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子书屋 - 言情小说 - 权臣的艰辛路(科举)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2

    宝——”谢长义朝他招招手,“快过来吃点。”

“好!”谢行俭揉揉瘪瘪的肚腩,软绵无力的应着。

待走近看清他爹手上拿着的野味,谢行俭胃里的胃酸差点当场吐出来。

“蛇——”谢行俭吓的两脚直跳,寒毛乍起,他赶紧别过脸不去看棍子上裹着的长长蛇身。

“咋啦?”谢长义不明所以,举着烤好的蛇rou往谢行俭面前一放,催促道,“蛇皮都剥掉了,烤起来香喷喷的,我们刚一人吃了小半条,剩下的这条是专门留给你的,赶紧拿着,凉了味就变了。”

蛇有一米多长,拨了皮的身子被大火炙烤成屎黄色,要不是蛇身像麻绳一样紧紧盘在棍子上,谢行俭估计都认不出这是蛇rou。

谢长义抬了抬手,示意谢行俭接住棍子,“拿去啃,你最喜欢的不就是蛇rou么?”

“爹!”谢行俭语气中隐隐带有哭音,他快速躲到树后,摆着手抗拒,“谁跟你说我喜欢吃蛇rou啦!我不吃蛇rou,爹,你快拿走。”

小时候侄女莲姐儿喜欢徒手逮蛇rou,有一段日子,谢家天天炖蛇羹吃,庄户人家觉得只要没毒有啥吃不得,何况蛇rou炖起来比猪rou还香,而且还大补,自然是吃的欢喜。

谢家人里,唯独谢行俭最怕这种滑不溜秋的动物,看一眼心都打怵,何况让他张嘴嚼咽。

因此每逢谢家炖蛇rou,谢行俭总会找各种理由端着碗出去吃,碗里被王氏夹的蛇rou,全被他偷偷的转给了莲姐儿吃,就因为他时不时的给莲姐儿开小灶,莲姐儿对他这个小叔叔的喜爱等级蹭蹭蹭的往上涨,小姑娘上山碰到什么新鲜的野果子,总会第一时间跑回去送给他尝尝。

就这样,两人的‘暗中交易’持续了好几年,直到这两年莲姐儿跟着杨氏学起规矩,渐渐的不再上山捕蛇,谢家炖蛇羹的机会自然就减少了。

谢行俭和莲姐儿的‘交易’都是背着他爹娘的,不怪他爹误会他喜欢吃蛇rou,毕竟当年他娘压着严实的一碗蛇rou,他每次都吃的‘精光’。

现在,在他爹眼皮子底下,他不好找人帮他消灭蛇rou,只好硬着头皮说不吃。

谢长义举着蛇rou,被谢行俭的一席话整的脑子有些发懵,他出言确认道,“不是,小宝,你咋不喜欢吃蛇rou啦?以前每次不都吃的好好的么?咋这回变了?”

接触到他爹不敢置信的目光,谢行俭怪不好意思的,断断续续的将这些年他和莲姐儿的‘秘密交易’吐的一干二净,话尾不忘红着脸强调他非常怕蛇,所以这蛇rou他还是不吃了。

谢长义听完一愣一愣的,随后反应过来哈哈大笑不止。

赵广慎等人闻声过来问出了啥事,谢长义笑到差点岔气,笑完后把谢行俭的‘事迹’一说,赵广慎等人听后,学着谢长义的样子笑个不断。

谢行俭无语的撇撇嘴,怕蛇怎么了!男孩子就不能怕蛇吗!

最终,他爹没有强迫他吃下恶心的蛇rou,转而钻进树林里,用简易的笼罩围了几只麻雀给他吃。

吃完后,几人继续赶路,昨夜他们走的是民道,民道偏僻,周围几乎不见村落,他们只好将车赶进小树林里睡了一晚。

谢行俭之前补了一觉,浑身清爽精神,因此他靠着窗户,绕有兴趣的光赏起外头的景致。

这一看,看的谢行俭心惊动魄,浑身发抖。

马车出了树林之后,所到之处,满目疮痍,一片狼藉,入目的村落房屋竟是残垣断壁,百姓们哀鸿遍野。

谢长义等人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叫车夫停车。

“怎么会这样!”谢行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这怎么比府城还严重?”

这里应该离登州更远啊,怎么会......

随后下来的谢长义眉头紧蹙,环视一周后,道,“这里看上去确实比府城破坏的还要严重。”

“不止是比府城。”赵广慎唏嘘长叹,“我们从府城过来的这一路,都没这里严重。”

谢行俭怔了一下,心底某种封存已久的记忆突然席卷而来,他努力使自己平静。

“糟糕,我们赶紧回家,快!”丢下话,他猛地一头扎进马车,催促车夫加快速度。

☆、【33】

马夫一脸懵,脑子还没转过来,手脚已经利索的爬上马车,挥舞着长鞭大声吆喝。

马儿挨了训,四蹄跑的飞快,带起一路的灰尘。

谢行俭倚靠在车厢内壁,面沉如水,一种担忧及恐惧的混合情绪,此刻像海潮般冲击着他的神经。

之前那个村落,背面靠山,可他仔细观察过,山体未有滑坡泥石流的迹象,而且脚下的大地不曾出现大面积的裂痕。

这说明什么?说明地震带来的灾害远没有他看到的那么严重。

村子里都是土胚房,倒了可以及时挖开取出地里的银钱,为何他在那些倒塌的房屋上没见到丁点被挖开的痕迹?

而且那些村民满脸苦涩悲哀,最奇怪的是村民还对着他悄悄做皱眉摇头的动作。

“怎么了,小宝。”

谢长义见小儿子一副心事重重、闷闷不乐的样子,不禁有些担心,忍不住过来问。

谢行俭闻言迟疑片刻,突然脑袋凑近,小声的问他爹,“爹,跟你打听个事。”

谢长义看着谢行俭露出的忐忑小眼神,笑的坐直身子,“你说,爹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谢行俭斟酌道,“爹,你可听闻这一带出没过贼人?”

“贼人?”

“对。”谢行俭点头,想了想,加上一句,“特别是人多势众的那种山贼、强盗团伙。”

谢长义陷入沉思,半晌才道,“近几年我倒是没听说这地带出现过山贼,不过......”

“不过啥?”谢行俭焦急追问。

谢长义笑的摸摸小儿子的脑袋,啧了下嘴巴,回忆道,“新朝刚建立的那会子,我记得你爷吩咐我去外面挑担子卖豆腐,有一回我卖完豆腐,天都黑了,我记得那天下了好大一场雨,我琢磨着雨天不好走,便找了个屋檐躲雨。”

“然后呢?”

“然后?”谢长义双眼微眯,淡淡道,“那天雨下了一整晚,越下越大,我就没打算回家,花了几个铜板找了个庄户人家借宿,刚睡下,就听见外面‘砰砰砰’的敲打声,我趴着窗子瞧了一眼,嗬,结果生生把我吓了一大跳。”

谢长义回忆起当年目睹的事,仍然有些后怕,他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手舞足蹈的道,“那晚,十几个男人拎着大刀闯进了村子,我借着光看清他们长相,啧啧,个个满脸横rou、凶巴巴的。”

“你说的是不是十几年前,枣头庄发生的雨夜抢劫的那件事?”赵高头好奇的插嘴。

“对对对。”谢长义头直点,“就是枣头庄的事。”

“枣头庄?”谢行俭从来没听过这个地名,“离咱们村远不?”

“不远,也就五里路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