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饭

    一进办公室牧染风就收到了同事们的注目礼。牧染风并不会傻到以为这是对她这个挂职部门经理的尊重，因此瞬间警铃大作，极快速地进入了自己的办公室，又招呼来助理了解情况。助理并未多解释，直接将平板给牧染风递去。

    牧家大小姐酒店约见新女友！

    新女友身份！

    牧染风情史大盘点！

    手指向下滑动，看清都是什么内容以后牧染风悬着的心倒是放下了，轻松往老板椅上一仰。“吓死我了，原来就这事儿，我还以为公司破产了呢！”

    助理见她这无所谓的态度嘴角抽了抽。开口说自己还有工作就先走了。牧染风把平板给她让她走。结果人刚迈出一步又被伸手叫回来了。

    “诶！你等等！把平板再给我看一下呗？一会儿还你！”

    助理人走了，牧染风仰躺在椅子上又打开微博界面，找到牧家大小姐酒店约见新女友的标题，戳了进去。

    和她猜想的差不多，照片拍到的是她几天前和约调的女人一起进酒店的画面。报道还说那天两人一起进去后女人先出来的，她干脆没从酒店门口出来，应该是一个人从地下停车场走了。这推测只对了一半，她确实是从地下停车场走的，不过不是一个人，而是和白景云一起。

    突然有点好奇如果哪天她和白景云一起走出酒店，媒体会怎么写？标题的主语会她是呢，还是白景云这个天才钢琴家的名字呢？

    退出界面，又戳进新女友身份那个标题。果然说的还是约调的女人。没什么欲望再看下去，牧染风退出界面按了黑屏。

    平板刚放下，她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

    “你好，哪位？”

    “新闻看见了吗？”

    “妈！”牧染风拉着长调喊一声，嘟囔抱怨，“你打公司电话是故意来查岗的吧！”

    “我问你看见新闻了吗？”

    “看见了！看见了！很抱歉又给公司惹了麻烦。”说着抱歉，其实一点歉意也无。

    “你自己爱玩儿可以，在背地里偷偷玩儿，别再被媒体爆出来给公司惹麻烦，这是最后一次，我帮你处理，以后的我不会再管。”

    “好，以后肯定不会了，谢谢mama！”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这次能处理了就行。她倒是不在乎媒体写什么，就是嫌他们总苍蝇似的围着她，嗡嗡嗡问个不停，吵得她心烦。

    电话对面的牧秋水哼一声，显然也不信她嘴里所谓的不会再犯，但并未深究，转移了话题。“明天晚上回家吃饭啊！天天在外面野，也不知道回家。吃饭还得找你预约是不是？”

    “哪儿能啊！您一个内线电话就能把我薅到办公室去。”

    “少给我贫嘴。明天晚上八点之前到家。”

    “不用明天，今天就行。今天下了班就回，我和你一起走。”

    “别，今天我和你妈咪有事儿。”

    牧染风啧一声拉起长调，“行——你们去约会吧。就让你的亲亲女儿独自在外面流浪好了。”话至末尾，牧染风吸着鼻子加上些泣音。听得电话那头的牧秋水直皱眉头。她叹气，其中竟有一种忧心忡忡之感。

    牧秋水一直不出声，牧染风还以为电话挂了，对着听筒喂喂几声，听见牧秋水的回应后问道：“妈，你觉得我演技怎么样？我要不去勇闯娱乐圈吧！”天天在这破公司待着跟坐牢似的，一点意思都没有。她之前谈过一个小明星，跟着去剧组看过，觉得拍戏还怪有意思的。

    “别！”牧秋水坚定地扼杀了牧染风的理想。

    “为啥？！”

    “你会成为你妈咪影史上的污点。”

    “挂吧！挂吧！赶紧挂了吧！”牧染风撇嘴，烦躁地挂断电话。

    如坐针毡地在办公室熬到十一点钟下班，牧染风打通了白景云的电话。

    “中午有空没？一起吃个饭。”

    “没空，中午有约。”白景云走到沙发处坐下，正好看见厨房的人端着最后一道菜出来。

    “晚上呢？”

    “晚上也约出去了。”

    牧染风嘲讽一笑，“你这行程可真够满的啊！”

    有外人在，白景云并不想多说，“还有别的事儿吗？没事儿挂了。”

    牧染风张嘴，想问问她看到新闻没，后来又觉得白景云不会在乎，她都亲眼看见自己约人了都不在乎，更何况是新闻这东西。

    “没事，挂了！”

    明显的不满烦躁语气，但白景云也懒得琢磨她，收了手机和女人一起在餐桌边坐下。

    和白景云约饭没约成，牧染风就只能找来自己的狐朋狗友消遣。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这群朋友也都是和她差不多的人物，不少约调的对象，都是这些朋友介绍来的。

    “怎么样？上次那个合不合适？”

    “不好玩儿！”

    “你觉得什么样的好玩儿？”朋友用胳膊肘杵杵她，“还是想谈恋爱了？”

    “谈恋爱更不好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