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我的帝君啊,你的公心为何总超过私心你就不能为自己考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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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仙界,以应渊仅存的后手看了现场发生什么,包括但不限于桓钦的背后一剑穿心和近距离抚摸亵渎,众仙神已是人心惶惶。 玉清宫内,刚接到以三大帝君性命为要挟的战书,火德元帅更是气急:“好个魔尊桓钦,以前居然没看出来。” 帝尊面沉似水,握紧了剑。 “您不能出战啊。”北溟仙君苦口婆心劝说:“留守仙界,只要坚持住了,多半能等到各族援助。可若是出战失利,恕我失言……” 在帝尊陡然锋利的眼神中,他不敢再说了。 “桓钦知道。”帝尊染苍深吸了一口气:“仞魂剑失踪,修罗亡灵被带走,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一切。” 火德元帅没听懂,但北溟仙君懂了,桓钦从最初便知晓了应渊的身世。 外面忽然有人禀报:“帝尊,衍虚天宫仙侍陆景与妙法阁萤灯求见。” “嗯?”帝尊精神一振。 老元帅火德与北溟仙君对望一眼,也有了些许希冀之色。 “参见帝尊,参见元帅,参加……”陆景捧着个玉盒进来,行了个礼。 萤灯手里提着的,则是一盏灯。 “都不必多礼了。”帝尊挥手免了:“说吧,应渊留下了什么?” 他有点不解,虽说萤灯是自己送给应渊的礼物,但化形后并不被应渊喜爱,反而始终不假辞色,怎么会和陆景一样成为应渊后手? “禀帝尊,这是出事前,帝君秘密送来的。”萤灯仙子竟是苦笑一声:“帝君让陆景带话,他向来不喜欢我,这事儿无人不知,就不会有人怀疑,我这里居然有他的后手。” 陆景点了点头,将盒子打开:“前不久,这盏灯和那一盏一起亮了。” 只见两盏灯合二为一,形成了一束元神。 “!”应渊的脸上满是汗水,显然在强忍火毒的痛苦:“长话短说,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桓钦与天道交易,寿命归还、复活亡族虽结清昔年因果,但修罗族造孽太多,这些绝不够他与帝尊竞争天帝之位。是以,您决不可出战。” 染苍飞快道:“可桓钦掌管情报,知道的太多了,不见得没有筹码,将我仙族从得道多助推入失道寡助的境地。” “那也不外乎是我仙族统领各界没做好的地方。”应渊抿了抿唇:“但我们一直在做,各族都看着,修罗族恰恰相反。” 北溟恍悟:“是了,时间短暂,他们再改邪归正,也缺少实证。” “不错,桓钦想当六界之主却心有顾忌,不能大肆进攻。”火德亦道:“哪怕焦灼,能争取时间,就有救回你们四个的可能。” 应渊却摇了摇头:“仙灵已失,精血流逝,回去也几乎是废人。” “我为四大帝君之首,此策为我所定,但见他们三人,必会实话实说。”想到桓钦那句慈不掌兵,他眼底滑过痛苦,但转瞬就是坚毅:“还望帝尊勿要以我四人性命为念,多培养军中才俊。只要稳得住,以后的仙魔对立之日,还长久着呢。” 现场忽然响起一声轻笑,是桓钦的。 “真是小瞧你了,虽然战前没怀疑我,却也做足了准备。”应渊的那一缕元神陡然震荡,痛苦加重许多,而身边浮现了另一道虚影。 桓钦当场亲昵地挨着他,可看向帝尊、北溟与火德的眼神是冰冷的,转向萤灯仙子时,更是如看死人。 她被冻得一个哆嗦,不由自主往后退去,还是陆景搭了一把手才站稳。 “桓钦!”染苍勃然大怒:“你怎么敢……” 桓钦冷笑道:“本尊为何不敢?” “这种元神被一寸寸覆盖的滋味舒服吗?”他拦腰搂住站不稳的应渊,瞧着他战栗颤抖着,连脸上都覆了一层湿润的薄红,玩味地笑了起来。 染苍气疯了,一剑就捅了过去:“无耻!” “你确定要伤应渊的元神?”桓钦意味深长地看着染苍:“嗯,三大帝君活得够久够本,你狠狠心是能舍弃。但应渊这个你看着长大的,染苍啊,你真舍得?” 你要是连你亲jiejie的儿子、被你养大也为你尽忠职守立下大功的应渊都不管,那我乐得将此事当众揭开,让你直接声名扫地。 染苍握剑的手在发抖。 北溟一把拉住帝尊,将剑卸了下来,才对桓钦低声吼道:“够了,你修罗族被灭族,老弱妇孺幼童寸草不留,仙界是难辞其咎。