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宝

    12.乖宝

    “我知道了…我等会儿就走。”你伸手擦泪，僵硬的点了点头，怕他又催着你走，下刻便转身往外跑。

    “你去跟着她。”张仲景有些无奈，看了眼雀使，叹了口气又开口。

    雀使也点了点头，听了张仲景的话就过来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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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中动乱四起，广陵部曲聚于雁门，那些诸侯野心勃勃，却也见不得外邦染指汉中疆土，经陈氏一游说，几乎没费什么周折，就各个起兵要征讨西羌与张辽。

    不过张辽那边又难说，那些鬼精鬼精的人不想认下与广陵为伍，多数剑指西羌。

    你料到了此处，也敢保数队军马围于西羌，才肆意的挑衅大人铎。

    大人铎那边见关中之势，也生了惶恐，四处找着人想帮忙。

    马超提着人将这个消息带来时，张辽已经占了部族主帐，此时正端坐在铺满了虎狼皮的温暖卧榻上。

    难得的锦衣华裳，一双长腿交叠踏踩在羌人用膳的桌案上。

    他怀里不知从哪儿卷了只赤黄毛色狐狸捧在腿上，手里正拿着小块rou逗来逗去，馋的幼狐窝他腿上直打转。

    “我靠辽哥你不知道，为了掏这狐狸窝，我还差点被咬了一口。”马超坐在侧案旁撕着rou干正吃，看着那狐狸打转，砸了砸嘴也想逗它。

    但那小狐狸兴许记恨他，看了眼马超又看了看张辽，转了半天也没吃到rou，小狐狸就从张辽腿上跳下窝进了桌案下面再也不理人。

    “行了你把嘴闭上。”张辽也被马超吵到，偏头也了一眼，才将腿收下，臂肘撑膝垂头看着那只小狐狸，终于把手里rou干丢给了它。

    马超被张辽训了声倒没什么，不耐烦的切了声就继续吃自己的rou干，倒是地上跪了许久的大人铎，瞥着张辽动向，被震的肩膀抖三抖，伏在地上磕头叩首。

    张辽方才只顾着逗狐狸，也忘了大人铎被马超一并带来了。

    他在帐里跪了好久，开始叫的什么竞陵王施救。

    张辽半晌都没在听，这会儿看着那只小狐狸开口吃rou，立刻伸臂捞起又倚靠回卧榻，才又抬起头。

    什么竞陵王，大人铎倒还叫的出口，你无声撩开帘帐，立在帐门前大人铎身后，正首也看向张辽。

    张辽伸手抱过那只活泼小狐逗弄的手一滞，下刻便甩臂把它丢了出去，嗤笑了声看向大人铎：“嗯…你嚎的还不错，继续吧。”

    “竞陵王…”

    大人铎没弄清楚张辽意思，那声竞陵王越叫越虚渺。

    那只小狐又被扔，终于恼了神再也不肯看张辽，夹着尾巴想跑。

    张辽看出它动向，微抬着下巴朝你吹了个花哨。

    那狐狸被你横身一挡，还没来得及逃，便被你顺势捞进怀里。

    大概是觉得人不一样，它被你抱起就将头扎进了你胸口。

    “…”大人铎看着张辽的模样，闻声一默，也转过身看向身后立着的你。

    张辽似乎很喜欢让女儿家穿红，阿蝉是，给你拿的那几件羌服亦是。

    但你今日实在面白，又不做着装披散着发，他大抵是把你看做红衣女煞，终于意识到张辽不是什么竞陵王，也根本没有要帮西羌解被围之困的意思。

    他跪了半天都是被人戏耍，眼下见了你，跪着的身体都一倒。

    你没说话，歪头看着大人铎，苍白面容忽然对他挤出个笑，将人看的心惊胆战，伸着颤抖的手指向你。

    你不由他指你，把狐狸塞进领襟，片刻已跃到他身侧，小臂横击他鼻骨，顺带捂住了人的唇，摁着他整个头颅砸到地上。

    大人铎想叫侍卫求救的嘴发不出声，他备了刀，出鞘反抗要往你手臂上狠戳，刀还没下来，便被只健壮的麦色手臂握住。

    “老东西还真是啥人都敢惹，小妹也是你能劫的，还烧粮草，烧啊？哈哈哈哈哈哈！老子待会把你也烧了！”马超几乎是飞到你们跟前，掰碎大人铎的那只手臂将刀收回剥开了你的手臂。

