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斩妖除魔，欺负老人

    顾瑶光已经失去意识，脸色苍白如纸。

    石头盯着她，脑子里的碎石块飞快地转动起来，撞得自己头痛。事情很明显，眼下的局面怎么看都和自己脱不了干系。趁着她还没醒，跑路显然是最好的选择。

    自己的修仙之路还没开始就快灭祖了，这倒也算是独一份的。只是别人是斩妖除魔，自己是欺负老人。欺负这个一把岁数的、不听石说话的、眼睛肿得像核桃的老宗主奶奶。

    她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这一笔战绩都不能记到自己的人物志里！但很快，她意识到一个更严峻的问题：身上连半点盘缠都没有！

    石头眼珠一转，想起了师姐教她：很多大能会用储物戒指。目光落在顾瑶光的手上——那枚精致的玉扳指透着灵光，一看就是好东西。

    “救自己是在帮她老人家积德。”石头说服着自己，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开始一点点抠起玉扳指。然而这扳指似乎和顾瑶光的手指融为一体似的，抠了半天也没能抠下来。

    “jiejie，你在干嘛？”一道虚弱的声音忽然传来。

    石头的动作顿时僵住了，手还放在扳指上。她慢慢地抬起头，发现顾瑶光正半睁着眼睛，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不知已经注视了多久。

    但石头更加困惑的是，她为什么叫自己“jiejie”？

    “jiejie？”石头低声重复了一遍，眼神中满是疑惑。难道……她和顾瑶光有什么血缘关系？“等等……”她越想越离谱，越想越觉得合理，心中豁然开朗：怪不得要一直揪着自己，问自己是谁。

    “你也是石头…话说你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吗？”

    “闹着玩吧。”她轻声说道，“我们小时候不是总这样闹着玩的吗？”

    石头愣住了，脑里的碎石块差点又撞在一起炸成一团浆糊。【小时候？我还有小时候？】但她又不敢直接拆穿。

    “对对对！”石头讪笑着附和，试探道，“小时候确实经常闹着玩！不过说真的，天下石头那么多，你还记得我是你jiejie，这就挺不容易了。”

    “嗯，记得很清楚。jiejie能否帮meimei一个忙？”

    顾瑶光轻轻举起手，衣袖滑下一段，露出手腕，上面竟然浮肿得厉害，紫黑色的瘀青横贯在腕骨处，呈现出不自然的弯曲。目光幽幽落在她脸上，“刚才你用力太猛了，带我去药堂。”

    【这怎么行？】石头心里咯噔一下，越发觉得事情不对劲，出去找云裳？万一顾瑶光当场发难，自己还不得两个人一起打成石粉？

    况且……现在的局势完全是雾里看花，得先套点话出来。

    石头按住她的肩膀，语气凝重：“你看着我——你叫什么？”

    顾瑶光抬头看她，眉头微拧，露出一丝狐疑：“jiejie你在说什么胡话？”她迟疑了一瞬，紧接着冒出一句，“你是石大，我是石二啊。我们不是刚选入内门嘛？”

    石大？石二？！这名字也太难听了，谁家老祖叫这个名。还刚入内门，不会是被打坏脑子了吧。难道……不是她脑子坏了，是自己脑子坏了？

    想到这里，石头的额头渗出了冷汗，一种说不出的惊悚涌上心头。

    “jiejie，快带我回房吧，时辰不早了，长老见了要罚的。”

    还回房，回房半路不先把大家吓死，石头脑筋一转，面上迅速摆出一副认真又惋惜的表情：“唉，meimei，今天回不去了。”

    “为什么？”

    “因为……”石头故意压低声音，神情凝重，“我用法术的时候，不小心把房间点着了，我害怕长老罚我，跑出来了。估摸着现在已经烧得不成样子了。

    “是吗？”顾瑶光眯起眼睛，握住石头的手更加用力了些，“既然害怕长老跑出来了，那jiejie怎么就知道一定烧得不成样子了呢？”

    “也许——”这声拉得很长，“火被灭了也不一定。”

    “呃……”石头语塞，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脑袋里的“碎石块”疯狂地撞在一起，却硬是没能撞出一个像样的借口。手被钳得生痛，冷汗越冒越多，刚想继续找借口拖延，顾瑶光却微微抬手，指尖灵光一闪。

    只觉得脚下一轻，左右的景色不断退行，就这么来到了内门弟子的住所，分明完好无损，甚至连一丝烧焦的痕迹都没有。

    “jiejie，这就是你说的烧得不成样子的地方？”顾瑶光轻笑着开口，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嘲讽。

    石头嘴角抽搐了一下，脑袋里的“碎石块”撞得更响了，愣是没能组织起一句完整的话。

    “嗯？”顾瑶光微微扬眉，目光直直地盯着她，似乎已经看穿了她的小心思。

    “呃……”石头一边尴尬地挠头，一边试图掩饰，“那个……可能是我记错了！嗯，记错了！哈哈，你看这地方……一点都不像烧过的，对吧？”

    顾瑶光冷笑一声，缓缓开口：“jiejie，你再好好想想，这地方到底怎么了？”

    “其实我们房间被恶霸占了，你赶紧逃吧，我来对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