但应渊从未对不起你,你不该……不该……这样羞辱他……” 说到最后,北溟看着应渊被桓钦强行魂交的那一缕元神,神情悲哀地阖眸忍住了泪。 “羞辱?”桓钦竟是叹了口气:“若我当真羞辱应渊,他可是仙界的顶梁柱,本尊就该把他压上前线,当众折了傲骨、践踏成泥,让你们目眦欲裂却拿我没办法,直接令仙神士气一落千丈。” 他勾起应渊元神的白发,捂住那被火毒煎熬着渐渐失去色彩的眼眸,温声道:“失去仙灵精血,受了重伤,弃了地止,还敢隔着两界和本尊的封印,强行沟通这缕元神,不融合了灌输灵力,真想魂飞魄散?” “嗯……”应渊克制不住地软倒在桓钦怀里,像是再也受不住刺激了,口中溢出一声难以言喻的哀鸣。 元神的色彩在变动,甚至隐隐有了背景,正是桓钦、应渊所在的帐篷。 应渊白发垂落在肩上,尺素覆眸,正在榻上的锁链间,被火毒折磨着。 桓钦坐在他身畔,看姿势是刚刚起身,而唇本来贴着应渊的颈。 “应渊!”帝尊、北溟、火德是真的目眦欲裂。 陆景不忍地阖眸几乎不敢再看,而萤灯就差没咬碎了牙。 应渊挣动着的时候,身上衣衫凌乱,裸露出不少摩擦的红痕与斑驳的牙印。 桓钦微笑着,制住这一缕似虚似实的元神,指尖轻轻捏握清瘦的腰身。 他也不介意帝尊难堪的沉默,只垂眸亲吻了一下怀中的俘虏,便把人轻盈地抛落在榻上,与应渊本体相融。 “呃嗯……”这好像引起了魂魄动荡,使得火毒的发作猛然更烈,令经络在身上到处凸起流窜,把剧痛传遍全身,把应渊煎熬地左右挣扎。 他的动作过于激烈,无意识就蹭乱了本就大开的领口。 两株红樱被掐揉啃噬地破了皮,周围布满了被凌虐出的艳红指痕,从肩颈蔓延到袖口,连锁链扣住的手腕上都有牙印,足见受了多少酷刑。 “……应渊。”几位长辈已经不忍再看,几乎泣不成声。 陆景更是只瞧了一眼,便落了泪。 萤灯的指甲已经抠破了她的手心,可她一味低着头,掩饰了对桓钦的怨恨。 “真是狼狈啊。”桓钦叹了口气,将手心对准应渊,却是运转乾坤引。 夹杂痛苦的呻吟声顿时加剧,锁链发出清脆的响声。 “住手!”染苍再也无法忍耐。 可是,应渊仅仅只是听见帝尊的声音,就猛然一颤,再不肯出声了。 他濡湿的眼睫毛扑闪着,在黑暗中左顾右盼地寻觅正确的方向,嗓音湿哑得不像样子:“别……帝尊……别……别救我……” “染苍。”桓钦打断应渊的话:“我输了,就退兵且送还四大帝君。你输了,就下罪己诏退位让贤。这已是对你最有利的条件了,如何?” 染苍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可目光从未离开再三挣扎的外甥。 他心知肚明,桓钦在用应渊的尊严和性命逼迫自己应战。 “呜嗯……”被乾坤引夺取灵力的滋味无疑很痛苦,但恶意交融神魂发起了源自灵魄深处的欢愉,将应渊的痛苦削减了很多,再配以火毒被一并带出的松快,始终冰火两重天地煎熬着这个倔强的孩子。 北溟与火德已经快气得爆炸了,而帝尊自责地闭上了眼睛。 如果不答应,这样的待遇于应渊,恐怕已经够好了。 花花足足万年时间,对玄夜充满恨意的桓钦终于从弃子化成了棋手,染苍哪里敢赌他对应渊那点比起野心微不足道的情谊,不会在玩腻了之后,让应渊迎来无法挽回的伤害? 修罗王族的血脉再能毁天灭地,也要看应渊本身的状态。 尤其是,仞魂剑被桓钦夺走,应渊根本不可能接触玄夜的绝学,只能受制于觉醒修罗王族血脉的桓钦。 “好。”思忖只在一瞬间,染苍毫不犹豫地应下了这场几乎必败无疑的约战。 明明已毫无价值且当众受辱,帝尊却不愿舍弃。应渊心中确实感动,但更多的是铺天盖地的自责与天昏地暗的窒息:“不!” “呃……”情绪激烈波动,火毒渗透更深,闷哼声很快便断续破碎地响起。 在场之人只能瞧见,应渊仙身绷紧,像是一张拉到极致的长弓。 “噗通。”然后,白发蒙眼的帝君拧紧的身体蓦然一松,似一身傲骨被敌人硬生生拗断,又轻又软地坠落在魔尊的臂弯里。 如鹰击长空却折翼,龙腾四海却搁浅,只能变作掌中雀、网中蝶,令人无法不叹惋。 桓钦便伏下了身,重新将应渊揽在怀里抱紧,似乎满意地啄吻细白的颈间深吸了口气,方抬眸看向脸色铁青、眸中却已是决绝之色的染苍:“看起来,我们似乎达成了一致?” “啪!”帝尊忍无可忍,掐断了应渊留在他这边的这缕神魂之联。 桓钦完全不介意,只垂眸对着应渊亲了又亲:“你一开始是故意的吧?” “嗯……”应渊倏然睁开了眼睛,雾气弥漫的眸底全是隐忍的恨意。 桓钦根本没有停下魂魄的交融,反而一直在不停地攻克折磨他。 是以,他的昏迷只是一小会儿,很快就清醒了。 “可惜啊。”桓钦含着笑,撕开应渊的内衫,把汗津津的、不停挣扎的人剖了出来。 