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X卫庄】虚拟情人-2（科幻AU）

    Chapter2

    04

    你决定试着做一名纯爱战士了。

    关键的第一步，是与他重新开始。

    说实话，真正要到了那一天的时候，你忽然又有些不舍。

    虽然和他是一对相爱相杀的怨侣，但共同的记忆和磨合还是让你对他不可避免的产生了一丝感情联系。

    如今要消除这段记忆，无异于让一个人的灵魂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你摇了摇头，对自己的多愁善感有些想笑。

    这天周末，下定决心的你再次来到他的面前。

    他正在冷宫的湖面回廊上喂鱼。

    你想好了？

    他头也不回地问道，仿佛已经知道了你的所思所想。

    不过你也没有想太多，只以为这是游戏对玩家精神链接后的智能判断，并提前反馈给了角色。

    你看了他半晌，开口道：我想从你的少年阶段重新开始。

    哼，希望你不会又一次让我失望。

    你笑了笑，按下了存档清除按钮。

    画面重新归于一片纯白的寂静，漫长的一分钟后，几行文字跳了出来：

    欢迎回到游戏开始的地方，您将重新攻略您喜爱的角色。接下来的游戏中，您可以自由利用游戏中的道具和功能，以获得更美好的体验。请珍惜您的完美情人，祝您好运。

    你叹了口气，同时又有些如释重负。

    白雾渐渐散去，在漫天的暖黄色夕阳余光中，眼前出现了一株异常高大的参天古树，远处是荒凉的戈壁滩。还有那靠在粗壮的树根下，略显单薄的少年身影。

    这是鬼谷的入口。你的心脏突然跳的有些快，定了定神，便疾步向他走了过去。

    越来越近了。你想呼唤他的名字，不料刚一张口，却不幸地被风糊了一脸的沙子，有几粒还钻进了嘴里。

    你不得不先停下来整理自己的仪容，一面心里想着，这鬼谷的绿化工作着实做的不怎么好，差评。

    但那少年人已经注意到了外来者的脚步声，他警觉的转过面孔看着你。

    你对着他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你……好？请问这是哪里。

    他注视着你，只是尚显稚嫩的脸上还不是那么藏得住心思，你看到他眼里闪过的惊讶神色。

    你是怎么进来的？寻常人可找不到这里。

    他问道。

    你的笑凝固在脸上，心里又犯起了嘀咕。还以为这游戏角色是默认知道自己的设定的，之前成年长发时期的卫庄明明就还清楚自己的服务定位，还知道一些现代的词汇和历史，没想到不同场景和阶段还能解锁新玩法。

    不过，换一种玩法虽然攻略难度会增加，但也能体验到不同的乐趣。

    于是你老老实实顺着游戏安排，编了个理由道：我是住在这附近的人，今天出门风大不小心迷了路。不想得遇少侠，还请少侠指点迷津。

    05

    日子一天天过去，不知不觉，你已经陪少年求学时期的卫庄又度过了三个月。

    在这段时间里，你们的交情也迅速升温。虽然那天你给出的搭讪理由听上去很不走心，好在他也没有刨根问底。或许是看出你并无敌意，又或许是在鬼谷修行的日子实在枯燥无聊，难得与谷外之人的接触，是他为数不多了解外界信息的渠道。渐渐的，随着你不断的示好和攀谈，他对你的信任也与日俱增。

    这个年纪的他和以后多少有些不同，至少不是时不时冷着脸，自己说上十句才能得到一句回应。甚至还有几分少年人独有的意气张扬，或者说…感情上的单纯？

    若说有什么不好，便是并不是任何一次登录游戏你都能和他立即说上话。游戏内同样有着自己的时间流速，现实世界约为它的三分之一。虽说快了很多，但架不住还是学生的他课业繁忙，很多时候他都得在谷内老老实实练剑或者读书，不可能一叫就出来。你叹了口气，不由想起当初自己学生时代住校的苦逼生涯。

    你不欲进谷内打扰他，因为他说过不希望被师父知道。

    有时你等的无聊，便会爬上那棵古树望远，然后切换谷内的场景视角镜头，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注视他的一举一动，就像是在上帝视角观看他的人生。你绝不会承认自己是个还想观看他吃喝拉撒睡的变态，哦，当然了，纸片人并不会上厕所。

    他练剑很努力，写策论很努力，学习兵法韬略很努力，总之什么都很努力。你看着他一天天卷的飞起，不由觉得，这种养蛊式教学幸好没落到自己头上。

    但对你来说，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他会更容易对时不时来看望他、给他送温暖的大jiejie产生好感，因为可怜的孩子已经没有其他什么娱乐活动了。

