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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头。他轻笑,“好,先听你如何解释。”二十自地上爬起,坐到另一张椅子上,身子左摇右晃。又比了一个抓缰绳的动作。这倒好猜。“哦?马儿跑了,马车东倒西歪。”接着,她晃得更厉害,身子从左到右划出一个大圆。慕锦端起茶,“马车转弯了。”她在椅子上颠上颠下,然后正要躺倒在地。“停。”他抬起下巴,朝床帘的方向。“躺床上去,脏了一会儿又要洗。”二十想想也是。他的床比她的大,比她的软,床被都是他的味道。正如她被披风包裹之时,初时闻着像是香囊,贴得近了,才发现不仅仅是香囊的味道。二公子这人,性情古怪,气味也古怪。二十先是坐下,接着一下子倒在床上。慕锦一一解读她的动作,“撞得太厉害,你摔倒在马车里。”她在床上滚了滚,左滚滚,右滚滚,接着双手一摊,翻起白眼,头歪向一边,闭上了眼睛。“你晕过去了。”二十睁开眼,先是一脸茫然,之后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双唇微微抖动,紧抓衣裳,瞪着前方。慕锦索性在另一边的躺椅躺下,懒洋洋地说,“你一醒来,遇上山匪了。”听戏还得花钱,这有免费的,岂不乐哉。她手腕叠在一起,做出被捆的样子,跌回了床上。然后恐惧地缩起双腿,连连摇头。眼里好像还有颤颤悠悠的泪珠。他的神色凝住了,细问:“他们碰了你?”二十摇头,指指自己的这件红衣服。见到床幔,她拉起一边,把床幔包成一个圆球。他看着被她拉到褶皱的床幔。她站起来,把圆球握在胸前,向他鞠躬。慕锦想起鲁农那件粗布衣裳,轻蔑道:“成亲?”她点头。“你这样的,也就莽夫看得上。”是二公子惯有的不冷不热的语气。二十下床,在房间里跑起来,跑着跑着拭拭汗,时不时回望,盼着慕锦的回答。他一双星月般的眼睛漾起笑,“继续。”她居然分辨不出他那笑意是危险,还是亲切,唯有继续跑。他迟迟不说话。二十想,不会这样就猜不出来了吧?慕锦放下茶杯,关怀地问:“跑得累吗?”当然。可是,她摇了头。他这才说:“你的意思是,他们抓了你。你不乐意,跑了。”二十本想再跑跑,以示她真的很努力逃离匪窝,但她累了,便省略。她回头,做出害怕的表情,又再双手被捆。慕锦慢条斯理地说:“嗯,跑不了多远,你被他们抓回去了。”她指指他,比了一个砍人的动作。“嗯?”她走到了他的面前。他等着她唱大戏。哪料,她忽然抓起他的手。他那只手僵了下。她扁起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没有人敢不经他的允许就过来碰他,这女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慕锦甩开她的手,“你什么意思?”二十也怔了下。她只是想做的逼真些,表达她对他的依赖。他平时掐她的腰,捏她的脸,十分顺手。她豁出去握他一把,难不成还占他便宜了?慕锦挥手,“离我远点。”她赶紧退了回去,离他三尺远。他问:“你刚才什么意思?”她皱皱眉,跑了几步,停下来,指指他,又比了一个砍人的动作。慕锦猜:“想念我,等我去救你?”二十大呼一口气,点点头。“听你的意思,你心里惦记的是我,遇难也不忘为我守身如玉。所以,你是心甘情愿留在这里的。”她大大地点头。“原来如此。”慕锦上前,捏起她的下巴,“小骗子,谎话张嘴就来。为了卖身契上的那个徐大正,所以才编这么一出戏吧。”真的不是,这出戏是早就编好的。她真诚地摇头。“极好,极好。”慕锦审视她的眼睛,“如果没有可以牵制你的东西,我无法安心。你很幸运,被我发现了弱点,一切就好办了。”他放开了她,“以后想逃,过过脑子。”二十低头,非常听话。“闲话说完了,我们来谈谈正事。”还有什么是正事……她又谨慎起来。慕锦凑到她的脸颊,嗅了嗅,“比起平时,多了点儿女人香。今日你离开,虽不是你本意,却也惹我不痛快了。”他在她耳畔,低了嗓子。“今晚好好伺候,我欢愉了,放你一马。”二十:“……”“上回去浮绒香出了意外。”慕锦拿起刚才的小话本,“给你,书上没几个字,都是画。赶紧学几招。”她木着脸。两人上一回劈柴,还是在十几日前。想想她现在的处境,被劈也就被劈吧,活命要紧。二公子跟大老爷们似的,闲适地倚在床上。二十无从下手,站在原地,翻阅话本。看了几页,她想,还是她躺着,二公子使劲的时候,她最省力。二公子候了许久,说:“你的悟性很差。”她承认,在此方面没有悟性。况且,这上边的劈柴画,女的表情极其痛苦。她终归还是有些胆怯。“慢慢看,我等得起。”这句话之后,再候了许久,二公子又开口了:“我和你说一句。”二十抬眼。“你何止是悟性差,你是完全没有。”她继续看。又一会儿,二公子放弃了,向前拿走话本。“改日再学了。”二十盼着用这话本拖延时间。二公子折腾一日了,想必也会犯困,最好他没有心力再做这些事。她在这安安静静睡一宿,再好不过。然而,二十想错了。搜山不是二公子去的,他歇息久了,旺盛得很。慕锦卷起一张帕子,塞到她的口中。再拿一条红色绢帕盖上她的脸。二十紧紧咬住帕子。摊在床上,任由他摆布。没一会儿,二公子从那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曼妙之地抽身。“哑巴是清净。可总是闷声不吭的,没有乐子。”她装死尸,一动不动的。没有乐子就早点结束了。哪知,二公子说:“起来,把嗓子的解药给喝了。”二十:“……”他给她掀起绢帕,拉她起来。两人坐下。二公子煞有其事地说:“当初应该割舌头,而不是毒嗓子。舌头没了好歹可以‘嗯啊’几句,不至于一丁点声音都没有。”说话间,他顺手把玩扇子。二十抿嘴,抿得唇瓣往里缩。最怕一个不小心,扇子就卷走她的舌头。慕锦将一包细药粉倒进杯中,推到她的跟前,“不必言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