魔尊解开桎梏帝君四肢的锁链,由着对方在怀中蹬踹捶打,只柔声道:“你觉得此番战败,全是你识人不清、决策不当,视自己为仙界之耻,甚至不惜将此等场景暴露,欲置自己于死地,却想不到做神做得太好,倒是适得其反了吧?” 哼,应渊想得挺美,试图让帝尊、北溟、火德这等有些古板的老一辈,把他当众受辱当做耻辱,进而忍痛答应舍弃他们四位已为废人的帝君之命。 得到的结果却是恰恰相反,他自己还懵着,不懂这样决然的牺牲对于利益比正义只显得浅薄的仙界,只会更加振奋人心,最终哀兵必胜。 想他桓钦,最初那一世练成乾坤引,吸干三大帝君和帝尊的仙灵,实力于六界数一数二,都只敢偷偷来。 可不就是知道,一旦事情揭穿,仙族八成宁肯鱼死网破灭族,也不会容忍嘛。 不过,后来就不一样了,桓钦自己都不记得,他是从哪一次重生开始,能再不用等特殊星象,就可轻易练成乾坤引,好似尘封的根骨资质于一夜之间突然觉醒。 “呵。”他回忆着从前,轻轻笑了一声。 一念之间,魂魄交织的力道陡然加重,白绸被系得更紧了。 “嗯……”被强行魂交逼得踏入高潮,应渊湿润的眼眸涣散地睁大了,泪水彻底打湿了绸布。 灼热令他恰似锅上蒸煮的糕点,几欲不死不休的挣扎此刻竟无力极了,反而更显得蓬松香甜,像是欲迎还拒的调情。 那过于激烈的舒服与快意,是真的迷了帝君的心智,居然让他在guntang的手掌探入亵裤、玩弄臀瓣时,主动分开了腿。 桓钦只觉,触手尽是柔软肌肤与紧致锁夹,柔韧的肌理还在指下轻颤。 他忍不住想起曾经到后来,应渊最开始很多、后来越发少见的武技。 修长有力的双腿爆发力极强,跳跃时十分灵动,穿云破雾的身姿行云流水,唯独衣袖与后摆沾染水汽。 一束束阳光打下来时,处于光辉中的帝君眉眼清正却灿烂夺目,天生的神性悲悯流溢而出,宛如人间被供奉的神佛。 “应渊。”桓钦低笑一声,或许从第一次用那等欣赏的眼神打量挚友,却在事后下意识压制修罗本性的掠夺欲,而故意闪避某些情绪的时候,便已是不自知的心动了。 要不然,他也不会早在最初人生第一次知晓,有人私下写他和应渊的话本,却不想出手干涉,而是以微妙的心情听之任之,还打趣到应渊面前去试探。 或许小炁的热情动摇过他,可他拿她祭旗根本不曾犹豫,倒是对应渊心软过不止一次,甚至明知威胁巨大,都还想要放他一条生路。 “……桓钦……”到底是太过熟悉的心上人,意识模糊的应渊本能地回唤道:“桓钦……” 桓钦以吻封缄,亲得应渊气喘不已,才将唇缓缓下移,隔着绸缎轻蹭应渊的眼睛:“我在呢。” 可是,他心里的罗睺计都也在说话。 所谓以身渡魔,渡都渡了,再想跑,当然就来不及了啊,羲玄。 嗯,其实第十世禹司凤这个名字,也很好听。 但谁让你再千回百转九曲十八弯,种族,性格,脾气,都会改变,唯独一肩挑众生的本性永远都在呢? 可不就是好拿捏嘛。修罗恶劣的本性跃上心头,浮起的记忆有些沉重而狠绝,又在捕捉时主动沉下去难以捞起。 桓钦蹙了蹙眉,秉持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原则,便也没有再去追究。 灵巧的指尖掀开软rou,探入层层叠叠的内里,在敏感处时轻时重按压,隔靴搔痒地逗弄应渊主动摇摆腰身,明明是想要躲闪,偏偏又不自觉地去磨那两根手指,寻寻觅觅着一闪而过、宛如触电的欢愉。 “……我……”但当灵动的指节全部湿透之时,身下的人突然清醒着僵住了。 喘息低吟的热情迎合,也顿时就停息下来。 “噗。”桓钦莞尔一笑,主动揭开了白色的绸布。 在应渊一拳头砸过来,满目恨意的时候,他只是包裹住了那个拳头,并狠狠抠挖了一下,正中适才被指腹磋磨到轻微胀起的那一点。 “!”应渊陡然一颤,腰身在榻上挺起一个旖旎的弧度。 桓钦笑叹了一声:“修罗族命短重欲,多年下来早已刻入骨髓,也正是你和帝尊说的那种情况,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嗯?” “总之,就算你是混血,身体也会很快就会习惯的。”他将抽出后整两根都湿漉漉的手指,在应渊抽搐着难以合拢的白皙腿根上擦了擦。 应渊阖上眸,极力压抑喉中的饮泣,屈辱又委屈的泪水却再也压不住,一颗颗地砸落在了榻上。 “别哭了。”桓钦更想叹气了。 要说不恨,也不可能。 他指的是欺负应渊的这一系列恶劣行径,发泄出了自己这九世以来的满腹怨气。 但桓钦也做不到不心疼,不然,他何苦要顺着天道的要求来? 只要收回为了让修罗族再次出现而分出的力量,彻底做回记忆碎片里的罗睺计都,不论是应渊还是仙界,亦或是天道,都注定奈何不了他。 