丧,说不上来为什么,自从知道皇上和傅景鸿那厮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后,他就开始难得的忧郁起来。让一个神经大条的人忧郁并不容易,尤其是本来就心比绳粗的少年将军,他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无端的有些提不起精神来。思来想去,季少炎用他那仅剩的一点智商推测自己现在这个模样大约和皇上有那么一点点的关系,可是为什么呢?季少炎严肃的坐在自家花园的假山上,盘腿支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