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子书屋 - 高辣小说 - 绮户重阁,行风织念(全)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75

分卷阅读375

    跪着的那抹粉色身影,不知道该说什幺才好。

甯仪闻言怒斥:“大胆贱婢竟敢如此狂言众人皆知你是契王府侍婢,怀着契王的子嗣,与太子有何相关这无非是抹黑侮蔑太子,欲陷太子于不义”

静儿这幺胡扯,岂不是太子殿下随意辱女,始乱终弃还是要说是太子侮辱契王侍婢那太子对契王又该如何交代是谁人指使要她拉太子下马

行歌下腹闷痛,心绪千迴百转,思绪却如沉溺水中之人,杂乱无章,无法抵达决断的彼岸。

“我没有”静儿怒叫,爬起身,一步步逼向行歌。她的双眼布满红丝,目光如炬,一字一句说着:“我有证据”

“什幺证据啊任凭她胡说我们就得信”甯仪横着挡在静儿身前,不让她再前进靠近一步,喝斥着小梨:“你还不快些将她拉开”

“奴婢何德何能,若是伤了静侍姬,不知太子殿下会如何责罚”小梨冷眼瞧着一切,唇边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弯钩。

那不是笑,而是把镰刀。

明知契王并无册立任何名号给静儿,静儿充其量依旧是个供契王暖床的侍婢,心思玲珑多角,偏要改个字,抬了静儿身分。

“若惊吓了太子妃,动了胎气,太子殿下才会让你人头落地难道不明白吗”甯仪对小梨吼道。没想到这个面熟的人居然没有阻止静儿的意思,让她有些错愕不解。

听了这话,小梨才施施然靠近,手指搭上了静儿的肩。

“不许碰我”静儿回头对小梨吼道,复而转眸瞪着甯仪,越过甯仪看向她身后的行歌:“娘娘,我有证据,不信,你瞧瞧,你瞧瞧”

小梨挑了眉,缩了手,甯仪便知这两人说好的。小梨仅仅是做做样子,避免遭罪,却没有半分真心想阻止的意思。这迴廊巧遇非巧,恐怕是有人安排。是否连行歌现在身体不适,也是经人动过手脚,硬要行歌滞留于此地

静儿低头由腰带中抽出一物,抖着手想要递给行歌。甯仪怕是什幺不乾不净的东西,不假思索抬手拍掉,东西应声滚落在迴廊上。

那是一只雪白镶金边香囊,上头绣着一枝梅花,风骨峥崚,绽着点点纷红。香囊上绣着一行娟秀飘逸的行书字迹,写着:“雪霁初清朗,一任香如故。”没有落款。

静儿见状,赶紧弯下身拾起香囊,拍去灰尘,将香囊撺在手心,显然极为珍视,抬头对甯仪喝叫:“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拍掉太子亲赐给我的香囊”

行歌瞧见了那香囊,又看静儿如此珍惜,抖着声问道:“你说什幺”

“我说,这是太子亲赐给我的香囊”静儿将香囊紧紧握在手心,瞧行歌脸色苍白如雪,连唇瓣褪了血色,神情颓变,害怕行歌会将香囊取走,赶紧把香囊收进怀中。

“娘娘,你别听她胡说,谁知道那是哪来的香囊”甯仪回眸瞧见行歌簌簌发抖,神色失常,赶紧回到行歌身边,指尖触及行歌手臂,便发现行歌身子都凉了。

“他何时何时给你的”行歌的心像是被人用力揉捏,闷疼着,忍不住举起手揪住自己前衣襟,大口喘气,艰难地问道。

谁都可能认不出那香囊,但不会是她。

那香囊是她亲手绣製,独一无二,全天下就那幺一个,而她亲手装入薄荷香料,将那香囊当作是腊月十六日太子二十二岁贺寿礼,呈给了行风

而他,却给了其他女人。

“就在寿宴那晚也就是那晚太子临幸我,我才怀了身孕”静儿见行歌神情怖人,向她前进一步,竟然心生畏惧,不敢再说下去,往后退了一步。

就在他寿宴那晚。

那香囊半刻也没停留在他身边,给了其他女人。

床榻缠绵,与静儿。

难怪,那晚,他才会趴在藏书阁那张几案上,而非与她同枕于软榻上。

“娘娘那应该是误会,你不要听人谗言”甯仪唤着行歌,但行歌仿若未闻,拂开了甯仪的手,走向静儿。

静儿看行歌双眸凝视着自己,不发一语,只是一步步走向自己,才意识到自己仅是个侍婢。眼前向自己走来的那抹红色身影却是千金贵重的太子妃殿下。若是太子妃要害她,她会死在太子殿下看不到的地方,肚里的孩儿也不会留下。

她害怕地回头向小梨求援,同在契王府服侍,小梨无意间看到她拿着白香囊落泪,问了她原因,她才告诉小梨来龙去脉。去找太子妃这主意是小梨出的,小梨得帮帮她。

可是静儿看见小梨冷冷地站在一侧,一点也没有要帮忙阻挡太子妃的意思,心里突然明了,她上了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若是她与太子妃相争,得利的又会是谁

“你别过来别过来若是你害我,太子殿下会知道的”静儿口不择言,出言恐吓行歌,往后退了几步。

行歌瞅着眼前的静儿,静儿的孕肚已显了。

说是在寿宴承恩,怀孕四个月余,看起来却是六个月余。难道在她仍在北香榭黯然神伤时,行风却和其他女人欢好快活

难怪,静儿让他遣回六局,却没她因媚药事件杖毙,原来是,他的私心。

还有,那日与行风纵欢时,他对她说:“不要再和静儿碰面。我怕你受伤害。”

他,心虚,是吗

怕她发现他与静儿之间不清不楚吗

因为承诺了她一王无二妃,所以抛弃了所有露水姻缘吗

可是,现在已经不再是她与他之间的事了。

一旦有了孩子,世界就变了。

两人的世界开始流转着,随着时间流逝,生命诞生,就不再只是两人世界。

只是,这孩子不是她孕育的,是其他女人孕育的,那样的世界,会不会,太複杂

他,口口声声许下了承诺。却与其他女人共赴云雨,还让人怀上了他的孩子。

他,说要她替他诞下子嗣,但已有另一个女人,早先一步怀胎。

他,说一王无二妃,如今眼前女人有了身孕,如何一王无二妃

而那个女人,还是服侍过她的女。

究竟,还会有多少承诺会随着时间,一一破灭

他的身影,他的笑,他的眉眼,他的温柔触抚,他的霸道蛮横,他的语重心长,他的戏谑捉弄,怎会想起来变得如此遥远呢

行歌已不觉得下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