不然,鸿蒙熔炉怎会倾覆,世界何至重置? 可桓钦舍不得,内心的罗睺计都也不愿。他们都想留在这一世,救下应渊,永生相伴。 “哼。”桓钦揽起应渊往上颠了颠,觉得好轻,便让他坐在自己怀里,头微侧着靠在肩膀上。 床榻本就对着帐篷的大门,白发蒙眼的美人帝君被扣住膝弯掰开双腿,不得不门户大开着,跨坐在魔尊腿上任由亵玩。 锁链桎梏着他的双手,就只能往后抱住对方的脖颈,更像是主动送上自己为祭品。 “不要……”应渊的嗓音便再也遮掩不住破碎的哭腔,特别是那根过于guntang粗长的东西从后插进腿根不断摩擦,又屡次顶弄战栗的xue口,正用腺液将那圈软rou糊得濡湿时:“桓钦……你……又骗我……” 既然已经决定这般羞辱我,为何还要骗我说,现在不会动真格? “我可没骗你,这不是真进去嘛。”桓钦闷笑着哄应渊,为了让给人放松点,故意弄出了一些声音,把光滑的屏风拉到了帐篷门前:“不会有人撞见的。” 应渊的紧绷果然松弛了一点,至少重新有心思努力往前爬,即便无果。 桓钦忍不住舔舐他的后颈,依旧只是蹭弄不休,却最多是极浅地挤开入口的一点软rou,将顶端小口蹭进绵密湿热的菊蕾里。 这像是在解馋,但更像是折磨自己,没一会儿就难耐得腹下硬如烧红铁杵。 “哼……”桓钦粗喘一声,猛然咬紧应渊的脖颈。 白发美人亦是一下子仰起头,破碎的呜咽几乎无声无息,唯独喉珠在不停搐动。 过于激烈的泪水流淌着,将早已不像样子的松垮白绸冲刷地歪歪斜斜,很快便彻底坠下了脸颊。 火毒恰于此刻属于缓解期,他亲眼看见,屏风上的自己满面湿润绯色,大张着布满吻痕的双腿,泥泞的臀谷里是前端稍稍没入了一点的性器。 被撑开的地方还有极少许,是与肤色接近的粉白,却随着小腹的突兀鼓胀,正飞快变成流脂似的艳红。 分明还没被真正破身,但guntang的浊液灼过每一寸自由而干净的空间,留下污浊的种子,还在势如破竹地继续往深处进犯。 “咣当。”应渊猛地挣扎起来,锁链狠狠扭紧他被禁锢在桓钦颈间的手腕。 这让魔尊忍得额角青筋突突直跳,赶忙一把钳住帝君尚在发抖的软腰,警告道:“应渊!别再乱动,不然我现在反悔就是你自找的!” “呜嗯……”可应渊不能自已地饮泣着、挣脱着,试图躲开桓钦再度覆来的身体,却很快就被摆成跪趴的姿势。 他上半身挨在榻上,手腕仍然困于锁链,下半身更是伏于劲敌胯下。 帝君最终在高热的迸溅中几乎昏厥,根本数不清,这一日到底承受了多少来自于修罗魔尊的赐予。 但桓钦火热的手将他胀麻的小腹一点点揉开,精气化为一股股精纯的修罗神力,将应渊的五脏六腑尽数滋养:“火毒是我故意为之,只因这于修罗血脉不过小事一桩。” “帝尊也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以为解开了,你就会入魔毁天灭地,其实非也。”桓钦贴在半睡半醒快撑不住的应渊耳畔,循循善诱道:“现在你仙灵大损,正是释放修罗神力一步步控制的最佳时机,只要你肯乖乖配合我,每日每夜都辛勤练功。” 说到最后,他加重了语气:“应渊,我一定会教到你能对这一身血脉如臂挥指,只要你也想,也愿意好好配合。” “……”应渊涣散空茫的视线,终于凝聚在身上这一张或因模糊不清而格外陌生的脸庞上。 这真的是他相知相护的、暗中倾慕的桓钦吗? 还是说,一切只是魔尊的伪装? 可是,现如今占尽优势的劲敌望了过来,眸中有着诚挚的亮色,和他只是桓钦而耐心体贴地陪伴自己时,真的毫无差别。 不,这不重要了。 但这一点不合时宜的软弱,很快就被落入敌营也风采依旧的应渊摈弃。 “呵呵。”仙界的东极青离帝君突然笑了,笑得柔软温和,像极了在仙界与计都星君独处着下棋饮茶时,但话语冷冽如冰、锋利似刀,只有死在其手的敌人才听过:“若有那日,我必杀你!” 桓钦反而欣然点头:“好啊,我等着。” 幔帐内,春光无限。 帐篷外,黄沙漫漫。 魔军各司其职,一点都不乱。 经过此地时,兵卒会下意识瞥来两眼,又在触及结结实实的结界时,遗憾而飞快地移开视线。 他们当然看不见里面的春色。 ……彩蛋…… 桓钦从后面欣赏着,也自得于应渊被他彻底打破仙神禁欲这层枷锁的模样,却同时瞧见被锁链扣住的拳头捏得极紧。 他一点都不怀疑,要是手中有剑,应渊绝对会毫不犹豫捅过来。 “你先前闹得太过了。”但桓钦就算硬得发疼,也还是不打算改主意,反而执意将仙力与修罗神力,一点点灌入动弹不得的应渊体内。 地止摆放在不远处,正发出微亮的光彩,笼罩了应渊全身,配合交织着截然相反的两股灵力,不停滋养着受伤的魂魄。 