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推波助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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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推波助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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く 未知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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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9:27）
你似乎和很多人纠缠不清，不打算处理一下吗？（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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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条匿名短信再度出现在收件箱。
陌生号码，但从语气和内容来看，几乎可以确定是那个曾发出警告短信的人。
在这栋全封闭设施内，内部网络理论上可以追踪到发信源——为了隐藏身份，他显然费了些心思，选择了虚拟号码。
「这个时间，晨练刚结束。」
柏崎智江悠悠按着键盘：「你是哪队的球员，不去吃早饭，反而玩手机。」
正值晨会时间。
德国和英格兰的对战结束，Blue Lock即将迎来一批记者和赞助商的到访。
“记者分为两组，A组采访球员，B组跟拍设施。”
帝襟杏里安排着动线：“A组由我亲自接待，B组交给小林，之后赞助商进场……要特别注意这几位的座位安排和接待顺序，不要让任何细节出错。”
「....」
对话框里显示着输入中，隔了几秒，那人回复道：「请回答我的问题。」
没有否认啊。
女人挑眉，继续打字：「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气泡接二连三地蹦出来。
「你会给很多人带去困扰！」
「身为教练，这样真的好吗？还是说，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局面？」
智江也被分配了任务，对接美国一家研究室，介绍Blue Lock的理疗设备。
她无暇再绕圈子，随便点了个“ok”的表情符号发过去。
对面似乎被她敷衍的态度气到了，不再回复。
智江耸肩，将手机收起，随着人群离开会议室。
然而，屏幕却在口袋里幽幽亮起，几条新讯息悄然浮现：
「……坏女人。」
「你这样随心所欲，迟早惹祸上身！」
...
影音室内，大大小小的彩屏闪烁着光芒。
镜头切换间，少年巧妙地用后脚跟传球，紧接着被另一人接下，皮球完美地加强了侧旋，划出一道蝴蝶飞舞般的弧线，狠狠撞入网兜。
青年支着下颌。
屏幕不断变换的光影打在他脸上，时明时暗，勾出凌厉的轮廓。
浴后水汽还未散尽，水珠顺着颈线滑落，滚入锁骨处的阴影。
“——打扰了。”
卷发少年从门口走进来：“你在这里啊，凯撒。”
想起什么似的，亚历克西斯·内斯从包里取出一副蓝光眼镜："给，防止视力疲劳。"
“谢了。”
凯撒接过，镜腿处的细链在脸侧轻轻晃动，又隐没在微乱的金发间。
他顺手拿起一旁的气泡水，给自己倒了一杯，目光始终停留在进球的画面上。
每个人上午都有不同的战术训练和体能锻炼任务，完成后便是自由活动时间。
而凯撒向来雷厉风行，往往在内斯还在收拾器材时，他就已经冲完澡，消失在训练区或是别处。
这一次，少年总算找到了神出鬼没的搭档所在。
影音室是公用的，然而中央只摆放着一张旋转椅，旁边配着一只茶几，王座般从未挪动过位置。
在拜塔·慕尼黑，没有人敢随意惊扰这位王牌前锋的空间。
“……我说啊，内斯。”
青年开口：“以前，我觉得要击败的人都已经尽数击垮了。”
“不谙世事的新人，平庸的老手，日薄西山的前巨星。”
“不过洁世一确实出乎我的意料。”
他抿了一口气泡水："这家伙不是能轻易咬死的猎物，无论击败多少次，总能重新站起来迎战。"
"那种舍弃进球也要逞能的人——"
内斯用力摆动双手："利用Blue Lock的比赛，你一定能彻底击溃他，然后拿到更好的报价，离开拜塔！"
“没错。”
凯撒撩起散掠的碎发：“这只球队已经是诺亚的了。不论我再怎么努力，在构建的体系下也只能是一个副手……我不可能在这里成为世界第一。”
冷白的手臂上青筋隐现。
“干掉世一、然后诺亚……把他们全部推下深渊。”
很有凯撒风格的宣言。
卷发少年弯起唇，眼瞳中也跃动着兴奋的光点。
在二人通过选拔测试，初入拜塔的日子，他和凯撒愈发熟稔，也逐渐明白了那个玫瑰纹身背后的深意。
凯撒是个脾气暴躁的家伙，总是独来独往。
他对和团队打好关系根本不屑一顾，甚至常常莫名其妙地与其他人发生冲突。
随着进球次数的增加，名声和地位节节攀升，他的性情也愈加孤傲，喜怒无常。
但，这就是凯撒。
毫无疑问，他是个能够挑衅全世界的反叛者。
“真是看够世一这张蠢脸了。”
米歇尔·凯撒随手将遥控器丢在一旁，靠上椅背。
然而不过须臾，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就攀上唇角。金发青年撑着扶手起身，朝门口走去。
“你去哪里？”
内斯心头警铃大作。
“去找点乐子。”
凯撒轻描淡写地答着。手指有意无意地拨弄着浴袍腰带，又扯松了一些。
模样简直像一只炫耀羽毛的孔雀。
笑意在唇边凝固。
内斯赶紧跟上去，绞尽脑汁地阻拦：“今天……Blue Lock好像很热闹啊！听说有记者要来……说不定会采访你呢！”
凯撒不耐地应了一声，脚步丝毫不停。
“……对了，我刚才好像看见一群工作人员带着世一往哪里走呢。智江也在。”
米歇尔·凯撒顿住脚步。
他眯起眼睛，目光如刀般划向内斯：“什么？”
“应该是去接受采访吧。”
内斯强撑着，迎上那道森冷目光：“智江和世一关系不是很好吗？我看见她在帮他整理衣领——说起来，医务室那天也是……”
话音未落，青年便啧了声，转身朝来时的方向大步走去。
“凯撒？喂——你要去哪里？”
看着金色身影渐行渐远，内斯的表情一点点冷却下来。
他掏出手机，紫葡萄般的眼珠盯着屏幕，瞳孔深处泛起幽暗的光芒。
一股难以言说的预感在少年心头蔓延。
就算是能够肆意破坏一切的凯撒，如果对上那个女人，恐怕也会一败涂地。
【…说谎了。】
【但是，果然还是这样比较好。】
那种魔女一般玩弄人心的坏女人，绝对不能招惹。
“重要的比赛就在眼前。”
亚历克西斯·内斯咽了咽口水，用力抿住唇线：“不能……让凯撒分神。”
...