    你看着他摁着大人铎的双颊，强硬的捏碎他骨骼，大人铎连嘴都合不上，自己的那把短刀便直接扎进了口腔。

    马超这一刀扎的鲜血飞溅，你怀里抱着的野狐闻出血腥，也抬起了头想从你怀里挣脱出来去舔你的脖颈。

    毛茸茸的蹭的你发痒，手背摸了摸脸颊上血污，拉住了马超的手臂：“人别杀。”

    “那小妹你说想干啥？”马超明显没玩痛快，抬头看向你。

    你没说话，朝着马孟起伸出手心。

    他疑惑的将刀递给你，你摁着已经接近神志不清的大人铎，回刀割下了人的鼻骨。

    晕过去的人血淋淋的花了面，疼的睁开眼眸，又再次晕过去。

    那团血淋淋的鼻rou翻到地上，马超惊喝了声，拍腿从地上起身：“我靠小妹你真劲啊！”

    “还能这么办？？”

    “辽哥这叫啥，我还以为你会干脆打死！”

    “劓。”张辽光纵着你与马超行凶，此时见马超回头叫，才从卧榻上起身，走到你们跟前伸着脚尖踢了踢半死不活的大人铎：“羞辱人的花活。”

    “你去，把他送到张仲景那里止血，再命人好生把他送回去。”张辽这话是对着雀使说。

    雀使却不理他，偏头看向了你。

    怕的就是大人铎不做乱，没法儿好好治治那些心里长草的西羌与野心勃勃的匈奴。

    他烧广陵粮草辱没你的事不算完，他活不了，死却不能是现在死，所以张辽说完这话，你也认可的点了点头。

    雀使这才拉起人弄走。

    “啥叫劓啊，鼻子都没了会不会被血呛死，老子也去看看，哈哈哈哈哈！”马超许是第一次见这种方式，看着雀使把人扛出去，立刻就好事的跟上去。

    营帐里少了个蹦蹦跳跳的人，你怀里那只狐狸闻着血腥味，也从你怀里挣脱，跟着马超跑了出去。

    这次你和张辽谁都没拦，内帐一下子安静下来，你抬头看着张辽，伸手要抹脸上的血，张辽便先拉着你的手进了浴帐里。

    他在盥洗盆里蓄水，立在你身后双臂穿过你侧腰，压着你两只手泡进水里，才隐隐觉出不对，抬头铜镜里你染血脸上的破绽：“谁还能动手打你了？”

    你由着他帮你静手，抬目看着铜镜里他骤然蹙起的眉头，忽的冷声开口：“是你让她磕头？”

    “谁？”张辽压着你的手一顿，似乎没太听懂。

    “你说谁？跟我装傻？”你微侧过头。

    “是我，有问题么？你文远叔叔不该这样做？”张辽见你有些恼，也没再装傻。

    他垂头凑近你脸颊，也学着那只狐狸，伸舌尖在你颈侧压了压。

    “她阿耶的尸骨呢？”你扭着头躲开，推着他脸侧靠到一旁。

    “架在火架子上烤，已经烧没了。”张辽并没放你，另只手从水里脱出来圈紧你的腰往自己身上靠。

    “我让你烧人了？”你这次没由他，后腰才贴上人小腹，便掀手翻叩了木架上的盥洗盆。

    温热的水翻涌起飞溅了你与张辽一身，张辽抬目看着那只被水模糊的铜镜也拧了眉松开你：“没有。”

    “人是我弄死的，这就行了。还是你觉得我应该对谁都心善？”他侧身垂下头，抽了干净的帕子过来帮你擦手：“你要立身就把事做绝，别手段心肠这么软，旁人都不是你，没什么同情心。”

    “骨烬呢？”你并不想被伺候，夺过他手里帕子，胡乱抹了两把脸，勾着他腰襟直接将那张帕子塞进去。

    “火架子上边儿，现在在烤牛羊。”张辽垂目看着被腰间那团血帕，伸手扯出来丢到一旁，才看向你：“要跟你文远叔叔一起去吃么？”

    “张辽！”你废了半天话，张辽半点没在意，说不通似的，急的你眼底都泛红。

    “行了行了，你别哭也别恼，我把骨灰收给她，行了么。”张辽从你声音里听出哭腔，默了半晌。

    垂头动身捡起了那只被你砸叩的盥洗盆，又蓄水洗干净了帕子过来帮你擦那张花脸。

    你拽着他手不让他碰，张口在他虎口便是一咬。

    张辽也没喊疼，看着你含着自己的手，眉角微挑了下，等你解了气松口，才继续要帮你擦脸：“以后都听你的没下次了总成？”

    “谁用。”你推开他的手，抢过帕子转向铜镜自己擦。

    张辽知道你不让碰，干脆也没再插手，他不知从哪里又掏出块梨膏糖，剥了糖纸摊平在手心递给你：“乖小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