残存的仙灵也缓缓发着光,被献祭而失去的地方出现了虚无的外壳,可见日后会渐渐化虚为实,不知何时才会彻底恢复。 这份好转不但没让自认为倍受折辱的应渊展颜,反而令他更恨桓钦了:“惺惺作态。” “我早就说了,仙灵献祭、精血流失、身中火毒,于你的血脉而言,都不致命伤。”桓钦无奈地再三强调:“唯有元神,这可不是开玩笑。” 应渊其他方面都随了修罗王族,皮厚耐造,受伤家常便饭却不会留下隐患。 但元神的伤势需要绝对要小心,哪怕是巅峰时期的玄夜,面对染青先用修罗血脉克制他,再以元神为代价的自爆,也照样会被同归于尽。 更何况,应渊在仙界留下元神充当后手的办法,与最初和历次轮转里染苍为了压制他的血脉抽出元神去帮忙,可是两种做法。 那就不但不能作为复活的后手,还会因分裂而愈加破碎,除非短时期打赢了回来就耦合。 “嗯……”应渊闷呻一声,桓钦将更多力量借着那一缕被融合的元神,用魂交的方式强行灌了过来,渐渐蔓延到整个魂魄。 他软的不行,白里透红的肌肤再度漫上一层一层的细汗,好似全身都被染指着,彻彻底底地打开了。 “这是我们第一次双修,以后都以此为例,半是身体,半是魂魄,双管齐下。”桓钦将应渊抱起,让他弧度优美的腰背倚靠在自己怀里:“我要你活得长长久久,和我共享天下。” 长久?好一直被你如此玩弄吗?应渊浑身发软,嗓音亦是极为沙哑:“共享天下?呵,若你真能取代帝尊,我以什么身份留在新的六界?” 不等桓钦回答,他垂眸瞧着身上那些旧印未消、新痕已生的斑驳痕迹,已是语带自嘲道:“不过是玩物而已,你骗我就算了,可别骗自己。” “应渊!”桓钦呼吸声一滞。 动手之前,他想过很多很多,唯独没想到,应渊会如此看低他自身。 “我这么做不是为了欺辱你!”桓钦觉得,脑子里有一根弦快断了。 他甚至有点怀疑,是不是玄夜把转息轮转得快冒烟的行为才是对的,而不是如自己这样直接对心上人用强。 但整整九世轮回,此番加上最初,恰好是第十次,桓钦也是真的无计可施:“我确实是为你好,堵不如疏,你必须与修罗血脉和解。但我若实话实说,你只会把我打成重伤捆到帝尊面前,虽然也会求情就是了。” 反正,等我打下仙界,非要把不会教孩子的染苍揍成猪头不可!魔尊磨了磨牙,继续道:“出生也从来不是你的原罪,你从未做错过什么。” 应渊闭上眼睛,不合作,不反驳,不认可。 桓钦深吸了一口气,破罐子破摔地继续神交,却又想起什么似的忽然抓住应渊的手,用魂魄交融渡入的仙力缠上应渊本身的,引上指尖。 “你做……”应渊皱眉睁眼,忽然停语,眼神复杂。 桓钦竟扣着他的手指,点在压下修罗图腾的眉心处,将仙钿重新描绘。 再次出现的仙钿仍然是熟悉的模样,却描上了一层金色,几乎在脸上明晃晃写着“仙魔同修,隐藏仙灵也为上神修为”。 可这,只是桓钦为了在应渊怔然的那一瞬,他能适时地伺机抵靠上去,温柔地吻着说着:“你的血脉只要能控制的住,不会入魔,且比起我只强不弱。” “呃哼……”应渊却在他怀里轻喘着,轻笑了一声,眼睛里都是嘲讽:“你是……修罗……王族。” 桓钦顿时又记了染苍一笔账。 可想到玄夜造过多大的孽,屠杀过多少无辜,他哪敢揭开应渊的身世,只得狼狈不堪地选择了投降:“罢了,你今日想必也累了,等看过刚到的帝尊回信,就睡吧。” 泠疆干活还是很利落的,就是自己说让他把信放帐篷门口懒得出来拿,他好像更生气了。 应渊陡然一惊,手指坠下仙钿,却捏住了桓钦的一片衣袖:“不……帝尊……仙界……” “放心,看见没?众仙都关心你呢。”桓钦展开了信笺:“于公,本尊在仙界万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怎会大开杀戒?于私,你在意谁,我便不会动谁。不然,你不怕死,我拿什么威胁你不许寻死呢,是吧?” 源自魂交的快感,在这句话中得以几何倍升温,是桓钦用了最大限度的力道与速度。 快感纷沓至来,窒息一般让应渊不停地落泪:“嗯……桓钦……我……必杀……你……” “你倒也不必反复强调。”桓钦叹了口气,把应渊揽在怀里。 这往日清冷不可冒犯的高贵帝君说完那句话,便像是累极了,也或许是吃得太多再难承受了,捱在自己怀中合上了眼睛。 “反正,为了不让他们的努力白费还日后伤心,你可得坚持住把火毒解了。”桓钦抚摸应渊湿漉漉的脸,低语道:“以后也不能死,否则,你凭什么杀我?” 他说着,又忍耐不住地去吻应渊的眉心。 白色仙印现在化为红色,如千万里雪地唯一的红梅,亮得灼烧感十足。 便如同应渊这个人,千万人我独在矣。 第一次来仙界的人,甚至不需要多叮咛什么,只要看见了他,就会第一时间明白,这便是东极青离应渊帝君。 