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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想说的话,“我找他有点事,你能告诉我他在哪儿吗?”对方语气迟疑:“他现在……可能没空见你。”这话一出,仿佛证实了梁言心中所想,担忧漫了上来:“他怎么了?在学校吗?需不需要我帮忙?”梁言又说了些别的什么,赖秋彤一直沉默着,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赖秋彤才叹了口气:“真没事,就是……他易感期到了。等他好了,我会叫他回你电话的。”-梁言最终没有等季秋的回电。他也觉得神奇,在赖秋彤的百般拒绝下,他还是问到了季秋所在的地方。“实验楼八楼,最里面那个实验室。”赖秋彤无奈道,“他易感期我一个Alpha不好接触,现在应该还在里面。”“你……”赖秋彤沉吟了一下,“你如果真想看看,也别贸然进去,隔着门放点信息素安抚他就好了,注意保护好自己——易感期这种东西,谁也说不好。”-梁言也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Alpha的易感期。很多人说易感期的Alpha永远是最可怕的,他们阴郁、低沉,最原始的暴戾也在骨子里不断流淌。最关键是,还只能硬生生熬过去。很多人说这是Alpha强大的代价。学校里也有易感期Alpha隔离室,里面设施与应急工具一应俱全,虽然没有抑制剂那样有效的针剂,但也会备好很多抗燥郁之类的药,加上还会释放一些类Omega信息素的物质,一般Alpha在里面待上一天,易感期基本就可以安稳度过了。梁言在挂了电话才想起,季秋现在在学校的身份是个Omega,他每次的易感期都是怎么过的?在他隔着实验室的玻璃门见到季秋的时候,还有些吃惊。他觉得季的易感期似乎跟别人说的都不一样。季秋表情看上去比平常淡一些,别人口中的阴鸷在他脸上完全找不到踪迹,只是蹲坐在地上,死咬着唇,对着不知名的方向发呆。镇静得令人心惊。实验室的门是指纹识别的,梁言进不去,只得把手掌放在透明的玻璃上,隔着不远的距离看着他。除了微微发颤的身子,和没进脖颈的冷汗,几乎看不出什么异样。梁言看得心疼,早就忘了来时赖秋彤说的话,手指屈起,在门上轻轻叩了叩。里面的Alpha像是受了惊,蓦地转过脸,充满敌意地看过来。他的眼里有太多梁言读不懂的东西。梁言呼吸一滞,却还是没有犹豫,直直地与他对视。他在用眼神告诉他,开门。把门打开,我可以帮你。他其实还有很多话想说。他想问,你的每一次易感期都是这么过的吗?找一个没有人的实验室,一个人忍到结束?隔离室的Alpha尚有舒缓的辅助用药,而你就这样血淋淋地憋过去?想到这里,梁言叩门的频率又快了一些。季秋盯着他看了半晌,眨了眨眼,像是才认出跟自己对视的半天的人是谁一样。他呆呆地发了一会儿愣,这才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门口,替梁言开了门。原本被玻璃门隔绝的信息素,在此刻铺天盖地向梁言涌来。“季秋?”梁言试探着开口,“还好吗?”这话刚一说完他就觉得后悔,对方信息素都快要把自己给淹了,身体也在止不住地发抖,怎么可能好。季秋没说话,只是目光没有离开梁言,眼底泛着红。梁言想扶他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谁料刚碰到季秋的手,对方便触电似的一个激灵。季秋浑身都发烫,被他这么一碰,竟开始喘起气来。他大概还是憋得太难受,又从喉间难耐地逸出一声叹息。梁言甚至都不能确定季秋是不是还认得出自己,犹豫了一下,又重新执起他的手:“是我。”话音刚落,便安抚似的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淡淡的薄荷气味绕上来,季秋方才的戒备才缓和了一些,任由梁言牵着他坐下。见Omega信息素果然有效,梁言松了口气。想安慰他点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他低头看着面前的Alpha,忽然生出一种想要摸一摸他头发的奇怪念头。而他也这么做了。季秋身上还在流汗,头发却还算干燥,不算软,但也不扎手,摸起来很舒服。他乖乖地被梁言按着头,平时saocao作很多的Alpha此刻变得无比听话,原本急促的呼吸也缓和了下来。梁言就这样用信息素裹了他一会儿,看见季秋被汗洇湿的脸,刚想找张纸巾,帮他擦一擦汗。可他才站起身,一双手就从后面缠了上来,抱住了他的腰。“别走,别走。”方才一直沉默的Alpha终于开了口。季秋的声音听上去几乎可以说是委屈的,但又跟他平日里装出来的做作和矫情不同,是一种纯粹又可怜的哀求,生怕他一放手,自己就会离开。季秋的呼吸guntang,浅浅地喷在他隔着一层衣料的腰窝上,细细的痒。梁言没有回头,都可以想象出此刻他颤抖的睫毛,和微微泛红的鼻尖。对方的力气不小,像是怕他跑了,牢牢地箍住他细瘦的腰,两手扣在一起,又说了一遍:“别走。”梁言第一次有一种心被泡得发软的感觉,忍不住放缓了语气,素来冷淡的嗓音此刻听上去有着别样的温柔:“我没走。”对方像是被这句话安抚到,原本张牙舞爪的信息素也收敛了一些,小幅度地点了一下头,手却还没松开。梁言不敢动,不知是怕惊扰到了此时情绪不稳的Alpha,还是在拾掇自己被拥抱撞碎的难以言喻的心情。就这么任由对方抱了自己很久,久到他以为季秋睡着了,刚想收起一点信息素以免惊扰到他,就听见身后的人开了口。声音带着哑意,轻得抓不住,如同天光未现时的低低呓语。“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