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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好是沈念君要出发去皇城的前一天。因此,我一大早便偷溜着去找二哥拿笔了。因为只有一次机会,所以我一直没敢去问我二哥这事成了没有。我不想让自己失望,也不敢面对自己承诺给沈念君的东西万一泡了汤的结果。但所幸我终究还是个幸运儿,二哥说,一切顺利。我小心翼翼的捧着这支笔,仔细看了良久:“这和普通的笔也没什么两样啊?笔仙呢?”“笔仙只是依附在笔身里的一只小妖罢了,”二哥嗤笑道,“也许修为连自己化形出来的水平都达不到呢。”“那这么废柴的小东西,怎么保佑别人高登榜首啊?”我不禁有些怀疑。“去你的,你才是废柴的小东西。”二哥一折扇敲在我脑门上道,“笔仙可是有灵的东西,你再胡言乱语,仔细他听到了之后生气,不保佑你们家沈公子了。”“好好好,我不说就是,不说就是。”我忙不迭的捂上了自己的嘴,悻悻地捧着这杆子小祖宗回了落梅坡。最后一天了,沈念君没有闷在屋里看书,而是难得的出来走动了一番。虽说这里的气候并没有什么分出四季的意义,都一样的冷,但至少开春的风,不似凛冬时那么凌厉了。沈念君穿着一身素色的棉袍,站在梅花树下,盯着树冠上的几枝梅花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难得今天你没闷在屋子里,在想什么呢?”我悄悄地绕到他身后,双手环住他的腰,在他颈窝处蹭了蹭。“在想,到了皇城,就见不到这么美的梅花了。”沈念君偏过头来,也在我额上蹭了蹭。“你们皇城四季分明,春天百花繁盛,怎么会没有这一树梅花好看?”我松开了他,从袖管里掏出那支笔,递到他面前道,“呐,给你的神来之笔,你应试的时候用这个,保管下笔如神,轻松夺魁。”“这是?”沈念君微微一怔,紧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看着我道,“你那天说的用你二哥的灵宠的毛做的笔?”我骄傲的点点头:“嗯呗,答应了给你弄来的,怎么着也得赶上让你用。”沈念君神色一凝,转而笑道:“这么多天了,我都快记不得了。不过,你怎么确定这笔用了就一定能高中了?一只小灵宠会有这般神力吗?”“哟哟哟,看不起我们家的小白狼啊?”我朝沈念君丢去了一个不满的眼神。“啊……我没有……我不是……既然是你送我的东西,一定是不会有错的,就算它真的是一支普通的笔,但经了你的手,那也就了不起了。”沈念君无比肯定的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我满意的笑了笑,“东西都收拾好了嘛?”“都好了,”沈念君眯起眼睛,“刚刚你出去的时候老板娘带着苗苗来了,送了些银钱。”我不禁唏嘘道:“看来她还是没死心啊。”沈念君叹了口气:“这么多年,她丈夫在她心里已经成了一个执念了。有时候我会想,人是不是只有在杳无音信的时候,才是最有吸引力的?”“什么意思?”我有些不解的看向他。“就是,这么说吧,”沈念君顿了顿道,“如果她与她丈夫这么多年一直生活在一起,或许她们也会变成最普通的夫妻。感情随时光流逝变得浅淡但稳定,最后可能就是亲人了,甚至还有可能过到一半因为种种原因分崩离析。但他们现在这样,一方是一去不复返的杳无音信,就会像颗种子一样的在痴痴等待的另一方心里扎了根,发了芽,长成了参天大树。这个执念没办法根除,所以会一直都在。”我从不知道沈念君对于感情还会有这样的思考,但他分析的确实不无道理。我能理解他说的这种心理,一个人如果在最美好的年纪骤然消失了,那他留在爱人心里的形象,必然会永远定格在最美好的时间里。甚至随时间的流逝,会镀上一层鎏金。这份看似埋葬在最美时光里的感情,实际上永远活在另一个人心里,欲盖弥彰。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回复他的言论,于是只好说我都懂。沈念君转过身来,背对着一树的白梅,看着我道:“所以,我想问你的是,如果我们一直都在一起,我们的感情会不会也渐渐褪色?”哦,合着兜了这么大个圈子,最后在这儿等着我呢。我刚想骂他一句傻子,却被他抬手一点堵了回去。“不要回答我,你什么都别说。”沈念君放下手,看着我的眼睛道,“就算你会,就算我们也逃不过感情疏淡的结局,我也要你永远爱我如初。哪怕你骗我,我也要你把谎言说完。”“神经病?!”我真是被他气的要当场去世,“沈大少爷,你是不是脑子里哪根弦出了什么问题?你是对自己太没自信了还是觉得我待你不好?我刚刚回家取支笔的功夫你又在心里排练了多少场后院起火的狗血大戏?算我求你了,能不能正常点?你这样疑神疑鬼,对我来说很不公平!”沈念君被我骂的有点儿懵,看着我愣了一会儿,小声道:“我……我都说了……是因为你太好了……所以我……”“所以你就不好了?”我简直要被气笑了,“我求你动动你那个看书看生锈了的脑子想想,你要是不好,能配得上我?我实话告诉你,我家大业大,家族里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你要是不优秀,我第一天碰见你的时候,你就死在那了!”沈念君悻悻地看着我,就像一个做错了事乖乖挨训的小孩子那样乖觉。看着这样的沈念君,我心里猛地一疼,随即便后悔了方才一时冲动说出来的那些屁话。沈念君从小也是被当做明珠的少爷,家道中落沦落至此,我可以说是他在无边黑暗里摸索到的唯一一点光源。他珍惜我,也希望我能永远的照亮他漫长的路途。可他又很绅士的并不以此绑架我,明明他是最不想放开我的人,他却表现的比谁都尊重我的自由。而我作为那盏光源,从来没承诺过他永远的陪伴。我又是怎么说出“我家大业大”这样的话的呢我爱他,却又这么毫不留情的捅他刀子。其实他不过是想要我哄哄他的吧?可怜沈念君在会撒娇会闹人的年纪,恰好失去了此生最能无忧无虑撒娇的机会。而他刚刚放下心理障碍,尝试着和他的爱人讨一点甜头的时候,却只得到了一顿不耐烦的训斥。我忍不住红了眼眶,低下头揉了揉眉心,鼻头更像是打翻了几大坛陈醋,酸的我差点儿涕泗横流。沈念君安静的看着我,有些迟疑的从怀里摸出了两枚玉佩,把其中的一枚递到了我手里。我没敢耽搁,认认真真地接过玉佩攥在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