桓钦清清楚楚记得,仙界内的每一次热闹的宴会,每一批到来的新客,都会对应渊投注无法掩饰的关注。 有的人啊,生而高贵,哪怕不言不语站如孤松,也必然会引人注目。 魔尊的指尖便顺势划过汗湿的鼻尖,温热的唇瓣,最终拢在帝君柔软的、发丝凌乱的后颈。 “应渊,你这么想杀我,究竟是恨这些年我是你唯一的朋友却战场上那一剑深深捅进你心里……”桓钦真心真意地好奇,也确确实实有些难过:“还是你当真无视我的情谊,觉得我如今所作所为,全是龌龊的私欲,意在羞辱你?” 应渊睁开了眼睛,极力想不悲不喜,但含着水的视线愈发晶莹,像是在哭。 “又或者,单纯是因仙界这次战败,你觉得全是自己错信我的缘故?”桓钦对上他的眼眸,斟酌着继续发问。 帝君静了静,才反问一句:“难道你不该死?” 可他也摇了摇头,轻笑着落了泪:“难道我不该死?” “……”桓钦快要爆血管了:“不许说死!” 他状似一把攥住应渊的白发,可把人拉进怀里的力道却轻柔极了:“我的帝君啊,你的公心为何总超过私心?你就不能为自己考虑一下?!” 应渊安静地看着桓钦。 那个眼神不再有恨意,是包容的,却更像一面镜子了。 桓钦在里面看见了他自己。 狼狈的,走投无路的,像是困兽的。 “应渊……”他突然就有点泄气,还有点赌气。 就像是当年在战场上,总是勇往直前杀死自己的族人,是与莫名其妙就死了的倒霉上司赌气—— 既然你这个王能为了一个女人,不在意我们的族人,那我一个血脉都换完了的修罗,为什么还要在乎已经完蛋了的大业? 结果,先是修罗血脉的应渊成了帝君却破了王城,再是从来自诩正义不会斩尽杀绝的仙神竟连被捕的幼童也不放过,最后是他仿佛梦醒地低下头,手里沾满了族人的血,梦里都是惨死的老弱,便再无回头路。 “应渊!不要这样!”桓钦如梦初醒,一把掐住应渊的脖颈:“不要用你看陌生人的眼神看我!” 他现在倒是宁愿看见恨意了。 就像是不自觉在应渊面前表现最真实的一面,不管是急功近利造成的鲁莽,还是出于恼怒怨恨而对染苍的顶撞,桓钦永远承认,应渊于他不论敌友,都是最特殊的存在。 于是,他便更受不了这样淡漠疏离的眼神了,特别是得到过所有人都羡慕的特殊待遇之后。 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千万年来,计都星君桓钦是青离帝君应渊的唯一好友。 “你以为本尊是什么好东西吗?我没有以大欺小杀天兵天将,对付三大帝君也留了余地。”桓钦恨恨地掼倒应渊:“就连对付可能是你后手的北溟,都特意要留活口……” 他当即覆了上去,在应渊身上肆无忌惮地留下新的吻痕:“这些,可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你对仙界众生,又哪里不是大恩大德?!” 桓钦甚至不惜祸水东引:“况且,我是从棋子逆袭成棋手不假,jian细却不只是我,后手也不只是我。仙界败落,早在当年就已经注定。” “玄夜是心甘情愿输掉性命给染青。”他毫不客气、毫无犹豫地把责任都推给了因为死掉而不能跳出来自辩清白的玄夜,甚至嗤之以鼻道:“但他布下的局,早就注定了染苍会输。” 桓钦比划着手指:“大祭司泠疆关键时刻自保而走为上策,是他布置;魔界虽不敢承认,却任由修罗族血脉融入后代,以致于万年后的长老大多好战如修罗,是他当年大力推动通婚;战时以利益分歧分化各族、拉拢同盟、留下把柄,无数年后仍能为我等所用,彼时亦是他主导。” “染苍该有发现却一无所觉,而你生的晚,对此本来就毫不知情。”为了拉仇恨,现任魔尊慷慨把功劳分给死掉的岳父一半:“我贬低他是私仇原因,其实此番胜利,他当有一半功劳,而你仙界输了也多是染苍无能所致,又与你何干?!” 看着仍然不为所动的、从不推卸责任的应渊,桓钦已经被整得没力气生气了,垂头丧气道:“罢了,你睡吧,睡过这三天,再睁开眼睛,你就会在衍虚天宫了。” “你……”应渊平静无波的脸上,罕见地浮现踟蹰与慌乱。 他当即抬手,捏紧一片衣角,久久不言。 “嗯?”桓钦心神一松,唇角有了松融的笑意。 应渊心头却是一恼,想要松开却念及打不过桓钦的仙神们,竟不敢松。 桓钦确实爱极了应渊这等不想求又不能不求,只好用这种小动作稍作暗示的样子。 仿若他们回到了风雨交加的夜晚,战场上受了伤又被追杀,少年应渊倒在火堆里发着烧,他正欲起身寻药,就见烧红了脸的人眼神涣散,只捏着自己的衣角,一副害怕被战友丢下又强撑着不想开口的小模样。 往后数次,他还是这样。倔强又可靠,可怜还可爱。 