    于是你乘胜追击，穷追猛打。终于在又一个月色温柔的夜晚，在成功牵到他的手后，趁他不注意，你如愿以偿将一个轻吻落在他的耳旁。

    尽管脸侧有些头发遮盖，光亮也不如白天。但你还是察觉到他瞬间涨红的脸颊，并且一直红到了耳根。

    简直太好玩了。

    如此纯情的表现其实算不上意外，但却让你突然玩性大发。你仗着自己的年龄和经验优势，步步紧逼逗弄着他。直到他招架不住想要跑掉。推拒中你又不知脚下被什么拌了下。在那短短的一瞬间，你已经顺水推舟盘算好了一切，于是故意顺势朝着他摔了过去。随着一声重物落地的沉闷声响，你们二人抱在一起滚在了草地上。

    他的眼睛看起来很亮，连额头上的朱红发带此时也衬着五官，显得分外鲜妍，却又被月色镀上了一层清冷的色调。你撑起上半身，在他的上方俯视着他，形成一片阴影遮住了他脸上的光亮，又用力将他挣动的双腿夹住。

    你慌什么，安静点儿，这里没人看得见我们，难道jiejie会害你吗？

    你低笑着慢慢凑近他的耳朵，将灼热的气息慢慢吹进他的耳孔：

    别紧张，jiejie只不过想教你些有趣的事情。

    他的脸似乎更热了，看着他慌乱又不知所措的眼神躲闪，几乎尴尬到忘了挣扎，你勾了勾嘴角。玩心大发过后是不合时宜的色心大起。你忽然念头一转有些纠结起来，好感度拉到今天这个程度并不容易，可别一不小心前功尽弃，看这小东西的反应，似乎时机并不成熟。

    虽然心里还在纠结，但手上却已经诚实又熟练的点出了道具商城弹窗，想着先挑挑看，有没有温和点的道具先试探一番。不料，紧随而来的还有一行十分扎眼的提示：

    该角色尚未成年，请勿违反法律法规。如需进行成人化玩法，请更换角色年龄阶段后再进行相关cao作。

    此刻的你就像是裤子都脱了却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突然什么欲望都没了。

    什么时候定的傻逼规定，为什么一早不提醒你？

    你通过透明的提示框，看到那少年无辜又纯净的眼神，突然也有了点久违的类似于罪恶感的心理，尽管稍纵即逝。有些遗憾的关掉弹窗，还没等你想好说点什么缓解一下尴尬，他终于从震惊中反应了过来。于是和上次一样，你又被掀开到一边去了。

    你揉着摔疼的部位，抬头却看到他已经慌慌张张的重又站了起来。也没再看你一眼，只丢下一句，我回去了，便很快消失不见。

    06

    事实证明，欲望上头的结果是有代价的。你点开角色关系一栏，看着好感度几乎倒退了三分之一的进度条，叹了口气。

    最近一周，他已经第三次拒绝你的邀约了。

    看来上次，孩子被吓得不轻。

    这和你想象的多少有些不同。从你之前了解到的游戏设定来看，被攻略的角色应该是结合人设、玩家选择、游戏底线规则三方进行程序计算，才能呈现出不同而丰富的反应。而好感度到了这一阶段，他就算不接受你那天的举动，也不应当反应如此强烈，甚至本应该暧昧关系更进一步。

    你很想找客服问问这是什么原因，但是转念一想，你连一个小小的少年阶段的卫庄都拿不下，甚至成年那个也只是强取豪夺，根本谈不上攻略成功，又有些丢人。

    带着些许疑惑和焦躁，你决定还是自己再研究一番。于是登录上游戏后，又一次向在谷内的卫庄发送了飞鸽传书。

    内容是，请他晚上戌时以后，到你们第一次见面的古树下相见。

    发完信，你先下线吃了个午饭，又美美睡了一觉。还梦到你终于将那不知好歹的小卫庄约了出来，做完了那天晚上想做的事。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四点，游戏里约定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于是你打开全触屏墙面计算机上线。

    这里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你靠着树，静静凝视着谷口的方向。心里想着，最好别又要你空等半天，然后收到一张敷衍的回绝纸条。否则你今天真的不会再客气，必要闯进谷去，把他强行扛出来。

    正胡思乱想之时，你终于听到远远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你在黑暗中笑了下，总算没有又一次让你失望。

