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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槽点却又无从反驳的计划之后,她依旧不由自主地目瞪口呆。怪不得男人昨晚两眼望天地在纸上写东西,写完了折起来二话不说就交给了程徽,合着是怕她先从记忆里看到啊!“……我便是没想到,禁锢女子自由的礼教还有这种用途。”震惊之下,她喃喃说道。程徽无奈地笑笑:“这也算是剑走偏锋了。如若不然,这个矛盾终是个解不开的死结,也唯有这等看似荒谬的法子能够解决。”“我算是彻底服了他了。”楚清音无力地摆摆手,“不过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来着,北苑的那位苏姑娘,王爷想好要怎么安置没有?”“这……”程徽顿时语塞。自从那次向“闺中好友楚二姑娘”吐露了少女心事后,苏婧柔便一直将自己关在小院里,鲜少出来露面。似乎是受了秦景阳当初那番话的影响,就算是后来两国和亲以南梁公主自尽而轰轰烈烈作结,她也没有显露出任何高兴的神采。襄王自觉有愧,现在对她是避之惟恐不及,就连楚清音也只是以关心是否生病了的名义去过北苑两次,便也败给了那双敛着轻愁、欲说还休的眸子。往后只是派黄芪每日送去些女儿家喜欢的精巧玩意,却是再也不敢亲身前去了。可是不曾想,他们没再过去,苏婧柔竟是在两日后的晚上亲自来了。并且只用一句话,就解决掉了这个令三个臭皮匠数度抓耳挠腮,依旧不得其法的难题。“王爷,程大哥。”长久沉浸在求而不得的痛苦当中,苏姑娘近日来清减了不少,身形消瘦得让人怜惜,但神态看上去却竟是比之前要释然许多。她郑重敛衽,向着秦景阳与程徽深施一礼。“我想……回沧北都护府看看。”作者有话要说: 楚清音:我竟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正直脸】秦景阳:-_-!沧北都护府就是漠北那疙瘩啦,这次是正式用了行政区划来称呼它。继虞三公子、jiejie姐夫之后,苏妹也要暂时下场,去后台歇息了~美好的春游【并不是】即将开始~!【预告——楚敬宗:这趟远门出得好心塞。楚清音:好心塞1。秦景阳:1。】☆、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怎么突然要回去?”听见她提出要回漠北去,秦景阳与程徽都是一阵错愕。两人对视一眼,秦景阳问道。“我是苏家的女儿,终归是要回到边关的。哪怕不能如沐jiejie那般出众,也一定能有我力所能及之事,可以为戍守在边关的将士们尽一份心意。”苏婧柔垂着眼帘轻声道,“况且嫂嫂也在那里,我回去后也可以帮她照顾两个侄子,或许……就不会再回来了。”秦景阳沉默。苏婧柔会选择离开,最主要的原因是什么,他心知肚明;越是明白,就越是无法以兄长的姿态开口挽留。默然半晌,只得叹道:“苏、沐、宁三氏世代镇守边关,为江山永固做出莫大牺牲,是我北周皇族欠了你们的。当初苏夫人执意托本王带你离开漠北,为的便是让你远离战祸,不必再受生离死别之苦,可如今你又说要回去……罢了!本王会安排侍卫送你至交城,并且沿途通知手下接应。让苹儿和海棠与你同去,其余二人若是也愿意随行,你便一并带着吧。北苑本王会为你留着,别忘了,襄王府永远有你的栖身之处。”“那便多谢王爷了。”苏婧柔屈身一礼。“这是本王应当做的,还这般客气干什么。”秦景阳摆手,“待你到了交城,也替本王向青蘅他们代为问候。”“一定。”苏婧柔颔首。她抬起头来,最后深深望了秦景阳一眼,这才转过身去,向着外面步伐很慢、却很坚定地离开了。“苏姑娘!”还没出主院,苏婧柔便听见后面有人在唤她。她转过头去,便见程徽从屋子里追了出来。男人走得有些过快了,呼吸急促起来,开口还未出声,先是咳嗽了一阵,苍白的面颊上都泛起了不正常的薄红。“你……咳咳……何必要独自上路?西北……咳咳……此去遥远,等到过两年王爷巡视边关,再一同过去……咳咳……也不迟。”“多谢程大哥美意,但我已经决定了。”苏婧柔低声道。“王爷他……已经知道了吧?我不想……令他为难。”程徽怔住,一时间竟是不知该说什么。的确,为了防止再次造成令人尴尬的误会,无论是秦景阳还是楚清音,在这段时间内表现出来的态度都是在避嫌。纤细敏感如苏婧柔,又怎么会不明白这突然的回避意味着什么。“其实楚jiejie说得对,情之一字是勉强不得的。”低头拭了拭眼睛,苏婧柔抬起头来,向长史露出一个有些勉强的微笑,“这几日我也想了很久。京城虽然繁华,却终究不是我的家,来到这里已是两年有余,可是依旧有许多事情令我无所适从,远不如在漠北时来得轻松自在。可能是因为一直以来只生活在襄王府中,鲜少踏出外界,我才会一直都将目光放在王爷身上,若是……若是离开一段时间,不再见他的话,或许……或许……我就……可以放下了……”说到最后,她仍是忍不住哽咽起来,瞬间红了眼眶。程徽见状也是心中难过,当年在漠北的那六个人中,便数苏婧柔年纪最小,大家都把她当meimei宠着,见不得她受一点苦,尝一点酸。但是眼前这个坎,却必须由她自己跨过去。“到了漠北,好好生活。”他拍了拍女子的肩,“记得常写信回来。王爷他……毕竟还是关心着你的。”“嗯。”苏婧柔点了点头。顿了顿,却又问道,“程大哥呢?可有什么东西或是口信,要我带给沐jiejie的?”“我……”程徽怔然,一时间万般思绪齐齐涌上心头,只吐了一个字便哽住,神情怅惘,再不知能说些什么。苏婧柔有所不知,他与青蘅相识这许多年,几番离散,天各一方,却是从来不曾给对方写过半封书信,寄过半件东西的。不仅如此,就连王府的人受命去交城办事,或是都护府派人来京述职,他们也从未向使者问询过对方的近况。不问安好,这是独属于他们两人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一个是久患沉疴,遍访名医皆言听天由命;一个是身在沙场,不知何时便会马革裹尸。对于程徽与沐青蘅来说,生离与死别只是一线之隔,哪怕下一刻便听到对方的死讯也不奇怪。故此,只要没有噩耗,知道彼此还活着,那便足够了。“……不用了。”默然半晌,男人终于说,“我的心意,她从来都懂得。”苏婧柔咬了咬唇,眼中流露出几分艳羡。“那……我便先回去了。”“好。”四天后,苏婧柔便在十名王府侍卫的护送下,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