直到成为帝君,就再难看见少年时的这一面了,原来得被折磨到冷静涣散、柔软透出才行啊。 桓钦回过神,便也含着温情脉脉的笑,耐心地回望着。 “帝尊赢不了。”直到确定应渊不会出声了,也按捺不住准备松手了,他才开口道:“但我答应你,绝不会杀他。” 这个是很难,也注定会受伤更重,可桓钦深知,帝尊的命就是应渊的底线。 还好他早在最初那一次人生,就摸透了帝尊的真实实力。 仙力确实无边无际,可战斗力不尽人意,难怪是染青做战神对付玄夜。 “等本尊拿下仙界,洞房花烛之后,会让帝君和这位前任帝尊都看着,我怎么当个比他更出色的天帝。”桓钦眸中笑意更深了,也更加明亮。 但瞧着应渊轻颤的、无有一丝一毫在意的眼眸,那抹亮又很快熄灭,转而变成了沉郁,就连他的自称,都变回毫无破绽的魔尊:“到时候,六界归一、天下太平,帝君再好好想想,如何面对本尊,如何?” “……”应渊的喉珠滑动几下,最终垂下眼眸,指尖颤动着松开了,涩声道:“好。” 在此之后,他几乎无法控制内心的惶然与担忧,却不得不陷入沉睡,凝眉睡得极不踏实。 殊不知,桓钦以计都星君多年的路人缘,给各界各族之主各自写了信。 他邀请众人三日后观战,并以魔尊的身份发誓,不论胜负都绝不为难他们当场选择阵营。 “得道多助?”桓钦低笑一声,摇了摇头:“应渊,仙界的天规戒律再好,都不是没坏处的。” 一条情罚,九重天仙族高高在上、绝不婚配,即便之前就很少,如今可是连仙侍的路都几乎堵死,再加上结界,无形中令仙神和各界隔阂甚多。 原本的统治尚且不是固若金汤,而是凭借实力的遥远cao控,多半还是地头蛇说话更有用。 这时,多了总体实力差距不大、最高层更胜负已分的魔界堪为后台,多少族群得蠢蠢欲动啊! 果然,接到信的人不论是哪个种族、什么身份,都吃了一惊。 打探虚实之后,他们更是神色古怪。 “这不对劲吧。”虽然向来敬服仙界也与北溟仙君交好,南海龙王还是费解地挠了挠头上的龙角,看向东海龙王:“我记得,魔尊虽神龙见首不见尾,但上位也有近万年了,坐稳位置亦有至少五六千年……” 他咂舌慨叹道:“谁家老大这么闲,去敌营当一万年jian细啊?!不过,若是光风霁月的应渊君,就难怪魔尊也要动心了。呃,我这还是不能把魔尊同德厚流光的计都星君联系在一起。” 东海龙王看着手里的请帖,当年的事情注定了今日的阵营,自然出言试探道:“可魔尊还是在战场上背后捅了一剑,不然也拿不下应渊君和仙界。我们此番应邀,你是打算……” “嘿,我可没打算。”就算把龙女送去九重天养着,南海龙王也不敢在这种事上选择阵营,老神自在道:“咱们就等战果好了。” 东海龙王便没有再多言,只自己写了一封效忠的回信。 三日后,决战场地,众人议论纷纷。 “谁家魔尊卧底卧一万年啊,明明就是魔尊舍不得应渊君才留在仙界不走。” “天规戒律断情绝欲,难怪了,看都把好好的计都星君逼出真身了。嗯我接触过这位星君,端的是温文尔雅、德厚流光……就是怎么看怎么都不像修罗王族。” “要不然也不会被修罗王玄夜那个魔头打发去仙界当jian细嘛,你看他和天道的交易,啧啧,我都想不到世上有这么通情达理的修罗啊。” “可惜仙界多古板,帝尊对情罚从不松口,魔尊这才忍无可忍了。” “你们就没有怀疑的?我可是听说,魔尊在战场上将应渊君一剑穿心、夺了仙灵精血啊,他居然下得了这种手?” “你懂什么,应渊君人品端正断不会因私废公,魔尊这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不先制住人,他今日哪有命和帝尊一决高下抱得美人归?” “不是,我说,你们就肯定魔尊会赢?帝尊也是亲自率领四大帝君创世之战的啊!” “……你说的对,我闭嘴,好好观战,诶来了!” 所有人眼睁睁看着,帝尊怒极地冲上去,很快就被表情更怒的魔尊压着暴打。 “……为什么魔尊这么生气,你们能听见他们传音在吵什么吗?” 不是他们瞎猜,而是帝尊染苍与魔尊桓钦的表情过于生动,还时不时就变一下,多半是边打边骂。 嗯,看样子是帝尊破防更多,所以怒火上头没注意防御,被多砍了好几下。 “大概是嫌弃不够门当户对?”有桓钦安排好的族群领袖状似瞎猜:“仙神不都嫌弃我们妖魔嘛。” 也有被安排好的提出异议:“可计都星君换过血,还在仙界待了万年,但凡帝尊交代的任务就没完不成的。本质上,他也算仙界之人吧?” “尊敬点行吗?”这次并非桓钦安排的人,但真的莫名其妙被引导地站了桓钦:“桓钦已脱离仙界、自证魔尊了,再唤人星君不太尊重吧。” 现场安静了一下。 直到有人迟疑着开口:“不一定,这千万年以来,谁不知道应渊帝君唯一的朋友就是计都星君?