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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养土特殊的清香,这些气味被娇嫩的鲜花甜美的吐息裹杂着,填充满了整个小仓库。库房里是铺天盖地的玫瑰。地板上、货架上,足有上万朵之众,密密匝匝挨挨挤挤,每一朵都处在即将怒放的边缘,大部分为艳红色,还有几排是浅粉与乳白,全都娇艳得好似袅袅婷婷的美人,花瓣上还带着晶莹的水珠,美的明目张胆、勾心夺魄。禹涵并不多爱花,但是依旧被美得呼吸发颤。“这些花明天正是开得最好的时候,婚车、拱门、举办仪式的台子,还有撒的花瓣,就靠它们了。“禹涵喃喃道:“那也用不了这么多……““怎么用不了,这就是你不喜欢花,如果有你喜欢的,我就买来铺满整个会场。“禹涵默默想着,有钱真好。“再说了,如果真的用不了,可以……”禹涵:“可以转手卖掉。”齐凛:“……”齐凛:“我是想说,可以带回去,泡在浴缸里。”禹涵纳罕:“你居然没说要铺在床上。“齐凛笑了下:“床上铺的不在这儿放着。“禹涵:“……你还是拿着去卖吧!“从库房里出来,两人驱车返家,明天要折腾整整一天,今天还要早点休息攒足体力,不到十点齐凛便催着禹涵去睡了,禹涵洗完澡,穿着一身睡衣站在主卧门口:“你还不睡吗?“齐凛还在外面和人核对明天的事宜,闻言道:“这就睡了,你先去。“禹涵扶着门框,吹得蓬松的头发有些乱糟糟的,显得格外的柔软,也很显小。“那你早一点。“齐凛站起来走过去,亲了亲他的额头,然后把他头顶翘起来的头发往下压了压:“好,你先去睡,不要等我。“等禹涵进了卧室,他站在门口将灯关掉,自己则转身去书房里打电话了。明天这一场婚礼极为盛大,牵涉的人和机构也极多,其间的统筹调配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完成的事情,齐凛又事事都要亲自过问,这一晚上手机消息忙得就像是要炸了一样,一直到三点他才消停下来,怕吵到禹涵,便打算在沙发上小憩一会儿。禹涵这一晚上睡得也很不安稳,一半是因为紧张,另一半大概就是因为身边有些空。他时梦时醒,甚至以为自己已经办完了婚礼,结果午夜梦回发现自己依旧在黑暗的房间里。禹涵每次醒来都会偷偷出去看一眼,外面的灯总是亮着,直到三点多的时候,他终于看见齐凛拿了条毯子,正在往沙发上躺。禹涵打开门出去了,软底的拖鞋踩在地上,发出很轻的声音,禹涵站在沙发后面推了他一下:“进屋睡。“齐凛本来都闭上了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你怎么出来了,我吵到你了?“禹涵伸手拉住他的手臂:“没,我睡得不实。”齐凛坐起来双脚伸进拖鞋里,顺便将毯子披在了禹涵身上,揽着他往卧室里走:“怎么,现在没我都睡不着了吗。”禹涵斜了他一眼:“我就是有点紧张!“两人回到房间里,相拥着躺好,齐凛伸长手臂关掉了床头灯:“紧张什么,结个婚而已。”禹涵把脸埋在他胸口蹭了蹭,闷闷地说:“结婚还不紧张吗,而且还挺累,这辈子就结一次就行了。”齐凛像哄小孩一样拍了拍他:“你还想结几次啊。睡吧,还能睡三四个小时。”这一次禹涵入睡很快,中途也没有再醒,等到齐凛将他叫醒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六点多了。两位新郎各自三套礼服,两两互相配成一对,分别出自齐凛相熟识的三个工作室之手,由设计总监亲自花费上千工时所成就的呕心沥血之作,除此之外,举行典礼的那一套还配了一件迷你小西装,和两个大人的也是互相呼应,这一件是给齐焕准备的。齐焕小朋友经过几个月的不懈努力,已经可以自己歪歪倒倒地走上很长一段距离了,因此齐凛决定,就让儿子做戒童。虽然让齐焕明白自己要做什么是一件有点困难的事,但是齐凛觉得既然有些人家结婚的时候都可以让家里的宠物狗当戒童,他儿子多少也是比狗强一点的吧。收拾好之后,司机开车带二人前往齐家老宅,徐梅前一天晚上已经被人从疗养院接了回来,此时穿着一身雍容典雅的旗袍,端正地坐在客厅中央偏右的位置,齐凛和禹涵给她敬了茶,禹涵规规矩矩地叫道:“妈。”徐梅笑着点了点头。禹涵又转向左边,朝着空气轻轻喊道:“爸。”徐梅这才将茶喝了,塞了个红包给他。齐凛手放在他的后腰,安抚性性地揉了下,就像给小动物顺毛。禹涵扭头对他笑了笑。之后便驱车前往展览中心,周围的道路已经全部封锁,在看到齐凛的车牌号之后才暂时的清理了路障让行。虽然封了路,但并不是完全封锁,周边还是有不少人在驻足观望,还有些人举着专业的摄影器材在拍照,看起来像是媒体。齐凛让人甄选了十家业界口碑较好的媒体前往婚礼现场,剩下的没有收到邀请函的一律不准入内,虽然离典礼还早,但是安保已经在尽职尽责的工作了。昨日还只是如同教堂一般的会场,此刻添上了玫瑰花的点缀,庄严中透出一丝浪漫与蓬勃的朝气,正如齐凛所说,花此刻都开得最盛,如同要将所有的生命全都献给这一刻花开一般,美得惊心动魄。一米多的大蛋糕和香槟塔已经被摆放在后台,一切前期准备都已经就位。上午九点半,宾客开始入场。这一场岳江市里堪称世纪婚礼的盛大仪式,自此拉开了帷幕。第六十五章第六十五章多年之后,禹涵回忆起那一场婚礼的时候,已经记不得那些名流权贵们的面容和复杂的流程,他全程都像是一个被抽离了灵魂的木偶一样,那些喧嚣、那些音乐、那些闪光灯,都像是被隔绝在了另外一个世界,他听得到看得到,但是却没有了对它们该有的反应。他只记得齐凛与他一同入场时温暖而有力的手掌,还有听证婚人讲话时齐凛带笑的双眸。他不合时宜地想,他的眼睛好好看啊。眼尾的线条干脆利落,略微上扬,不仅不多情,还显得冷漠,但是如果专注地看人,就会格外的温柔,漆黑的瞳仁满满倒映的全都是禹涵的身影,看得久了,他都觉得自己会陷进去。如果不是齐凛及时捏了捏他的手指,他可能就看呆了。他眨眨眼,赶紧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认真听齐凛的告白。齐凛静了片刻,等到下面的杂音完全消失之后,才看着禹涵,缓缓道:“我今年二十