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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施清徽替路子昕说道:“也不知道齐表弟做了什么,只知道被大舅舅关了禁闭,不准出门,也不准舅母求情呢!”见路子昕脸上神情有些怏怏地,钱雅姝便转了口风,继而问:“对了,你家那位到底什么时候来,瞧我脖子都伸长了,也没见着个人呐!”她知道齐琛向来对路子昕有点表哥表妹以外的心思,原也以外二人能成,谁知半路出来个韩均,身为路子昕最好的朋友,她当然是觉得韩均更出色些,更能配得上路子昕了。心里是真心为她高兴,但打趣也是毫不含糊地。一句话立时说的路子昕红了脸颊,大眼睛瞪着她,“你胡说什么呢!”“我哪里胡说了,咱们今天来可不就是为了看看未来的妹夫?难道我说的不对?”自钱雅姝出嫁,脸皮越发厚了,什么话张口就来。“你再说,以后我……我就不去看你了,憋闷着你才好!”想了半日,路子昕才想出这么一个招来,又哪里是钱雅姝对手,二人你来我往的闹,谁也没瞧见施清徽面上转瞬即逝的神情。辰时刚过,韩家便到了,大长公主也一起来了。齐氏得了消息,和温氏、大齐氏等人连忙迎了出去,到了前院,众人刚行礼,便被大长公主身边的福芳郡主拦了。“祖母说过,不用多礼。”“是啊,我不过是来看看热闹,均儿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齐安侯又托了我做媒,那我自然是要厚着脸皮,不请自来的。”众人便去看韩家几人,何氏也来了,此时正小意殷勤地站在大长公主身后,牵了一双龙凤胎的手。满院子的人寒暄了几句,目光就都落在后面跟着的奴仆身上,每两人一排,抬了一只只上了红漆的木箱子,看着都是上好的黄杨木做的。怕是里头的东西压人的很,个个额上都冒了汗,抬聘礼的队伍一眼也看不到尾,当时齐安侯家事前和路家商量,聘礼是七十二台。打头是一对玉色通润的如意,只见通体莹绿,色泽均匀,做工精致贵气,上头还缀了一小块黄玉,这可是皇家才能用的。大长公主就道:“这是皇弟知道均儿要娶妻了,特意赏的。”路景修听了,看韩均一眼,见他笑的一脸喜意,便拱手朝皇城方向一拜,“皇恩浩荡。”众人跟着也拜了下去。又说了几句话,齐安侯吩咐道:“将东西都放下吧!”齐氏便招呼大长公主等女眷进了二门,路景修等人则往书房而去,留下管家一件件东西登记造册,这以后都是要给路子昕带回婆家的,路家自然不会昧下任何一样。其他东西倒是其次,古往今来,对于男方如何下聘都有一定的规矩,不外乎是布匹钱财,还有些rou类是要给韩家带回去的。这些路家和齐安侯府自然不会错,当然东西也有三六九等,这些聘礼一瞧便知都是上乘,任谁看了也挑不出毛病了。但其中除了圣上的赏赐,还另有一对活雁很是难得。大雁性忠,一生只有一只配偶,象征着忠贞不渝白首到老,但大雁难猎,尤其是活的,因为大雁有智,落地歇息之际,群雁中会有孤雁放哨警戒,因此一般都只是用一对鸭子来代替。而且到了秋季,大雁一般都会成群结队飞往南方,更是难上加难,也不知韩家是如何得来的。“行啊你,真给你弄到了。”书房里,路子闵也对韩均表达了他的敬佩之情。原来几日前,韩均便和钱雅棠一道去了百雁荡,那里离京城骑马也有一天的路程,两人没日没夜地蹲了好几天,这才终于在昨天清晨见到一双交颈而卧的,二人费了大力气才活捉到了,而后又匆匆赶了回来,昨天半夜才回到京城。此时路子闵却见他容光焕发,哪里有半点疲惫之意?可见是人逢喜事精神爽。☆、121姑娘自重齐安侯世子与路家三姑娘的这门亲事,一直都是各世家贵族议论的重点,自打圣上赐婚圣旨一出,众人的目光便盯着两家,如今齐安侯府送来的聘礼之中,还有御赐的如意,更加引的满城艳羡。今科进士那么多,为何圣上独独对齐安侯世子韩均如此偏爱?有人不禁联想到十几年前,齐安侯一夕之间毫无怨言地交出手中兵权之事,前侯夫人还为此一病而去,而后大长公主就将韩均接去了公主府养育一段时间,直到齐安侯续弦,方才正式回了侯府。其中隐情,但凡是经历过夺嫡之乱的老人,大多讳莫如深,不肯多言一句。但不管外界如何猜测,此时的路家却是热闹非常,门外早围了一堆人来看韩家娶媳妇的聘礼,不时发出“啧啧”咋舌的赞叹声。没想到,齐安侯府不过是个二等勋贵,这么多年也没什么大动静,底蕴却丰厚的很。府中书房,路景修也与齐安侯韩焘在说起此事,路子闵与韩均是小辈,便只能坐在下首,坐直了身子听他们说话。“侯爷太客气了。”路景修笑的见眉不见眼。虽然觉得韩家办事很得意,让自家大大涨了面子,但他们夫妻二人也不是见钱眼开的主,只是想到这表明齐安侯很看重自家女儿,路景修焉能不高兴?本还担心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女儿嫁过去后少不得要受点闲气,这般看来,侯府之中,那个何氏和一双儿女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来。如何也是越不过韩均这个正儿八经地嫡长子的。由此,路景修越发觉得韩均不错起来,此前的种种挑剔也都消了不少,韩均的人品学识他都是十分清楚的,连“做梦”这种天意示警的事情也都坦白地说了出来,对自己没有丝毫隐瞒之意,可见是个心性正直的好儿郎。尤其是对自家,坦荡真诚。“景修兄何必这么见外,咱们两家既然有这个缘分做了儿女亲家,那以后自然要多多亲近。”韩焘是个武夫,但自小也学了些文人做派,算的上是个儒将,否则也不会对嫡长子从文一事没有丝毫反对了,并且心里也是真正得意韩均的,因此也就不谦虚,直言道,“我是个武将,均儿能有今天的成就,全凭他自己,往后还望亲家多多帮衬。”“侯爷严重了,世子于公事上极尽心的,有时便连我也自愧不如。”男人这边聊的投缘,也没什么避讳,可女眷那里,却多少有些尴尬。何氏今日盛装打扮了一番,着了一品侯夫人的全装,一眼看去极尽富丽堂皇,却不见得有多贵气,反而叫人生怕她被憋闷地晕了过去。这可是八月里,秋老虎还时不时地回来打个转儿呢!今天是个好日子,也不知她摆出这个阵仗来是想做什么。齐氏目光再次转回到大长公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