“好——雪宫选手，看这边，表情酷一点！”
“然后是克里斯先生，眼神朝我这边向下看！好，说台词——”
镁光灯噼啪闪烁，鼓风机吹动着剪裁得体的西装一角。
“冲向世界吧，重阳墨镜。”
随着制片兴奋的“咔”声，广告拍摄到此为止。
这里是临时改装成摄影室的房间，墙上挂着一面大大的绿幕，琳琅满目的设备和道具填满了过道。
尽管站在国际球星身旁，雪宫剑优的气场依然毫不逊色。
三件套的马甲紧贴腰线，恰到好处的宽肩和肌rou将衣料撑得挺括，长腿更是将西裤的褶线拉得笔直分明。
画面里青年笑意温润，又由于墨镜的遮挡多了一丝矜贵的疏离。
“不错啊，小雪。”
满城的导师克里斯笑道：“这就是模特的表现力？”
“太感谢您了，让我加入广告的拍摄计划。”
雪宫剑优将墨镜取下，语气诚挚。
“哎呀——那是因为你的进球太精彩了啊！对吧，制片？”
“没错，启用正当红的青年球员，效果好到爆哦！宣传片放出来，怎么也得有这个数……”
雪宫笑了笑，再次对拍摄团队的每一位成员表示感谢。
正当他打算帮着整理一些道具时，帝襟杏里的声音传来：“雪宫，绘心先生找你。”
“「想要帮你治疗眼睛」——俱乐部在报价中是这样写的。”
教练椅上，绘心甚八调出合同。
“治疗费用将由对方全额承担，同时邀请你加入球队。”
看着雪宫满脸错愕，他不咸不淡道：“有什么好惊讶的？既然是职业合同，相关的医疗资料和健康报告自然需要共享。”
“……”
雪宫剑优颤抖着开口：“真的……要治疗我的眼睛？”
“能否完全治好还无法确认。”
绘心平静道：“只是说会让你接受最先进的治疗。这对你来说是一个关键的岔路口——”
“怎样，接受邀约吗？”
“可以让他们等一等吗？”
青年强行压下内心翻涌的狂喜，声音略显哽咽。
“这个提议让我很荣幸，可是……这次的成绩，是洁给我的。如果就这样接受，我的成长就会到此为止。”
他紧紧攥住拳头，指关节发白。
“我想请他们继续观察新的雪宫剑优。在这场「新英雄大战」结束时，再重新作出判断！”
“我会转告的。”
绘心瞥了他一眼：“不过，我可不敢保证之后还有这么好的条件。”
“是……我明白！”
“走吧。”
交代完正事，男人挥手赶人：“记得去感谢增田和柏崎，他们可为你的事cao了不少心。”
从医务室离开，皮鞋在走廊上发出清脆的敲击声。
没有时间换下西装，斜纹领带不知何时从衣襟里滑落，随风飘荡，似乎和此刻的心情一样，混乱却又充满急迫。
转过拐角，长廊最尽头的房间。
那个人所在的理疗室。
“智江小姐……！”
青年怀着一腔忐忑踏入房间，里面却空无一人。
【……又错过了么。】
剑优深深叹了口气，自嘲地一笑。
道歉的时机、告白的时机、感谢的时机……他一一错过。似乎从那场视力检查开始，他和她之间的关系便已经悄然滑向了最差的局面。
工作台上摆着半杯咖啡，几份打印件和排班表摊放在旁边。
桌角贴着一张便签。
「11:30 AJAJAX」。那是给他报价的俱乐部，难道是会议的时间？智江小姐一定提到了关于他的事。她对他……究竟是怎样评价的？
看着那边缘翘起的纸片，心绪纷乱的剑优不自觉地伸出手去——
然而，另一样东西突然从被遮挡的视线里露出。
五官相当潦草的陶瓷小人，在光洁的釉色映衬下，透出几分憨态可掬的可爱。
它立在台灯旁边，滑稽地同他对视。
手绘的黑头发和肤色细致入微。
雪宫剑优几乎能说服自己将其略过，直到他的目光落在那件球衣上，明晃晃的「11」刺眼地显现出来。
这是画着洁的手工摆件。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