    他走到你面前，手里还提着个灯笼。身上依旧穿着那件熟悉的墨绿色鬼谷弟子服，看上去和上次见面没有任何变化。若非说有，便是脸上的神情看上去和往日有些不同了。

    那眼睛静若幽潭，平静中却又透出一种不符合年龄的老成深沉，仿佛和你已经认识了很久，而不是重新开始后的这短短三个月。

    你心中微微一愣，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有那么一瞬间，你几乎要以为之前在成年卫庄脸上见过的，那种嘲讽式的似笑非笑就要顺理成章的出现在眼前的少年脸上。

    不过好在并没有。

    你俩面面相觑了片刻，他却先开了口：

    我答应今天出来见你，是因为再过几天，我就要离开了。

    离开？你要去哪里。你心中微微一惊。你不是要在这里待三年吗？

    已经是最后一年了。去游历七国，路上要完成师父布置的考题。然后，去韩国。

    哦……

    你突然反应过来，原来已经不知不觉到了他该入世的时候。而自己现实中过了三个月，对他来说，其实已经度过了九个月。

    看来需要换新地图了。你默默想道。

    但是……这个阶段的攻略，到底算成功还是没成功？

    犹豫了一下，你还是问了出来：

    我叫你出来，其实是想跟你说清楚那天的事情。你……

    还未说完，话就又被他打断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停顿了下，他继续道：我现在还无法回答你，我也知道你不会放弃。等到再见面的时候，你或许会知道答案。

    听了这谜语人发言，你一头雾水，张了张嘴本想再说两句，眼前却突然一黑，画面突然涌现出许多黑雾，瞬间将你们二人分隔开来。

    不知为何，即便你已经看不清他的面孔，却依旧能感受到，那道平静而若有所思的目光在注视着你。

    待到眼前视觉恢复，才发现已经回到了现实中，你竟然莫名其妙的被强制下线了。

    以前从未出现过这种状况，连刚才那诡异的黑雾过场动画都是没见过的。

    你摘下眼镜发了会儿呆，回过味儿来的心底忽然弥漫上来一阵火气。这个游戏应该是服务玩家的，结果到头来，竟然还要你耐着性子听从里面本应是取悦你的角色安排，被强行踢下了线。而且，这个小崽子卫庄，仗着你无法强迫他做什么，着实是越发蹬鼻子上脸。

    再仔细回想了一下，这个本应顺应你的情绪和选项来进行剧情反馈的游戏世界，竟然越来越不在意你的感受。好歹你也是花了很多钱在里面的。

    趁着因气愤而头脑发热的劲儿还没散，这次你不再犹豫，愤怒的准备去找人工客服要个说法。

    然而你却发现，客服的入口竟然怎么都找不到了。

    你有点慌，汗水不知不觉从后背冒了出来。随即又自我安慰道，或许只是这破游戏出了bug，包括刚才的强制下线和黑雾也是同样的原因，等到下次更新，自然就会修复。

    不过心中到底还是有些不安，你点开聊天软件，准备到游戏群里问问，别人是否也遇到了同样的状况。

    不料，刚点开那个群的聊天窗口，还没来得及输入文字，映入眼帘的一段话顿时让你瞳孔骤缩——

    那是一段得意洋洋炫耀的文字，吹嘘自己方才又用了何种方式虐待少年卫庄，遗憾的是这游戏有场景保护机制，不能录视频或拍照。仔细一看ID还很眼熟，正是你前几个月跟成年卫庄提过的那个男玩家。在这种成人限制级的游戏群当中，老司机们的日常可想而知。若放在往日，你早已加入聊天大军，还会甩出自己更加劲爆的cao作来个一较高下。

    但是此刻，你的手却有些发抖。

    你愣了好一会儿，直到下面汹涌的回复把那人刷上去几乎要看不见了，才突然回过神来，翻回去向那个发布者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少年体型不是不能进行过分的cao作吗？

    那人很快也回复了过来：你是不是傻，这个游戏就是让你这样玩的，我花了钱还不能让自己爽爽了？再说就算是设定少年，那也十七八岁了，在虚拟世界里算个屁。

    他的语气嚣张，仿佛玩这个游戏更多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施虐欲。想起他之前做过的一些事，相比之下，你觉得自己简直是一朵心慈手软的小白花。

    你默默叉掉了聊天群，慢慢挪回到床上，陷入长久的沉思。

    你忽然抬起头，注视着着眼前覆盖了整面卧室墙壁的触屏式计算机。本已熄灭的机械屏幕墙冰冷的矗立在那里，看上去和往日没有任何区别。但恍惚间，你的眼前好像产生了波动错觉，它无言的释放出某种能量，像是要诱惑你真正进入那个虚拟的世界，迫不及待再见到他，问清楚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