魔界那边派人暗杀过计都星君,试图以此打击帝君,知道的人也不少……呃不对魔界是哪位长老这么……啊!” “是我!”一张黑脸冒出,在旁边,是一个满身怨念的魔界长老:“我已写过检讨也向尊主道歉了,你们能不能别提这茬子!” 大家忍俊不禁,极力把关注点挪到了大战上。 修罗族大祭司泠疆裹了裹黑袍,一点歉意都没有。 前不久,他气呼呼地从桓钦那里出来,正好碰上这个倒霉长老在自己门口左顾右盼。 一问更是气极反笑,就一肚子怨怼火气发泄过去,让他交书面检讨,再深更半夜去打扰桓钦道歉。 结果嘛,看这家伙抱头鼠窜地冲出帐篷,桓钦衣衫不整地走出来瞪视自己的方向,泠疆心中大乐,灭了烛火,一夜好眠。 又过了一些时候,天空中胜负已分。 “嘭。”帝尊染苍脸色发白,坠落了下来。 桓钦一袭黑袍染血,却精神奕奕,战意勃发:“想不到你还有些本事。” 大概是被应渊的处境气疯了吧,染苍比轮转中每一次表现都更惊艳。 “咳咳。”染苍擦了擦嘴角,冷着脸丢出一物,在天际化为巨幕。 正是退位让贤的诏书,而桓钦看了一眼,越过他和急忙赶过来搀扶的北溟、火德,目不斜视地经过握紧刀剑犹豫要不要抵挡的天兵天将,率魔界长老与魔将们踏进了瑶池。 “帝尊……”火德、北溟与桓钦擦肩而过,扶起了落魄的仙界至尊。 染苍叹了口气,低声道:“真才实学,确是自行修炼,非一日之功啊。” 桓钦的灵力很是精纯,应是苦修得来,并非乾坤引那样肆无忌惮使用、挥洒的模样,果然不是玄夜的同路人。 但这也意味着,他作为魔尊,几无死角。 “染苍。”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是桓钦走出了瑶池。 染苍、北溟、火德望了过去,只见黑云滚滚,分散开来,是魔兵接管了九重天的布防。 “你欲如何?”染苍已从桓钦种种举措,确定他是个什么样的野心家,竟也勉强保持了冷静。 桓钦挥了挥手,修罗将领们一拥而上,又因火德与北溟执意相护,把他们一起卸了兵刃。 “染苍,应渊刚被我唤醒,给你一个时辰话别。然后,三大帝君与你同入天牢候审,为昔年站了我修罗族阵营,但未曾主动压迫他族,却被你等灭族之人。譬如,三翼乌。”他转过身:“送他们去衍虚天宫。” 火德大声抗议:“你修罗族不也把那些站我仙界的小族都灭了吗?” “就算是玄夜修炼乾坤引,抓的也是有灵力的成年人,不会专门斩草除根。”感谢玄夜的挑剔和修罗族天生神力的傲慢,还真不会专门去杀幼苗,桓钦没有回眸:“可你们是真的严苛执法,一概不放过。” 他走出两步,又停下了脚步:“北溟,最近忙于公务,怕是没时间去看看池子是不是多了很多条黑鱼。” “!”北溟大吃一惊:“你说什么?” 桓钦总算回了个头,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你都能被染苍托付应渊的安全,还能想起来拿棋子寄托一缕魂魄,甚至当年就觉得九鳍族灭有问题,竟然不怀疑本尊有后手?” “你没杀龙尊、龙后?!”北溟的眼睛快脱眶了。 桓钦不以为意:“九鳍族全族强弩之末,翻不起风浪,封了修为当鱼养着,留一条命也无所谓。反正前不久出战前,我已经把夫妻俩偷偷放回去了,是你近期太忙了没发现。” 他早就想改造魔域,海也是其中一环,所以手下留情放了九鳍族一马,也拉拢了部分好战而对修罗族因战生敬的,可惜龙尊及尊后还是倾向于仙界。 不过也无所谓,他并不想哪天在魔界看见九鳍族少主拉着那朵花随意招摇。 “其实,本尊在仙界万年,也并非伪装,而是本性。”桓钦微微一笑,眉宇间却竟是恣狂:“只不过,能入本尊眼的,也只有应渊而已。” 他瞧了瞧面前三个仙神,唏嘘地摇了摇头:“幼儿园园长,为老不尊无赖,古板正直连孩子都教不好的废物。” 北溟、火德、染苍:“……” “哦对了。”桓钦转身又走了,最后只道一句:“把火德一起关起来,不许人探视,更不许一滴酒和一只鸡进他的牢房。” 火德元帅勃然大怒:“桓钦小儿!我哪里得罪你了?!” 他说的只是桓钦,不是魔尊。 “要我提醒元帅吗?”桓钦头也不回,风声传来笑语:“你要不要数数,你为了逼应渊比武砸了几次衍虚天宫,连累我被废墟埋过几次,又是谁去找帝尊求情拨款的?” 火德元帅瞠目结舌,竟无言以对。 “……我去找应渊。”帝尊染苍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也跟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