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子书屋 - 言情小说 - 金丝雀娇养记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34

分卷阅读134

    上前去握儿子的手,将他自上到下仔细看了数遍,反复问过,确认他未受伤,只因忙碌和赶路而有些疲乏后,方安下心来。

郗翰之耐心安慰母亲一阵后,见她方才激动的情绪已平复下,这才命人搀扶着她往驿站中去歇息。

崔萱知他与阿绮夫妻二人定有话说,遂也跟着刘夫人一同先走了。

众人散去,郗翰之方转头望向一旁静立的妻女。

分别两月有余,此时再见,他心中大石已去了大半,可对上阿绮柔柔的目光,却忽然觉得说不出话来。

他顿了顿,默默将袖口解开些,露出两圈缨绳来。

阿绮垂眸望去,见那两圈缨绳经这两月的摩擦,已有些褪色,原本稍硬的质地也被磨得软了,再不复当初才系上时簇新的模样。

她一下便笑了,本就柔软的目光愈变得如水一般:“郎君当真两月不曾取下吗?”

郗翰之因为奔波忙碌略显疲意的面上浮现笑意,将袖口又拉下,仍将缨绳掩在其中,揽住妻女,道:“自然不曾,便是沐浴盥洗时,也都戴着。”

说罢,他俯身贴近阿绮耳边,低语道:“好容易从你这取来的贴身之物,我哪里舍得取下?”

他孤身在外,抱不到她,只能睹物思人。

阿绮依在他怀里,带着他一同往屋里去,闻言瞥一眼他手腕处,掩唇轻笑,道:“郎君此话,倒像是有些不满?”

郗翰之扶着她肩,又伸另一手去替她一同托着念念,摇头冲念念道:“我哪敢有不满?念念你说是不是?”

说罢,竟似略带委屈似的望着妻子,柔声道:“只是想有件你亲手所制的东西时时带在身边罢了。”

他知道阿绮不擅女红,定不愿替他做香囊、衣物等,忙道:“不必你多劳心费神做别的,便是随手绘个你的像来,给我贴身放着也好。”

阿绮笑眼凝着他,微微点头,可道了声“好”,又似想起了什么似的,凝眉道:“既是我的像,怎郎君不亲手绘?”

郗翰之一愣,随即道:“确该我来替你绘,只我这一手画工着实不佳,须得先好好学一学,否则,兴许连我妻半分神韵美貌也画不出。”

此时二人已进了屋,郗翰之抱过念念亲了亲她粉嘟嘟的圆脸,逗得她笑了,又将她放至一旁设了围栏的软床上,让她好好地坐了下,便开始爬行起来。

念念如今已过了半岁,陆续学会了翻身、坐等,如今正学会了爬,亦要学开口说话。

他将外袍脱下,仔细净过手面,在旁含笑看了会儿女儿,便坐到榻上,与阿绮紧挨在一处。

只是阿绮一心一意都还扑在女儿身上,生怕她磕碰着,正目不转睛盯着床上,半点也不理会他。

他心中无奈,只得伸手去轻捏住她下颚,将她小脸转向自己,靠近以鼻尖与她相触,道:“别太忧心,床周有围栏,床上亦都是软的,念念不会有事。”

说着,他也侧头瞥一眼女儿,继续道:“况且,她乖得很,无事不会哭闹。”

阿绮被他捏着下颚,一时顺着他目光,微微挣开些望过去,见女儿颤巍巍爬行两步,便不小心跌在软垫上,却果然未有哭闹不满,自己挣扎着又继续起来,慢慢往前爬行,这才放下心来。

郗翰之知她眼下满意了,遂又将她脸转回至眼前,俯身去吻她唇角,含糊地继续着方才回屋前的话:“咱们说好,待日后得空,你教我画像,可好?”

他在外多时,面上已冒了青色胡茬,虽也曾修过,却并不仔细,此时又些许又短又硬的,正剐蹭着她面颊上柔腻的肌肤,令她只觉一阵刺痒难耐。

她微偏头躲开,却不料他追得紧,一下贴近,又蹭到了她更敏感的脖颈处,更教她忍不住笑着去推。

“只怕……郎君不知何时才能得空……”

郗翰之自然不肯放开她,双臂梏住她腰际,贴靠过去,将人压下,一面吻一面道:“会得空的,不必多久,待咱们去建康,安定下来便好……”

阿绮被他扰得面染绯色,忙挣扎着伸出一手来,抵住他要靠近的胸膛,指着那头床上仍在练爬行的念念:“郎君,念念还在——”

郗翰之动作顿住,深吸一口气,稍压下浑身躁动,翻身下榻,将阿绮打横抱起放到床上。

念念见身边多了母亲,手脚忙利索起来,奋力朝这边爬来。

可才爬到一半,便被父亲抱起,毫不留情地唤来乳母,带着她去了隔壁静室。

屋门阖上,阿绮还想着方才念念被抱走时困惑又无辜的眼神,心中又怜又爱,望向郗翰之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嗔怪。

郗翰之面上笑意加深,又压上前去蹭她肌肤,含糊不清道:“念念爬累了,该去睡了。眼下再没别人了……”

阿绮被他激得肌肤上起了一层细细的颗粒,到底也软了下来,只瞪他一眼,便又伸臂轻环住他脖颈。

数度别离,终得重逢,日后,当能长久相依了。

……

两队人相遇后,第二日便一同往建康去了。

梁郡距广陵本就不远,阿绮因想朝中定还有许多事未定下,亦不敢耽误,遂催着行快些,因此未出三日,众人便到了渡江入了建康城。

阿绮等仍住位于城北钟山脚下近昆明湖的那座宅邸中,崔萱本想往菱洲岛的别馆去,被阿绮与刘夫人一同劝着也留在府上借住。

因战后初定,朝中许多事宜悬而未决,郗翰之白日便匆匆去了衙署,待将要紧的公文奏报等都一一阅过,与手下商议批示后,方于夜幕降临后归来。

还是第一日,阿绮与刘夫人等忙着将行囊、屋子都收拾妥当,也算忙碌了整日,到夜里见他回来,也有些疲了。

今夜月色甚好,夫妻两个一处用过饭,又看过孩子后,在院中散步赏月。

汤饼亦小跑在旁,晃着颈间银铃脆响声声。

它前几日因也跟在队伍中跋涉,一下有些不适应,每日被胡娘子抱在马车里有些恹恹的,到这日歇了许久,此时才有了些精神。

阿绮也不敢多喂它小rou干,生怕它水土不服,吃多了反不好。

汤饼也着实没太多力气,小跑着在院里行过一会儿,便由胡娘子带去歇息了。

郗翰之遂命人搬了榻与案来,带着阿绮一同坐在廊下赏月。

已是春意浓时,夜里也不再沁凉。

阿绮来了兴致,叫翠微去温了一壶梅子酒来,又取出套珍藏已久的翠玉酒具来,亲自斟了两杯,欲趁月色对酌。

她本也偶尔爱饮一两杯酒,只是先前总没什么兴致,后来又怀胎生养,也总没机会,今日月色皎洁,天地宁静,恰适合对酌。

郗翰之眸色温柔,含笑望着被皎皎月色笼罩的她,执杯饮一口温酒,待那酸甜中微带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