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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解了身上的大衣服,又脱了做客时穿着的大红外衣,只穿着夹袄就把小家伙接过来抱在怀里哄着,“中午吃了吗?”“吃了。”唐嬷嬷抢先回答,“留下的母乳都吃了,牛乳不肯吃。”然后笑着说:“夫人要是请个奶娘不就好了。”言外之意竟然是有埋怨责备呦呦的意思。四喜没有听出唐嬷嬷的话外音,但是她听出来了唐嬷嬷在隐瞒实情,立刻瞪了她一眼,“嬷嬷怎么不说实话?小少爷只吃了几口母乳,一半都不到,后来哭起来就都呛出来了。”呦呦抬头看了一眼唐嬷嬷,刚想责问她,唐嬷嬷就已经被倒在了地上,是被人踹倒的,踹她的人当然是萧沐仁。“不要脸的奴才,夫人的决定用你质疑!”萧沐仁破口大骂,“居然还隐瞒实情欺骗主子,给你脸了是吗?!”说完又踹了一脚。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常安姑姑,都惊呆了,别说四喜了,就是呦呦也是目瞪口呆,她从来不知道,萧沐仁居然会打骂人。可是转瞬一想,又觉得正常,毕竟这是个存在等级阶级的社会。而且,如果萧沐仁不打骂唐嬷嬷,呦呦自己恐怕也会处罚她的。不只是因为唐嬷嬷欺瞒主子,更是因为她的谎言对小和和不利。呦呦垂下眼睛,解开衣扣开始给儿子喂奶,对于萧沐仁打骂唐嬷嬷只说了一句话,“出去骂,别带坏了儿子。”“哎,好嘞!”萧沐仁痛快地答应下来,给一旁的四喜和麦子使了个眼色,两个丫头立刻会意,上前用力拉起唐嬷嬷,将人半脱半拽地拉出屋去。常安姑姑先点点头又摇摇头,跟着一起出去了。萧沐仁没有列出去,他先凑到呦呦身边看了一眼儿子,小和和似是心有感应,嘴里还在吮吸着乳汁,眼睛却是转过来瞟了一眼萧沐仁,看了两眼后明显觉得不如嘴里的吃的吸引人,于是就又收回眼神,继续专心填饱肚子去了。萧沐仁见儿子不再看自己,忍不住伸手捏了一把他rou嘟嘟的小脸,结果被呦呦一把打开不说还开始往外赶人,然后在他才出门前只说了一句“快点回来吃饭”,萧沐仁乐颠颠地应了,出门去了。关于萧沐仁如何处置的唐嬷嬷,呦呦从来没问过,萧沐仁也只说了一句“开春送她回京城”外,再无他话。呦呦也知道,内务府出来的人,萧沐仁不好随意打杀。“只是处置了唐嬷嬷,谁来带孩子呢?”呦呦有些犯愁,正月里的应酬宴会还是不少的,倪夫人家里的宴会她半路落跑了,也是因为萧沐仁回来了,情有可原,若是下次再这么干,就太失礼了。“不是有常安姑姑?”萧沐仁躺在呦呦身边,逗着在襁褓里的儿子,父子俩玩得正起劲儿。呦呦想白他一眼,见他根本没看自己,也就不费那个劲儿,径自解释到,“常安姑姑是教养姑姑,是以后教规矩的,让她来带才三四个月的娃,浪费人才不说,现在的小和和身上都是琐事,吃喝拉撒睡,半个时辰就得换一次尿布,一天换三次衣服,太累了。”要不人家说“牛签到京城还是牛”,萧沐仁从京城到了嘉峪关也还是萧沐仁,不爱cao心琐事,一切听从呦呦。这习惯倒是不错,可是有时候也挺气人的。呦呦见他只顾着跟儿子玩,根本就没听见自己说什么,干脆也不再说了,心想:算了,他二十多天不在家了,让他跟儿子亲香亲香吧。自己扯了被子翻个身睡了。等到小和和玩累了,打了个小呵欠闭上眼睡了,萧沐仁才转回身来问呦呦刚刚说了什么,结果一翻身,人家已经睡着了。萧沐仁愣了一下,然后无奈地笑笑,自己也躺下扯好被子睡了。第二天是正月初五,初五这天是迎财神。京城里迎财神是从子时就开始了的,为了“抢路头”争利市。在财神像前备好祭牲、糕果、香烛等物,并鸣锣击鼓焚香磕头礼拜,虔诚恭恭敬财神。不过呦呦打听了一下嘉峪关的习俗,初五虽然也接财神,但是并没有京城那么郑重,只是在初五的早上起床后将家中所有能打开的门窗都打开,然后在大门口燃放鞭炮,并摆放好祭案,案上也要放上祭牲、糖果、香烛等,而且还要有饺子,饺子须是刚出锅的羊rou馅饺子,糖果点心也须是新鲜的,这样香气大,鞭炮声响,才能将财神吸引到自己家来。呦呦想了想,最后决定两个地方的习俗都办一下,毕竟两个地方生活,处处都有铺子生意。祭财神这件事当然是萧沐仁主持,呦呦只需要跟在他后面磕头礼拜就行了。至于小和和,因为昨天痛哭了一场,今天早上呦呦摸着有些发热,没敢抱出来。等他们祭拜完财神回到内院时,小和和还在睡着,额头仍然比正常温度要热一些,呦呦着急了,赶忙叫丁香过来看一看。丁香过来摸了摸脉,又看看舌苔,摇头,“不是发热,怕是昨天哭了一场有些惊到了,我开一副安神汤给夫人,夫人喝下去再喂小少爷。另外再点一炉安神香吧。”呦呦立刻答应下来,让四喜去准备安神香,等到丁香开了安神汤出来后自己看了眼方子,确定没有问题了才交给麦子,让她亲自盯着煮药。虽然药是安神汤,不怎么哭,可是中药的味道还是很重,呦呦一闻到那股汤药味儿就想要皱眉头,萧沐仁看着她为难的样子,想说要不一点点喂给孩子好了,但是没等他开口说话,呦呦就已经端起汤药碗捏着鼻子灌了下去。萧沐仁瞠目结舌地看着呦呦豪气地喝下去一整碗汤药,一点不打哏,忍不住喃喃地说了句:“当了娘就是不一样,都能自己喝药了。”可不是当初他哄着劝着拿好东西收买着的时候了。呦呦一心扑在儿子身上,对萧沐仁的话听的并不太真,就抬起头看他一眼,“你说什么?”“没,没什么。”萧沐仁以为呦呦听到了他的准备要质问他,连忙摇头否认,“我啥也没说。”呦呦深地看了他一眼,做出评论,“欲盖弥彰。”安神香和通过乳汁喂给孩子的安神药起了作用,下午的时候就好多了,依然活泼泼地爱玩爱闹了。萧沐仁回家第一天的时候光顾着和儿子玩,冷落了呦呦一个晚上,他已经很是后悔了,第二个晚上当然不肯这样,于是早早地把儿子哄睡着了,将他放到自己和呦呦的大床最里面,还在旁边围了一圈的被褥,免得孩子翻身滚到床边来。安排完孩子,萧沐仁就拽着还在梳头发的呦呦上了炕,“呦呦,我想你。”呦呦当然明白萧沐仁的意思,两个人一个军中旷久一个闺房空虚,自是干柴烈火一点就着。不过好在是两人好顾忌着床上睡着儿子,没有太过分,两个回合下来,互相搂着慢慢入睡了。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