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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情绪，下一秒她对上展原的目光，无奈地摇了摇头。门锁咔哒一声落下，包厢重新归于一片安静。展原恨铁不成钢地瞪着那个闷葫芦，偏生闷葫芦头上长着一根尖锐的刺，锋利得能把人戳破心。“现在我算是真的相信了，小姜要和你离婚。”他拖开原本姜知序坐的那把椅子，双手叠在椅背上，支起下巴望着对面那个心不在焉的男人，“也不知道小姜和你结婚图什么，原先开始那会儿我还担心她会给你吹枕边风要求演这个电视剧上那个综艺，后来我才发现是我太小人，人家那会儿也红着，要什么资源拿不到？”他顿了顿，视线定在于维星的身上一动不动，见他已经停下划拉手机的动作，他叹了口气，“我听隋灿说了，那两个男人是她以防万一提前找的，宗兴那个老男人什么德性你也知道，在酒桌上摸了小姜好几下，小姜那脾气，没当场翻脸硬生生忍着把人灌醉才去揍人。别人家老婆被欺负了，老公出去帮老婆欺负回来，你倒好，刚才还说那种话，换我我也难过。”于维星终于把视线稍稍转移，看着经纪人苦口婆心的事儿妈脸，“你脑补过头了吧？”展原哇得叫了声：“哪是我脑补？你刚才没看见小姜的脸色，难看得要死，不止拒绝了你的好意，还说要处理私事，你等着瞧吧，她立刻找你来离婚。”于维星挪开目光，抿起嘴不说话，展原叹尽今天的气，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说：“弟弟啊，你们是真要离吗？小姜这人是真不错，我看她对你还有点意思，过了这村可没这店。当然如果你们俩真的没感情，那早点离吧，离婚协议要提前找律师拟一份，拖着不是个事儿。”于维星：“……”展原推推他的肩，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好歹表个态啊？”于维星满脸嫌弃地甩开他的手，站起来斜他一眼：“好赖话都让你说了，你让我说什么？”第十章第二天一早，姜知序还是跟着隋灿去了辰易。展原昨天晚上把新剧本一部分的电子版本发给她们，说了一堆这个剧本和辰易的好话，话语间半点儿没提于维星。她知道这个剧本包括辰易的经纪合约，种种相关和于维星脱不开关系，不然这个本着拿奖的剧本何必浪费在她身上？凭她目前的境况，就是陪上一百吨酒也换不回这个资源。剧本是好剧本，知名编剧张修平精心之作，导演和剧组都是他的老搭档，前几年一连拍摄制作好几部精品影视剧，大受观众好评和喜爱，与收视率保障的宗兴相比也不遑多让。姜知序的骨气犹如决堤的洪水被迅速瓦解，她在车上不停地给自己作心理建设，哎，她只是去看一看业内知名娱乐公司，和金牌编剧聊一聊，她绝不是为了五斗米折腰……辰易的办公大楼位于闹市区的繁华中心地带，隔着一条双木江，与彬城的地标高楼金融中心CBD大楼遥遥相对。两栋高楼由一条空中廊桥连接，楼体的光滑曲线在阳光下毕现，金属光面折射出冬日暖阳的温柔光泽。姜知序和隋灿被人引着进入辰易的内部员工电梯，过来接她们的是辰易老板计邵的其中一个助理，边走边和她们介绍着辰易的情况，言语间似乎把她当成辰易的艺人。从后门到员工电梯，中途经过一条长长的走廊，一面是白墙，一面是靠花圃的落地窗，一束阳光透过透明玻璃慵懒地照进来，像耀眼的闪光灯照亮白墙上的一幅幅照片。从头至尾，满满一面全是辰易旗下的签约艺人，或演技精湛的老戏骨，又或是年轻的耀眼偶像，或者气质优雅的舞者……每一处都是他们的舞台，舞台就是人生，处处都是高光时刻。姜知序在走廊末尾处找到了于维星。黑色的舞台中央唯有一处被光束打亮，他着一袭午夜蓝的燕尾礼服，端坐在一架三角钢琴前，音符仿佛在指尖翻飞流动。那道身影比黑夜更黑，却比光束更夺目，如渺渺银河中一个陌生星球的王子。助理见她的脚步微顿，侧眸看了看墙上的照片，笑着说：“计总说这张摆在后面适合镇场子。”姜知序收回视线，跟着助理走到尽头，等电梯的间隙，随口问了句：“你们计总和他是很好的朋友吧？”助理先是一愣，而后才反应过来她问的是方才那张照片的主人，助理点头说是。她似乎把姜知序当成辰易的艺人，耐心地解释说，“计总和卫星是发小，包括卫星的经纪人展原先生，他们家里的长辈都是互相认识的。辰易当初是他们三人一起合伙创办，只不过计总和展先生是主管业务的，用计总的话来说就是卫星长得太帅，是辰易的门面，用来招人可以，但不好管理底下的员工，因为员工看到他肯定没心思工作了。”姜知序挑了挑眉，开玩笑似的说：“你们招人是不是光放他的照片在招聘网站，其他的什么都不用写？”电梯叮的抵达一楼，助理侧身挡着金属门让两人先进入，等人走了后，她才最后踏进轿厢，按了顶楼的数字，然后扭过头笑着回道：“以前公司缺人的时候干过，一下子把邮箱给挤爆了，而且什么岗位的都有，现在大家恨不得把他藏起来。”“你们公司该不会都是小卫星吧？”隋灿插了一句，视线往姜知序脸上转了又转，好像是在和她说，你情敌真多。姜知序当作没看见她，又听得助理说，“那倒没有。今天卫星好像在公司，你们如果凑巧，或许还能碰上他。”话音刚落，电梯突然停在某一层，两扇金属门缓缓打开，一个梳着双马尾辫的女生站在电梯门口，一身白衬衫格子裙，大腿光着到膝盖，一双黑色及膝袜和黑色小皮鞋。看着就冷，姜知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女生刚走进电梯，姜知序身边的助理开口问道：“静静，你不冷吗？”那位叫静静的女生似乎抖了抖，赶紧捋紧孤零零的两条袖子，说：“冷啊，为了今天的直播，我连保暖内衣和秋裤都没敢穿，外套还落在鸡哥办公室。”助理赶紧把身上的大衣脱给她盖上，“你那些事业粉也太可怕了些，稍微胖点就催着公司给你减肥，青姐都没她们那么望女成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