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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知非脸红沉默,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你没听人说过吗?未分化的,就是没做好的菜。我齐耀辉会这么不挑拣?你配吗?”年知非羞耻又难堪地侧过脸,用力咬牙。“你够了!”“我说错什么了?未成年还这么自恋杰克苏,简直了!”“cao!”年知非终于忍无可忍,又提拳扑了过去。五分钟后,门外响起邻居们不满的敲门声。“齐队,什么事啊?这么吵?”这是小丁。“是不是年崽有事啊?”这是萝卜。“推门进去看看啦!齐队一向不锁门的。”老严睡眼惺忪地走上前来,转动门把手,往里探头。只见齐耀辉那向来空旷的宿舍里,两具生机勃发的rou体正在大床上你来我往地挥拳踢腿。老严那双原本眯成一条缝的双眼缓缓睁大,整个人瞬间清醒了过来。下一秒,他沉默着带上门。“到底怎么回事啊?”老严的身后,小丁和萝卜仍在探头探脑。“……打架。”老严一一推开小丁和萝卜的脑袋,表情很是一言难尽。“什么打架?”小丁奇道。“打什么架?为什么打架?跟谁打?”萝卜亦连珠炮地发问。“妖精打架!”又过二十分钟,齐耀辉和年知非两人分别带着淤青的左眼框和红肿的嘴角一同出现在食堂里。此时正值早餐时段,食堂里的人并不多,可这并不耽搁比两人早到的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向他们,然后吃吃偷笑。更不耽搁比两人晚到的所有人都要从他们的身边经过,然后吃吃偷笑。因是大病初愈,年知非今天的早餐是一碗白粥、一只白煮蛋和几个包子,看起来十分地清爽。可眼见警队的同事们在他的身边来来回回,即便是再清爽的早餐也变地难以下咽了。没多久,几乎将整张脸埋入粥碗里的年知非就忍不住换到了萝卜的身边,小声发问:“萝卜,我的宿舍到底什么时候能安排好?”“年崽,你不生我气啦?”眼见年知非主动来跟她说话,萝卜立时两眼发亮。我,我生什么气?我没生气啊!年知非心头略有疑惑,口中却道:“你尽快把我的宿舍安排好,我就不生气了。”“包在我身上!”萝卜猛拍心口打包票,又义愤填膺地控诉。“你还生着病呢,齐队还拉你打架,真是太过分了!还是早点搬回自己宿舍的好!”“噗噗!”“哈哈哈!”“哎哟卧槽!”哪知萝卜话音刚落,跟萝卜坐同一桌几个同事都喷出笑来。“怎么了嘛?我说错什么了?”萝卜疑惑发问。年知非也很疑惑,但他知道他不该问,又端着碗灰溜溜地回到了齐耀辉的那一桌。食不知味地吃下半个包子,昨晚负责值班的小李的忽然狂奔进来,高声喊道:“齐队!出事了!马岩昨晚被杀了!”刹那间,整个专案组的成员全体腾身而起。注意到齐耀辉拧眉看着自己,似乎有些犹豫不决,年知非忙道:“第一现场很重要!”齐耀辉点点头,一声令下:“‘727’专案组的,全体出发!”“Yes,Sir!”马岩没有死在家里,也没有死在公司,而是死在了鸿义社的总部。那是位于半岛的一处偏僻的别墅,曾经,鸿义社但凡开会都会到那里去,防备被人跟踪或者监听。但随着现代通讯技术和金融技术的全面发展,这种社团里的老式作风也逐渐被古惑仔们遗忘。——毕竟,那间别墅实在是太远了点,蚊子又特别的多。比起去那边开会分钱,还是舒舒服服地坐在家里等着分红直接打到私人网络账户比较爽啊!但马岩,显然是个执守传统的人。江湖传言,马岩有个习惯,但凡要做大买卖,他必定要去鸿义社总部去拜一拜供在总部的关二爷,求关二爷保佑他一切顺利。然而,昨天晚上,马岩却一去不回。跟他一块一去不回的,是他手下十几个最亲信的兄弟。直至今天一早,早起的老人散步到别墅门前,见到别墅大门洞开,有鲜血自别墅内流淌出来,这才报了警。齐耀辉带人赶到时,半岛分局的何队已经惯例封锁了现场。这一回,没有多事的办公楼管理员通风报讯,鸿义社的人莫约还没能收到消息,只有几个瞧热闹的老人三三两两地站在警戒线外。见到齐耀辉,何队即刻黑着脸迎上前,低声道:“齐队,死的人太多,现场太乱,最好不要带太多人进去。”齐耀辉了然地点点头,扭头看向身后。萝卜是女孩子,排除;老严年纪大了心脏不好,排除;小丁、小李、小曾都更偏物证调查,排除;张凯到是胆子很大,就是心太粗,也排除。“年知非,你跟我进去看现场。”齐耀辉轻声一叹。“Yes,Sir!”年知非急忙跟上一步。现场的情况,的确不太妙。老旧的别墅,本就采光不好又疏于照料,走进去阴惨惨的。更要命的是,空气也不流通,闲置老房的霉变气味混合着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叫人闻之欲呕。齐耀辉紧锁双眉,自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捂住口鼻,小心翼翼地踏上台阶。别墅的大厅很是宽敞,两边各自放着一排太师椅。然而,如今这两排象征着地位的太师椅却几乎都倒在了地上。从门口起,整个大厅内四散倒伏着十几具尸体,他们有的被划开了咽喉,自咽喉出喷射出的鲜血在对面墙壁上画出了一个扇形;有的被砍断了右手,掉落在尸首边的右手上还抓着枪;有的被斩断了双腿,上半身坐在太师椅内惊恐地盯着空荡荡的下半身;有的干脆被开肠破肚,肠子流了一地……大厅的正前方是一尊几乎头顶天花板的关二爷像,左手轻抚长髯,右手……右手没了。关二爷那握刀的右手被人斩断,木头雕刻的手掌落在脚边。而他那柄天下闻名的青龙偃月刀此时正插在倒伏在他身前的马岩的背上,长刀钉穿了马岩身下的木地板,好似串着一颗糖葫芦一般将马岩的尸身彻底穿在了刀身上。这位以悍勇能打信奉忠义著称的大佬,最后的下场却是被关二爷的青龙偃月刀贯穿了身体,这不能不说是对他本人极大的嘲讽。恰如施邦诚,爱财如命,所以他人头被供在了财神爷的面前。齐耀辉上前细看了一眼死不瞑目的马岩,扭头问年知非。“你做得到吗?”年知非没有拿手帕捂住口鼻,穿着一身警察制服的他面色沉沉,静默地看着马岩,不知在想些什么。许久,他缓慢地点了点头。“这里所有人,做得到吗?”齐耀辉又问。年知非又点点头。“但我永远不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