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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的辅助下排出了淤血,除了身体虚弱,已经没什么大碍。“距离满月分明还有数日,寒症怎么会提前发作?”苏同光关切地望着他。“或许是被那怪物的灵力激荡,有所反复吧。”、林夜北摇摇头,他也说不清具体缘由,视线茫然地游移,落在傅含璋身上,竟然一时挪不开。他生来神魂有缺,修的又是隔绝情.事的无情道,平日里不会有什么强烈的心绪动荡,此时却平白从心底生起一股巨大的悲伤。先前傅含璋舍身拥住他的一幕还在眼前,与之相交织的还有零碎的记忆画面。仿佛在不可追溯的往昔,自己也曾经经历过这样的场景,也曾眼睁睁看着某个人在自己眼前重伤坠落,万劫不复。“师尊为何这般瞧着徒儿?”迎着他的目光,傅含璋面上泛起薄红,可下一刻就不由自主地变成了惊慌:“师尊你怎么了?”“我……”不仅小徒儿脸色突变,身边的师兄弟也面露惊讶,林夜北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将嘴唇咬得鲜血淋漓。悲怆之情不知所起,也无法控制。他唇角的血汇流到尖细的下巴上,再缓缓滴落,看得傅含璋心中抽痛,顾不得还有旁人在场,张臂紧紧将他搂入怀中。“师尊,你别怕,徒儿没事,”他抱着林夜北,感觉到怀中的身体颤抖不止,不由得加大了手臂的力道,“那水怪的灵力误打误撞冲开了我的经脉,让我识海中的本命剑顺利成型,徒儿便是用它杀死了那怪物。”林夜北望见他手边泛着红光的长剑,视线又落到他被血迹染红的衣袍上,颤声道:“你可知道,若是没能成功觉醒,会有怎样的结果?”说出这些话根本不由他控制,似乎只要想到那人可能被水怪击伤丢了性命,就会有尖锐的刺扎进胸膛,痛得他心魂俱裂。那双浅褐眼眸中涌动的情绪如此沉重,傅含璋一时间竟然有些承受不住,心虚地别开了眼光:“那些都是皮rou伤……师尊教训的是,徒儿日后定会小心。”他拍着林夜北的后背,又用灵力为伤口止了血,那人的脸色却依旧霜白得让人心惊。见状,苏同光暗叹一声,叮嘱傅含璋扶着林夜北回船舱中歇息。随着船外的水怪基本被修士消灭殆尽,海面恢复了平静,傅含璋扶着林夜北躺在干草垛上:“师尊现在感觉怎么样?”林夜北蜷起身子,轻轻喘了口气:“……有些冷。”他的衣服已经被术法烘干,脸色却依旧冻得惨白,傅含璋犹豫了一会,忽然褪下更换的干净外衫,穿着单衣躺在林夜北身边,用外袍盖在两人身上。“这样暖和些了么?”他微笑着,温热的气息吹拂在林夜北眼睫上。林夜北本能地往后缩了缩,他现在心情平复,自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么失态。嘴唇上传来细微的刺痛,提醒着他方才发生的一切。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生生咬破了唇,可那时尖锐的血气不断往上涌,满心满眼都是强烈的悲伤痛苦。他忽然很想抱一抱傅含璋,确定自己眼前的这个人完好无损。可还没等到他动弹,傅含璋暖融融的双臂就伸了过来,他抗不过寒气,只能任由对方以近乎赤裎的方式紧紧抱着自己。“师尊,”他听到傅含璋在耳边轻喃,“你为何要参加这天泪大比呢?”第15章登岛林夜北愣了愣,没有立刻回答。过了一阵,他才轻吐口气,指了指右眼角:“是因为它。”傅含璋的视线落到那雪白手指下方,一处小指甲盖大小的红色痕迹格外醒目。平时那里总是被碎发遮住,他原以为是颗泪痣,却没想到是一处水滴状的印痕。“师尊唤它‘天堕痕’,据他所言,这种痕迹与天泪城的堕神台有关。”林夜北淡淡道:“所以我想通过大比登上天泪城,设法弄清其来历。”想起秋风陵,他的眼神就变得有些悠远。当初提到这件事时,那位逍遥自在的仙君罕见地面露严肃,千叮万嘱他必须查个清楚。“堕神台……”傅含璋张了张口,眼神若有所思,“那是什么地方?”“是天泪城驱逐罪徒之所,凡是被打下堕神台者,轻则散尽修为,重则身死魂灭。”林夜北眉尖轻蹙:“凡是曾落入堕神台的罪徒,脸上就会出现天堕痕。”“这不可能!”傅含璋一瞬间惊坐而起,胸膛剧烈地起伏:“你怎么会落入堕神台?”他情绪激动,连敬称也抛诸脑后,林夜北只当他是不敢相信,叹息道:“这痕迹是我生来便带有的,只怕神魂缺损也与之有关。”“还有满月便会发作的寒症,”他抿起唇,“虽不致命,也是个隐患。”他感念傅含璋的舍命相护,也不再隐瞒自己的秘密:“不论大比最终结果如何,我都必须设法登上天泪城寻找真相。”天泪城称得上修真者的信仰之城,当他得知自己前生或许是被贬谪的罪徒时,不免会感到深深的怅恨失望。心中酸涩,林夜北下意识地咬住唇瓣,没想到却被温热的手指挡住:“师尊嘴上的伤刚愈合,若实在难受,就咬徒儿吧。”舌尖不慎扫过光洁的肌肤,林夜北意识到这个姿势颇有些暧.昧不清,略显局促地摇了摇头。“师尊别担心,”傅含璋的视线从他发红的耳朵尖上掠过,“徒儿已经能幻化出本命剑,也有了保护你的能力。”“而且师尊待徒儿这样好,怎么可能是罪徒?说不定是师祖记错了,”他翘起嘴角,轻拍着林夜北的后背,“你刚受了伤,还是抓紧时间好生休养才是,大比才刚刚开始呢。”热度透过单薄的衣料传来,林夜北点点头,在小徒弟令人安心的气息中,眼皮不由自主地越来越沉,不久就阖上眼眸,沉沉睡去。等到他的呼吸变得轻柔绵长,傅含璋才抽回手,沿着他的面庞细致描摹。“原来……你也曾经落入过那里?”他轻吻林夜北的唇角,姿态温柔,眸底却涌动着冰冷的猩红:“可师尊,有一句话你说得不对,天堕痕怎么会只出现在脸上呢?”几个时辰倏然而过,日落西山夜幕降临,墨黑的苍穹连接着如镜的海面,洒落一地星尘。苏同光抱膝坐在船头,游思渚和聂弋则在船舱中打坐调息。他默默观星,忽然听到身后细微的响动,回眸查看。船尾跪坐着一人,她粉色的外衣都被鲜血沾染,正艰难地撕下一幅衣角,想要包扎伤口。“你……”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